“当然不会。”冷笑着,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也许之前会,可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个裴十七居然会是灵,本来只是想报复晚歌的,没想到老天这么关照自己,灵,出现了!那么,她就只能属于自己!“她只会忘记一切而已。”
刈晚歌,我要你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对面相见不相识,真是有趣呢!我现在就非常期待,那时的你,又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
“……好。但是,你要先把戒指给我!”塔塔蹲下身将药包捡起来,站起来朝那人逼近,眼神像要吃了他一般,她以前怎么会没有看出来,他会是这样的人!
“呵,你在和我谈条件吗?”那人瞧也不瞧对自己毫无威慑力的塔塔,却也无谓地将玉扳指摘下,递给已经走到跟前的塔塔。
怕那人反悔般,塔塔快速地伸手将那东西抓到手中,连带着那人的手指也被自己狠狠地抓住了。
“该死!你干什么?”被塔塔抓了一个措手不及,那人想将手抽回,眼神阴霾地瞪着塔塔。
“我,我想抱你一下,可以吗?”眼中泪水盈盈,塔塔以一种爱慕的眼神痴迷地看着那人,也不等他同意,轻轻一跃,便用两腿两手缠住了他,可是紧抓着的手指却仍未放开。
“翠儿是你的人吧!那么笨的人!你怎么会派她去呢?”太远了,这里离大家太远了!可是,塔塔仍是抱着一丝希望,只能大声地吼出来,她没有内力,只能祈祷有人能经过这里!
“你想把他们引过来?”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地镇定下来,讥笑着道:“你以为这里会有谁吗?呵,快点放开我,不然,我不保证不会失手杀了你!”
“鲁班!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害裴十七?!”塔塔坚定地死死拽住鲁班的手掌,在他的掌心划出细细的血痕,鲁班微微吃痛地甩开塔塔的左手,被塔塔的指尖划出更长的口子,手下酝酿出五成的内力,朝着塔塔的后心处发狠的拍去。
“噗——”塔塔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上的劲却不减,她不能松开,她要十七知道背后黑手!“十七!噗——”鲁班一掌比一掌狠,酝酿间却又让塔塔开了口,脚下却用不了力,不能将她踢开。
好啊,既然她不死心,想要叫人来,那就让他好好折磨她吧!
“鲁啊——噗——”越来越虚弱了,塔塔咬紧牙关,手上紧紧地勒住鲁班的脖子,怎么还没有人啊?
“七弟,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蓦地,前方却突然传来细细的声音,这方纠缠着的两人皆是一惊,只不过,塔塔是惊喜,鲁班,是惊恐。
“好像是那边传来的……”
是洛玄和洛旭!玄!我在这里!塔塔想喊出声,却没了力气,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口中的鲜血也染红了她的衣襟。
“好啊,女人,这是你自己找死!”鲁班见有人来,也顾忌不了什么,掌心的内力愈蓄愈多,足足十成德尔威力,朝身上的塔塔用力拍下。
“噗……”喉头又是一股腥甜,塔塔的力气也不由弱了下去,鲁班眼光一闪,乘机想要甩开塔塔。
“啊!——”鲁班措不及防地被塔塔咬上肩头,手上的动作一慢,也让塔塔抓住机会发狠地狠咬着,玄!你快来啊……
那两个声音越来越近,鲁班的怒火直冒,手下毫不怜惜地一掌接着一掌往自己身上的塔塔拍去,就算自己会受伤,也总比被人发现的好!
鲜血顺着塔塔的下巴不住往下滴落,染红了两人所站的土地,也染红了鲁班的后背,不知那血,是塔塔自己吐出的,还是鲁班被塔塔咬住的肩头流出的。
“唔……”再也承受不住地,塔塔的双手疲累地垂下,眼前一阵阵地发昏,身体像是从十二楼的高空被抛下,重重地砸在地上,看着鲁班因受了内伤而逃得狼狈的身影,塔塔的唇边吃力地绽开一抹笑。
十七,塔塔永远都不会背叛你,因为我们是姐妹啊。
手上,因为刚刚过于用力而断了十指,真的好痛好痛,十七,怎么办,我好像没有力气给你留下线索了……
“什么人!?”刚刚走近,小小角落里的一切尽收两人眼底,自然也不会错过鲁班逃得狼狈的背影,洛旭一个箭步冲上去,却仍是让鲁班给逃了。
“皇兄,那里有人!”洛旭的眼一下子被地上那一大片血红的颜色刺痛,满眼的惊诧,一时之间却不忍走近。
洛玄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地走上前来,面色平静,他看着地上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他不敢想,也不敢去想,到底地上那个人会不会是心中所想的那个,他甚至不敢去看那人的脸,只要模糊了自己的感官,让自己可以欺骗自己就好。
可是,阳光却明媚地洒在这个角落,那毫不吝啬的将这个角落照耀得明亮,地上的鲜血蔓延到脚下,染红了白色的鞋尖,那浅浅的一层,却像河水一般,流不尽了。
这里太过安静,安静到他都不忍呼吸,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缓慢,风吹过发梢,被血染透的长发只是鼓了鼓,却不再飞扬而起,那熟悉的金牌却不近人情地提醒他,她就是她,汩塔塔。
不,不会的!塔塔那么爱美,怎么会容忍自己的身上全是血呢?
洛玄走近,将塔塔的抱起,脸上突然绽开了微笑,他回过头,说:“七弟,你看,她的脸这么脏,她不是塔塔的,我们走吧。”
“对啊,塔塔这么爱干净,她的裙子脏兮兮的,她不会是塔塔的!”洛旭站在洛玄的身后,看着那未被鲜血染红的一角,已经泥土擦得又脏又破,这样邋遢的样子,又怎么会是塔塔?
“噗——”又一口鲜血从她的嘴中吐出,顺着下巴蜿蜒而下,却让他们死灰一片的眼重新燃起狂喜的光芒,看着刚刚都失去呼吸的人慢慢有了微弱的起伏。
“玄……”沉重的眼皮微微睁开,塔塔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洛玄一边回应着一边轻柔地拂去她脸上的污垢。
“我在!”小心翼翼地将狼狈的塔塔揽在怀中,动作轻得仿佛是在抱住水中的细流,他好怕一个用力,她就会不在了。
“告诉十七,小心,现代的……”气若游丝的声音说到最后几乎只剩下了口型。
“什么?”最后两个字几乎只剩下气音,洛玄紧张地看着说一个字都很吃力的塔塔,泪水倔强地湿了眼眶却迟迟不肯落下。
“现代的……历史,木……木匠……”塔塔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也逐渐冰冷,洛玄的脚步不稳,却愈发急促,“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不要说话,我去找裴十七,你必须亲自对她说!”他不要转告,为什么要转告呢?他不懂她们的话语意思,所以他表达不清楚,所以汩塔塔,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不准死!
闭上眼睛,阳光太过刺眼,却终究暖不了她的身,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