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楞的缝隙投射进了房间,映射出一团团被方形亮框笼罩着的小小的光圈,透露出支离破碎的美。这一片独特的风景与房间四周偏暗的光线有着极其明显的对比,却也丝毫没有逊色。
眼皮上一阵暖意将我唤醒,一睁眼入眼的便是如此美好的景色,却丝毫不能赶走内心的阴霾,不管是不是烟儿骗我,我总是要去‘仇’的,我……很想晚歌!
“安安,越夕,我走了。”虽然有点重色轻友的感觉,但不我得不承认,我真的很喜欢晚歌,昨天的心痛不是假的,无一不向我证明着,我喜欢上那个笨笨的,纯真的晚歌了。
“你要走哪去?去找那个晚歌吗?你就不怕是一个陷阱吗?”越夕冷色调的声音传入耳中,把我狠狠地吓了一跳。
靠,这丫这么神出鬼没地干嘛?吓死人了!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我……我去哪里,又怎么样啦?吓到我了诶……”有些心虚地避开越夕咄咄逼人的眼神,底气不足地大声吼着。
“你!……”越夕看我一脸欠扁相,怒火冲天地抬起手肘像是准备打我的样子,吓得我一个下意识地挡住脸,大声嚷着:“你丫不厚道!还要打女人!啊……打人别打脸啊!”
“……”
等了半天没什么反应,我小心翼翼地把挡住脸的手微微上抬,换来越夕杀人的一瞪,吓!赶紧把手放下,继续乖乖抵挡着。
“反正我就是要去嘛!”
“不去不行吗?”越夕有些无奈的声音让我有些心疼,索性放下手,认真地看着他,给了一个最坚定的答复:“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呵……”仿佛是自嘲地笑了一笑,越夕低头的样子有些黯然,在我正有些动摇的时候,猛然抬起头,眼中的光芒有些瘆人,“我不会让你出这个门的!你别想离开!”
“什么?!”有些震惊于他突然的转变,甚至反感他笃定的命令口气,我不由得皱眉,带有微薄的怒气反驳道:“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小心我告上人民……法院……”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我的气势又弱了……这肿么可以?!
“越夕,让她去吧。”安安突然的开口让我和越夕两人皆是一愣,只不过楞过后我是兴奋,越夕则是更甚的怒火及不可置信。
“裴安!你在说什么?!”越夕转头看向一脸平静,看不处丝毫端倪的安安。
“我说,潇潇,你去吧。”安安并不看越夕,看向我,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好!很好!你们就去吧!恕越夕不奉陪了!”越夕生气地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安安,甩袖离去。
“越…夕…”张了张嘴,却没能喊出声,我有些自责地低下了头,害越夕生气了,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潇潇,你不是要去吗?我不会阻拦你,前提是,我陪你去。”安安仿佛不在意越夕的生气离开,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用不庸置疑的坚定说。
“……好!”只要能去看晚歌,我什么都不去想了!一咬牙,答应了安安这个毫不过分的要求,洗漱好之后,和安安并肩走出房间。
不敢回头,亦不想回头。说不留恋是假的,但是就怕一回头,便会看到越夕落寞的神情,怕一回头,便是万劫不复。
“裴十七!你不够义气!你要去哪里都不和我说的吗?”莫莫生气的面容突然出现,唤回我神游的思绪,眼前渐渐有了焦距,既然已经决定走了,就不该留恋或是后悔的啊。
“切!别给我说什么义气!咱不熟!要跟着人家安安就明说啦……还酱紫说……啧啧!”我斜眼看着连包袱都背上的莫莫,挪揄着。这丫表现得如此明显,安安愣是啥反应都没有,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们一眼,就扭头继续走着,仇的路线,在昨天烟儿留下的信里了,所以想要找晚歌也不难。
“你……哼!我说不过你!还不快走?慢吞吞的……”莫莫一心虚就回嗓门特大地反驳,整个幽静的街道上都是我们吵闹着的声音。
……
“到了。”穿过不长的竹林,站在一间小小的破庙面前,安安很淡定地回头说。
“……这里?仇?……”不敢相信啊!传说中的仇不是树林幽境,不是人间仙境,而是一间连房子都算不上的破庙!不过……里面该不会像小说、电视剧里面一样,扭动一个破花瓶或是按一下墙壁就有一个密道的那种?
“不是,在那里。”安安走过来,淡笑着牵起我的手绕过破庙走去,掌心突然传来的温热让我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落单的莫莫,她却没有丝毫异常地扬起脸,朝我灿烂地微笑。
“……安安,怎么走这么久都没有一个人啊?”诡异的安静,更诡异的是,我们并不是走在一片迷雾中,然后一直在原地打转地晃啊晃,而是很正常地穿过长廊一般的小道,更有问题的是——这片路我还偏偏很熟悉!这不就是我和晚歌玩的那个院子么?!
靠!所以说这里不正常啊!穿过树林就有这种突兀的建筑出现,连个门都木有,太太太太……太诡异了啦!
“不知道,我们小心一点。”安安对于此事的诡异也有些不解,但还是转头对我安慰着。
“哦。”其实,我想说,刚刚好像看到银儿了……
“贱人,你果然来了!”人未看到鞭子先到,这种嚣张得让人很不爽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湮舞那个疯婆子了!来不及多想,我险险地躲开迎面呼啸而来长鞭,谁知道这鞭子上有没有毒啊?
“湮舞,不得无礼!”云依白衣一闪,与湮舞的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哼!假仙!”湮舞嘴角绽开一个嘲弄的笑容,语气中有些微的不甘,鞭子不知什么时候又收回了腰间,不仔细看的话,简直就和衣带没什么两样。
“真不知道这个裴十七什么地方好了,值得小主子那样维护!”虽然是湮舞很小声的嘀咕,却很清晰地让我一字不漏地收到。
小主子是晚歌么?‘那样’是哪样?心中升腾起一丝不安,强压下那样的预感,我继续面无表情地张望着,他的手下都快吵起来了,我就不信‘枢大人’还不知道本姑奶奶来了!
“请跟我来。”云依看向我,表情有一丝的僵硬,但很快恢复,快得让我以为那只是我的错觉。
“……”实在是搞不清楚‘枢大人’又在搞什么飞机,对待我这个半路逃跑的不知道拿来干嘛的‘人质’,不按正常套路让人把我抓回去就算了,还专门让人来等我的自投罗网?诡异啊……太诡异了!
在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小院子里绕来绕去,来到一间房门大开却望不到尽头一般暗藏玄机的庭院,终于看到了两个白衣天使……哦不,是白衣天‘屎’!一看这两位就是很不善良的人嘛!两只手同时在我们进去的时候一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