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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让心灵与自然相融(1)

旅行,只不过是一个人内在的心灵放飞自我的一种形式。

旅行,只不过是我们人类膜拜大自然的一种原始冲动,我们走向那不可知的神秘远方,不正是因为那里有着我们的生命和灵魂之根吗?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就渴望自己能像自由的风一样,去摇曳大地之上的每一棵果实累累的大树,去亲吻那开在原野上的每一朵楚楚动人的鲜花,去抚摸那静静的装点着大地每个角落的柔弱小草的绿叶,去拥抱那巍峨的青山,去追逐那江流的波澜,去推动那蓝色海面上的点点白帆……

也许就是从那时起,我一直都在渴望着有一天:我能像风一样去流浪!

作为教师,在我们中国也许并不能算是一个让人人都羡慕的职业,但他所拥有的漫长的假期,却能让许多人羡慕的从灵魂深处“流涎”……

到底是因为那个原始的冲动,还是因为渴望像风一样去流浪的梦想,反正当我作为一个教师后的第一个暑假,我便背起了行囊走了出去。那时我真的像风一样的自由,我孤独地踏上了旅程,不需要向任何人说一声:再见!也没有人对我说一声:祝你旅途平安!我的父母在我高中刚毕业的时候相继离世,姐姐和妹妹都在很远的故乡……

三年后,我有了家。从此以后,每当我背着行囊从这个家门走出之后,都有一颗心在暗暗地为我祈祷,在默默地等待着我的平安归来。她说:“你不在家的日子,那漫长的‘等待’,对我来说真像是在守候着一只仿佛时刻都会破碎的水晶杯一样,我的心每天都跳动在一种不敢言说的惊恐之中。我原本并不信神的,弄得现在我真的好希望真的会有一个神的存在,并祈求着他保佑你的平安……。”

爱的伟大和美丽之处,就在于你能感受到你的生命从此将不再属于你自己所独有。

最初的时候,每次的出行我都渴望着能用文字把那些“流浪”的岁月变成动人的花朵,可是,只要一想起我曾读过的刘白羽的《长江三日》,读过的裴多菲的《旅行札记》,我便深深地感到:如果你还没能悟透旅行,就是让大自然悄然的融入我们心灵的一个过程,就像冰雪悄然融化在春风所到的原野里一样,那么,你的文字所记录的就无非是你触目所及的流水帐而已,而这样的文字与一朵从枝上摘下而枯萎的花朵有什么两样呢?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绽放在我心灵的枝上……

用眼睛去读大自然,是任何一个人都会的,只有用心灵去翻开大自然这本无字之书的时候,你才能悟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谁曾想这个时代的变化太快了,在上网的不经意中交了几个网友。旅行归来,他们非要读我有关对旅行的理解和此次出行的文字。身边的朋友,我可以诉之语言,可远在世界各个角落的网友们,除了文字之外,还有什么能向他们交差?看来这次非得把这朵花从我心灵的枝上摘下了……因我的网名就是“心灵与自然相融”,并且有很多朋友在聊天室里经常这样问我:“你的心灵是绿色的吗?”“是心灵融入自然,还是自然融入心灵?”“心灵与自然相融了又怎么样?”我虽然喜欢佛禅的智慧,然而我只能选择以文字传心的形式,所以,我用了这个题目。

我是在夏日里的一个黄昏登上去祖国大西南的列车的。

列车在中原的腹地千里大平原上疾驰着。透过车窗,我开始静静地欣赏窗外的景色……

随着晚霞收起她最后一丝的殷红,我突然看到那轮如香蕉般的新月,她那朗润的金辉,给大地洒下了透着一丝淡淡感伤的诗意。我喜欢读月,我喜欢一个人在月下静悄悄地聆听那从造物之琴上飘落的生命之曲,并从这充满神秘的弦律中去感悟那永恒、幸福、爱情、梦想和成功的真谛……

月儿啊,唯有与你相伴的夜晚,我才愿意倾诉自己的衷曲,我才感到世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我才明白我的灵魂只有乘着你的光辉才能飞翔。不管我走到哪里,也不管我身在何方,只要有月儿相伴,我便会感受到我的生命里就有了诗意的舒展和音乐的荡漾……月儿啊,你是我永远的情人,你使我的心灵燃烧却不会使它灼伤,更不会使它在燃烧中化成灰烬!

随着车轮在飞速运转中的单调节奏,我常常感到昏昏欲睡,所有的激情就都体现在对时间关注的一个点上……有时,我会突然跳出这样的一个想法:在这个惜时如金的时代,你不利用一切时间去攻读你需要了解的书籍,不去利用一切时间去完成你渴望成就的业绩,却为了看一眼那远方的陌生的风景,竟不惜把时间一天天地抛在路途之上,这有意义吗?

我不需要急着求答,因为旅途上有着太多的时间让我细细的思索。

古人一直都在告诫人们:欲成就大事的人,必须要读万卷书、走万里路!

读万卷书,是任何人都能理解的,虽然中国的科举制和今天的应试教育,已把“读万卷书”早就理解成了“读万遍书”,致使许多人在走出了大学的门槛之后竟对书本恨之入骨,但这并不影响人们对读书的“崇敬”,更不会影响家长和教师们对参考书和习题集的情有独钟;唉,从这种教育模式的学校里出来的学生,你能指望他对读万卷书有什么更深的理解吗……

可对走万里路的理解那就更不如对读万卷书的理解深刻了,中国人普遍的是:不怕孩子读书苦,就怕孩子行路难。为了孩子能在学校考高分,老师布置了再多的作业、要背再多的课文、夜熬到多深,家长都能接受,并且还有推波助澜之势,可若让孩子多走一步路,只要孩子喊一声累,就会心痛的不得了……在这样的大环境中长大的孩子,有多少人会对走万里路进行过深思?

我曾读过清代著名文学家蒋士铨的文章,写其母为了让他成才,从四岁时便让他每日认字十余,后又读《礼记》、《周易》等书,其母教子心切,病中亦不有辍,与今日之家长的望子成龙之心态毫无二致。其父蒋坚却对教子有另一番理解,他对妻子说:“儿今已十岁,虽然能识字三千,但在膝下如此读书,恐怕将来却不免为常儿。我想带他一起去游历于燕赵之间,令其浮洞庭,涉黄河,置身太行,一览齐梁雁门之壮观;然后再带他去攀崤函、登泰山,方可成就他与天地浑然一体的雄魂浩气。只有这样,他日作诗为文,待人接物,立身处世,才可脱去书生之气,才能立千秋之基业。”

蒋坚的话,难道不就是对走万里路最好的注释吗?他的话,并不仅仅只是对他的儿子说的,实际上,任何一个渴望自己成才或渴望自己的子孙成才的人,渴望不想落入“常儿”之境的人,不是都该去深思一番吗?

车在路上行了两天两夜之后,终于进入了大山的怀抱,它像一条游龙一般蜿蜒进出于一个个涵洞之中……虽然我的希望和梦想就在前面,但我无疑已全身疲惫。这漫漫的旅程本身就是对我们的意志和体能的一种考验……

人生于天地之间,实质上是有两种活法的。一种活法是为命运打工,就像一个一生都不想走出大山的农民,他全部的操劳都不过是为了过一种自给自足的生活而已,可以说是生也自然,死也自然;而另一种活法则是创造自己的命运,做自己命运的主人,选择这种活法的人,他将乘着自己的事业之车,去寻找自己的梦想之国,他不想像草木一样悄无声息的生和灭,而是渴望着能以一种成功的辉煌来点缀自己的人生……

选择了第一种活法的人,他就能享受到生命中的那份轻灵和明快的乐趣,而选择了第二种活法的人,他就能享受到生命中的那份凝重和燃烧的壮丽!

然而,事业之车在漫长的人生之旅中往往给我们带来的是心身俱惫的沉重,所以有勇气选择第二种活法并一生痴志不改的人,可以说并不多。当然,我说的能让我们获得人生辉煌的事业和我们赖以糊口的工作,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经过了几天几夜的奔波,我终于在一个上午到达了昆明。

出了火车站,吸了一口春城的清纯的空气,乘车的疲惫在吐纳之间顿然呼之而去。我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冲到了有着天下第一长联美称的大观楼。

看到大观楼我的心里是有点暗暗吃惊,因为它一无黄鹤楼的雄伟,二无岳阳楼的恢弘,三无滕王阁的气势,它之所以能立于名楼之列,不正是因为当年有一个叫孙髯翁的士子吗?遥想当年,当他乘着酒兴,登上楼来,一望西山之下绿水荡漾的滇池,白帆点点,清风徐徐,骤然间胸中不禁涌起深感生命无限美好的灵感之澜,诗如决堤之水,挥毫写下:“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莫辜负四围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然而,一想到如此美好的生命以及他所创造的旷世伟业,都将在岁月里烟消云散,便慷然长叹道:“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谁在……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这对长联因写尽了人们对生命的渴望和困惑,凡读过此联的人,莫不从心底暗自与之唱和,莫不把大观楼这个名字谙熟于心……

看来这楼也与人一样的是不可貌相,关键的问题是有没有能使之成名的底蕴。

走下大观楼,便乘船来到西山脚下。一路攀登,越过龙门绝壁,直抵峰巅;极目远眺,峰青岭翠,临崖俯瞰,滇池如镜……

我坐在一块岩石之上,久久的凝视着脚下的依山蜿蜒的滇池,我突然感悟到:昆明这个在历史上充满英雄主义色彩的古城,不正是因为有了滇池的浸润,才铸就了她的伟大和不朽吗?在一片土地上,不管她耸立着多么高大和巍峨的山,如果没有水的环抱,那么这山永远就只能是一座荒山,她就永远也不会有灵魂……就像一个人,如果只有粗壮的躯体,而没有可滋养他的才能和智慧得以成长和开花的知识之水,那么,他也就不会有灵魂,更创造不出惊天动地的业绩,学会学习,难道不正是我们走进创造和创新之门的必由之路吗……

十一

到昆明的第二天,我乘火车来到了石林。火车上,一个身着彝族服装的姑娘劝我跟着团队,我摇摇头。说实话,我喜欢品尝那种一个人独行的孤独的滋味,我更喜欢用自己的方式来理解自然……

我看过《阿诗玛》这部电影,正是阿诗玛的美丽和她与阿黑爱情故事的美丽,才给这片石林注入了生命和灵魂。

我一个人穿行于石林中间,细细的欣赏着亿万年前大自然留下的作品……我一会儿下到“地狱”的深处,一会儿跳到“刀山火海”之中,一会儿攀上峰顶的莲花宝座,一会儿又坐到棋盘岩上等待着与偶过此处的仙人对弈……甚至每一块石头我都想敲一下,听听那里可否还留有阿诗玛那迷人歌声中还没有消失的音符。在大自然面前,我永远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

累了,就坐在一处旁边有细流涓涓的石头上休息一会吧。我摘下阳帽当扇子扇着。就在这时,有两个男人站在不远处,一边擦汗一边抱怨地说:“石林,石林,我还以为是多好的去处呢,原来不过是一片石头,有什么好看的!真上当!”我看了看他们俩真想走过去告诉他们:“当你的心里只有石头的时候,你就看不到任何美丽的景色;当你的心里不再有诗意的激情和冲动时,你的眼睛里便不会再闪出欣赏和赞美的光芒;往往不是大自然欺骗了我们,而恰恰是我们缺少了一双发现大自然之美的眼睛……”

对一切都充满挑剔和抱怨之情的人,绝对不是蠢人,然而对大自然和一切事物都有一颗充满欣赏和感悟之心的人,则一定是一个充满智慧的人;因为欣赏和感悟正是智慧的深层次的体现。

旅行,这份造物主送给我们的礼物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接受的,只有那些愿意使自己的心灵与大自然相融的人,才对造物主送给自己的这份礼物心怀感激之情。

十二

晚上登上了去大理的大卧客车。一天的游览,已是神倦体乏,奔跑的客车像摇篮一般把我摇入了香甜的梦乡,一觉醒来已黎明时分。这时,车上上来两个身着民族服装的白族女人,一个个的劝游客随着她们的旅游车游览,尽管她们说的很动人,并且也有许多人都下车跟着她们走了,可我还是想随自己的意走走……

大理在中国的历史上是著名的南诏国,依山背水而建都于此。山是指苍山,水即是指洱海……

早晨,我登上了一条“杜娟号”的游览大轮。我坐在船头,欣赏着朝阳下洱海的万顷碧波……

游轮在一处叫南诏风情岛的一个小岛上停了一会。岛不大,确实是很精致,一尊巨大的玉佛立于岛心。岛的后面还供奉着许多称作本土神的神像,其中竟有曾经是南诏的敌人——唐朝的一个在攻打南诏时英勇战死的一个将军,因为他们崇拜他的勇武的精神……这使我真正的感悟到了人们所说的白族不是一个封闭的民族这句话的真正含义。白族人是在少数民族中接受汉文化最早的民族,是一个最富有进取之心的民族,因此,在云南以及这周边地区,近两千年来,她一直是一个最强盛的民族,也是中原的历代王朝对南方的所有的民族中最不敢轻视的一个民族……

由此可见,进取心和开放的精神,正是一个民族能够获得尊严和强盛的根基啊!这一点,对一个民族来说是如此,对于我们每一个人,不是也同样是重要的吗?

顺着岛边的一条临水的小路我慢慢地走着,突然,我的眼前有一大片开着素白颜色的美丽的小花,好不让人心动,我伏在地上嗅了嗅,竟还透着一股幽幽的清香。流连了一会,忽听得轮船催人的广播,便走开了,可刚走了十多步,又禁不住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花朵实在太迷人,便又走了回去,想摘下一朵,可又怕人看见,不敢动手,四下看看,实在没人,就像做贼似的急掐下一朵塞进了口袋里,站起身来就准备向轮船方向跑去,可偏偏这时我一抬头,竟看到了矗立在岛心的巨佛的眼中正向我流露的轻蔑的微笑呢……

这时,我仿佛心有所动:当一个人能感受到有一双“佛”眼在看自己的时候,他的良心一定不会泯灭的。那朵已经枯萎的小花现在正静躺在我的日记本里,她当初的美丽应该是属于走上小岛的每一个人……因此,她将永远使我想起那双佛眼!

十三

下了船,我乘车直奔大理古城。住下后我一路走到了苍山脚下。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多了,为了抢时间,我只得乘缆车上山了……

乘缆车上山这还是我这些年来登山史上的第一次。我感到登山对我来说第一重要的是对我意志的磨练,其次才是对山峰之上的无限风光的欣赏。我选择下午登山也是我所有登山史上的最大的一次失误,因为我错误的低估了苍山的高度,以为最多两个小时就可在山上玩完,上了山我才知道自己应该第二天专门来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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