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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叫李文雅

印象中从我记事开始,妈妈就开对我的内在构造极度的不能苟同,在她看来,我虽然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但也至少是个书香子弟,有文气是一定的,温文尔雅那是身为一个合格的女生所必须的,也就是说,用我成长过程中她对我说的最多的话,来形容她在我身上找到的挫败感:“李文雅,你是上天派来颠覆我们家良好形象的么?你一定要让别人瞠目结舌才甘心么?”事实上我只是用了一些我自认为对的方式来表达我的一些想法而已。妈妈总说我不让人省心,比如本应过完年才能出生的我,非要任性赶在大年初三逼着医生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却不肯配合的哭一声,让医生辛苦的抽了好几下。这简直就是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我的头上嘛~在肚子外面的父母都是靠医生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把我召唤到了这个世界上,在肚子里与世隔绝的我又能通过谁知道自己该面世的具体时间呢?而且,我出生是在冬天,之所以不愿配合医生,说不定只是那年的冬天太冷了,我只是小冬眠一下不想被打扰,所以说人越大越无法简单思考嘛~

“李文雅,你的歪理邪说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你就不能乖乖的反省自己么你?”这句话我听了19年,终于在我上大学那年被终结了,估计是老妈觉得说得再多也只能给自己添堵。其实我也很委屈,父母总是让子女为一些子女无法理解的事情反省自己,或者认同他们的观点,不是很牵强么?完全解释不通,如果我们可以独自思考,那我们只需要意见,如果我们无法独自思考,那父母到底让我们反省什么呢?就像小时候,我准备把吃鸡大腿剩的骨头给家里的那只大狼狗大黄吃,老妈看着我说:“你怎么不把肉给人家吃?你都咬不动骨头,大黄怎么咬得动呢?”

这个问题让当时的我觉得很匪夷所思,我很认真的说:“我怎么会咬不动呢?书上不是写大黄就吃骨头么?”

“你怎么可能咬得动骨头?尽吹牛,吹牛被.........”没等老妈说教完,我很认真的拿起一根最粗的骨头(我当时怕拿细的不足以证明我和大黄都能咬断骨头),塞进嘴里一口咬断了,然后抬头就看到老妈目瞪口呆的表情,虽然当时我很不理解那个场景,但是我还是把咬断的骨头拿给她看,还得意的说:“看吧~我说能咬断吧?大黄也能~”

老妈吃惊到不行大声说:“天呐,你这孩子,你是怎么想的?你牙疼不疼?”

“为什么疼啊?一咬就断了,不信你试试,真的。”我把剩下的骨头拿给她。

“老公!!你看你丫头,真是要疯了,竟然拿自己和狗比!!!”老妈转身冲进厨房跟老爸告状。说实话我真是不能理解,明明是她说我咬不断,而我也只是单纯的想证明给她看嘛~~我跟进厨房后,老爸看了我一眼,无可奈何的说:“这孩子到底像谁了?”天地良心,这个问题怎么能问我??

要说奇怪,我亲爱的父母,在我几个月的时候,就误以为我是痴呆儿童,竟然带我去看了医生,我觉得这才叫匪夷所思呢~老妈还美其名曰原因是,我的面部特征与21三体综合征中的眼距宽,外眼角奇妙的上斜,鼻梁配合的低平,最关键的是,我可恶的舌头不知道为毛就是常常爱呆在外面。更让我父母觉得现在说来对当时的做法理直气壮地是,连医生第一眼看到我以后,都本能的问我父母是否是近亲结婚,不过好在,我生在现代,科技水平足以证明我的无辜,检查结果证明我仅仅是行为古怪,外加,可能是长相让人有那么些困扰吧?后来我看小时候的照片也第一时间问老妈这个霸气的小孩是谁?岁月在我这里好像不是一把杀猪刀..........

幼儿园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午休,明明睡不着,还要被强制睡觉,实在是让我深恶痛绝,不知道幼儿园怎么想的,为什么非要浪费小孩与生俱来的令人羡慕的精神力呢?在一次午休趁老师睡着了以后,无辜的我因为实在是无力约束我浑身活跃的细胞,以及蠢蠢欲动的每根骨头,就在这个时候,对床的一个可爱的男生,和我心有灵犀的彼此“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后,两人做起来开始在床尾玩起拉大锯扯大锯的热情游戏,正当我们入情嬉闹的时候,老师突然在自己的床上翻了一个无比吓人的身,吓得我和那个男生都各自猛然躺下,原本以为这件本可以很平静的结束,该死的是,我竟然在躺下的时候,由于过度紧张,忘了松开握紧抓着他的胳膊的手............上天作证,我真心不是要残害生命的~你可以想象我这一壮举所造成的后果,引起了一场多么大的骚动,那个可怜的男生,我迄今都记得他因疼痛而抽蓄扭曲的脸,他细嫩的胳膊脱臼了。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脱臼,医务室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震慑着每个在教室里的小朋友的心,所有的小朋友像约好一样,远远靠墙站成一排,和我对望着。甚至小朋友在小声议论,好像我是个可怕的怪物,当时我还以为我杀人了,无限的恐惧直接把我淹没,我放声大哭,哭的比医务室的小男孩还伤心,老师吓得过来问我:“李文雅,你怎么了?胳膊不舒服么?”

我很委屈地抽蓄着跟她说:“老师.......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杀......杀......他的,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爸爸妈妈先.......先接我回家?要........要不一会儿黑猫警长来.........来了怎么办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所有的老师都齐聚一堂,很无语的看着我,我还记得后来,我老妈接我走的时候,老师对我老妈说:“您回去好好跟她谈谈吧~别吓着孩子。”

回家的路上老妈无比惆怅地对我说:“李文雅,我真的服了你了,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让大人惶恐?上次是一睡不醒,这次又是睡不着制造事端,你就不能省心的乖乖听话一次?你是怎么想的自己是杀人犯?哪来的这个词??”我当时本来就很伤心,又听到老妈说什么一睡不醒的,害我当时更伤心了,说到一睡不醒事件,我绝对是受害者。

那是另一个午休,可能阳光明媚,或者阴雨绵绵,我实在记不清了,只记得由于我的长时间不醒,用老师的话来说就是怎么叫都不醒,幼儿园一片不安,所有不好的猜想一一在我身上,淋漓尽致的发挥了一遍,

“这孩子怎么回事?睡觉前还好好的,你快看看她的呼吸!!怎么样?”幼班老师着急的跟医务室老师说。

“哎呀,呼吸没问题啊~怎么回事啊?院长,叫家长送医院吧~”医务室的老师担心的跟院长说。

“叫过了,说这就到了.........哎,来了来了。”院长迎着我父母还有我大伯大妈,就过来了。

最后要感谢我当医生的大妈,看了看我,对身边的老师义不容辞的说:“给我一根长针,细点的。”拿过来后就毫不留情的直插我的人中,话说那根针,真的是很长,因为大妈把针拔出来的时候,我是抓着那根针,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醒了过来。

“哎~~醒了,醒了。”

“哎呦,吓死人了,怎么回事啊?”

“这孩子,真不省心,实在不好意思老师。”

“李文雅,你梦到什么了?睡成这样?”

..............

面对这一阵的嘈杂,我真是异常茫然,只记得自己很听话的睡觉而已啊~干嘛好端端的拿针扎我啊?我又不是《格林童话》中的睡美人,再说了,为什么她是被针扎睡着了,偏偏我一定要倒霉被针扎醒呢?难道这就是长相待遇么?睡着了还能分得出谁丑谁美啊?那我是不是长得也太史无前例了?大人为什么总是要这么伤害我幼小的心灵呢~~~~

话说小学的时候我读四大名著,看完《西游记》我很善意地问老妈:“那猴子那么厉害,怎么就没个女的和他玩,和尚软绵绵的,怎么就那么多女孩找他玩呢?”

“因为猴子性格不好,大家不喜欢他~”老妈思考了一下回答我。

“可是我觉得比和尚的好啊~很会打架,而且很厉害啊~和尚成天只会说教........”

我还没说完,老妈就很生气的打断了。

“李文雅,人家不叫和尚,也不叫猴子,人家叫唐僧和孙悟空!!你要是认真读的话,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这些在书里都会告诉你了!!”

什么啊~这个问题书里怎么会说呢?作者上来就这么写的啊~~~就像《红楼梦》里的林黛玉明明什么都不用干,衣食无忧的,却非要被作者写的天天过得苦大仇深似的,看得我痛恨至极,要是有一天我也能过上她的日子,我一定好好享受人生。不过,后来长大了,我就明了,什么叫孙猴子的性格不好?明明就是唐僧长得比较帅嘛~女人自然不会围着一个长相返祖的人转咯~真是的,不知道老妈怎么想的,实话实说该多好~大人就是这样,明明简单的事,非要遮遮掩掩的。话说这个长相问题一直被我耿耿于怀,这个问题让我又伤心又愤怒,甚至有一次,我站在镜子面前找了半个多小时,当时是小学个子很矮,照镜子还要搬个凳子,才能看到自己脸部的全貌,我记得当时老妈很诧异地看着我问:“李文雅,你又在干什么呢?”我很生气的回头看了老妈一眼一句话没说,继续照我的镜子。

“这孩子,又干什么奇怪的事呢~哎~李文雅,你正常点行不行?”老妈扒在沙发扶手上看着我说。这一说我更生气了,愤怒的跳下凳子,冲到老妈面前大吼:“妈妈,你当初和爸爸结婚的时候就没想过以后会生个什么东西出来么?”

“啊?生个什么东西出来了?”老妈一时惊住问。

“我啊!!!你看看我长成什么样了!!!!哪有这么丑的人啊!!!!”我伤心的大喊。

“天呐,你这是在哪受什么刺激了么?谁说你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我一定要告诉你爸~老公~~~~你快来~~~”老妈当时笑得都快背过气去了。

“一天到晚就听你们俩吵吵闹闹的,就不能安静会儿,又怎么了?”老爸从书房探出头来,无奈的说。

“你丫头嫌你长得难看,连累她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还问我生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呢~~”老妈开心的跟老爸说。老爸不可思议的扭过头:“李文雅,你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还会有人说自己是什么东西么?你到底像谁了??还有,你爸我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你听过谁说你爸长得难看了?哪有你这样的孩子?老婆你说我长得难看么?”

“我也不难看~”老妈认真地回答。

真是要疯了,这都是什么父母啊~~还有觉得自己长得好看的人,这么自信~~~人家说,小时候的教育很重要,这是奠定了一个孩子未来的发展,可我怎么就觉得我小时候的教育怎么就这么失败呢?后来我看了一篇文章,是一名日本作家写的,具体名字我忘了,可能是日本人的名字太长了也不符合我的逻辑。我就记得上面他写他女儿对他和他妻子说的一句话:“被优质的父母抚养,真的很辛苦~”

我瞬间就产生共鸣了,这就是我想说的,我叫李文雅,被幼稚的父母起得和我完全不搭边的名字,他们竟然还埋怨我怎么一点不像我的名字,真是令人寒心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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