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行炅怎样与行墨说的,现在对于行炅时不时对拢月的亲密行为,行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拢月的心还是在摇摆,但是娶行墨的事却是提上了日程。
提亲的时候没有当初姬泯烟那十里红妆的壮观,只有拢月煮了几道精致的小菜,装在食盒中,加了一张写满言辞恳切的求娶帖在里边。
事先并没有任何的预示,所以当古霖和艾晔虹打开食盒的时候也是哭笑不得,可再看拢月那蓝色娟秀的字体所表达的真挚,艾晔虹也是激动不已,当场便叫古霖研了墨,没再让人准备回亲帖,一张素笺,便定了行墨的终身。
待拢月从自梦手中拿到那方素笺时,那紧张的心才放了下来。知道终于是定下了行墨后,拢月便将那张纸对折了两次,放在了心口处。
“云……”
行墨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拢月面前,看向拢月的眼里带着惶恐。
“行墨,我终于可以娶你了!”拢月将手按在心口处,笑容里带着满足。
“这是真的?”行墨听着拢月的话,却是不肯相信地问,“爹爹和娘亲说的是真的?”
“虽然没有十里红妆为聘礼,但我是真的提了亲的……”拢月也有些紧张,毕竟她这聘礼是有点寒酸,这世界所必需的求亲四大件她连边都没沾到。
“真的?”行墨还是不敢相信,“莫不是奶奶逼你?”
之前拢月曾那么坚决地说出“拢月不愿”这四个字,怎的现如今反而是她去求呢?可奶奶是知道拢月的身份的,极有可能是想用自己来绊住拢月,搭上翩国王室这棵大树。
行墨越想越觉得可能,连拢月走到他身边都不自知。
拢月伸手环住了行墨的腰,有些无奈地说:“傻子,要我不想,谁能逼我?”
行墨低头看着比他矮上一个头的拢月此时正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心里五味杂陈,翻滚成一堆,发酵出一种能冲到嗓子眼的强烈满足感。
这是拢月第一次这么主动做这么亲昵的动作。
可这次换行墨僵硬了,那垂在两侧的手是卡了好几次才交叠到拢月的背后——谁可以告诉他,这不是梦么?他快被那充盈的满足感给炸爆了。
“云,我想听你亲口说……”行墨在拢月的耳边低喃着,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说什么?”拢月偏过头看他。
行墨挽了一个笑容,美到极致,檀口一张:“云拢月要艾行墨做她的夫郎……”
“呃……”拢月立时红了双颊,但是看着行墨那希冀的眼神,拢月长吁一口气:“云拢月要艾行墨做她的夫郎!”语毕,即时将头埋到了行墨的怀里。
真是,都快用光她这一辈子的勇气的。
成功听到拢月肯定的话语,行墨那满足感成功爆体,他双手卡在了拢月的双腋下,像举个孩子一样将拢月抱举起来,高高地抛气,再双手一收,稳稳地固住拢月在他怀里——这辈子,你别想逃了……
一连贯的动作让拢月连个反应都还没形成,行墨便双手托着她,与她抵额相视……
拢月能感觉行墨的眸子不再压抑情感后迸发的那抹粲然,明朗如星。
两人自是好一番情意缠绵,所以谁也没有去注意到门后那一抹浅黄的身影……
古霖在婴儿房中逗弄行颜时,忽地被人从身后抱住,惊得他险些摔了怀中的行颜。
定定心神看向背后,行炅小小的脑袋埋在他的背后,那压抑着的哭声经过脊梁骨,稳稳地落到了耳里,也落到了心里。
古霖长叹,他如何不知?
唤来了乳爹将行颜带到院子中去晒太阳,古霖转身抱住了行炅。
“爹爹……”行炅听到那掩门的声音后,再忍不住哭声。
“炅儿……”古霖也是不能成语,只能一下下地抚着行炅的背,帮他顺气。
行炅喑哑着声音,哽咽道:“我知道她会娶哥哥的……但是……真的到了的时候,我的心好难受……”
“你不是曾说只要她心里一隅么?现如今她只是娶了你哥哥你便这样了,你觉得你真的能一直就这么卑微地爱着她吗?”古霖的心里也是有点酸,但是爱情这回事,并不能用称来量,这里面,没有绝对的多少丰寡,有的只是是否心甘情愿。
“可我还是难受……”行炅的眼泪已经打湿了古霖的衣襟,“她为了哥哥,是宁愿我死了心的……”
“将心比心。换做你是墨儿,你可愿她的心不完全属于你?”古霖唏嘘道。
行炅没了言语,小肩膀仍一抽抽的。
“你别忘了,她还有一个身份……”古霖加了一剂猛药,“莫说她今时还不知道,你此时便要这样介入,你可曾想过,有一天,她可是要临顶九五之尊的,那纷至而来的人,你可能忍受?”
一番话,说得连行炅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对啊!他爱着的月是有着那么尊贵的人,莫说她自己愿或不愿,身为王室之人,又岂能专一?月的母亲千溪桦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曾几何时,千溪桦也对天许过诺,这辈子,除蓝以尔外,再无他人。
可是呢?她除了悬出后位,从郎到侍,无一不缺。
行炅是真的哭不出来了,因为他知道,比起哭,他倒不如去想怎么让拢月正视她的心。
他的月,心里有他。
但是她不想亏欠行墨,不想面对愧疚,所以她蒙蔽着自己,不愿去看那心底只占小小一隅的他……
他,能怎么做?
时间照常依着日升日落而流走,既没为行墨的期待而快些,也没为行炅的烦恼而慢些。
和行墨的婚事在媒人的合计下,定在了四月二十。
娶亲不比求亲,拢月再怎样也不能在这方面委屈了行墨,艾家也不可能让拢月像求亲那时那样乱来。
所以,艾家是生生地将拢月赶出了艾庄,将她赶回了平元镇的拢月居里。
娶亲先是迎亲,艾家绝不可能让行墨在艾庄走个来回便了事,这般,连娶侍都算不上。
拢月可是在求亲贴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要娶行墨为夫的,而夫的礼制可不能这么来。
于是,拢月被宇研骑着马,日夜兼程地带回了拢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