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名汇上公布:花魁为迷烟楼挂名的尽歌;叶魁有月落轩挂名的无尘和许单秦,枕花馆挂名的风华;茎魁有流香院挂名的小味和茉香,风月阁挂名的红莲和兔儿,云涎榭的云回和娟沙,再有就是分别在迷烟楼,窈窕廊,逍遥堂还有枕花馆挂名的青余,月响,鱼儿,牡丹。
由此,八大勾栏院也出来了:迷烟楼,风月阁,月落轩,流香院,枕花馆,云涎榭,窈窕廊,逍遥堂。
夺魁大赛的赛制不若花魁大赛,虽说都是以“大赛”命名,但是夺魁大赛的评委是这十四名男子本身,每个看中他们的女子尽可相互竞争,而最终由谁夺得芳心那便是这十四名男子自己决定了,一旦男子决定了倾心之人,若是别的女子不服想暗中使手段,那就要考虑一下背后青蚨的实力了。
而比赛的内容也是由这十四位主角自己决定,能文能武,能才能艺,十四个赛场,同样也是十四个战场。
整个大的比赛场地是在迷烟楼内,一字排开,占据了迷烟楼整一个大堂,每个搭好的台子上都端坐着一位男子,他们凌空在比赛的台子之上,有最好的眼界观看台上的比赛。
待拢月按着青蚨给的要求拿了第一个赛场的号码牌六十一时,另外十三个赛场已经是火热地比拼上了,比如拢月站着的这个赛场的左边,好像是一个叫无尘的,人倒是长得蛮漂亮的,浑身的气质也是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他比的是武艺,底下被打下台子的人已有三五个了,而他端坐在上头却是脸色都不曾变过。
“那位姑娘,你站在我的赛场上却在看其它的男子,可真真是伤我的心啊……”拢月忽然听到属于自己赛场的台子之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而那张脸和那个身段却和拢月记忆中的两个人重叠了。
尽歌,红衣。
端坐在第一赛场的台子之上的人,那带着几分邪魅的桃花眼,一身红纱衣,还有那熟悉的声音,明明就是当初在平元镇见过几面的尽歌,可是那张脸,却是青蚨那个红衣的五官。
就在拢月愣神的时候,一个半大的孩子捧着一个托盘便站在了拢月面前,而坐在上边那个人微微一笑,道:“姑娘可有赔罪的意思?”
那声音让拢月又回过神来,在脑中形成对刚才那话的理解后,拢月不禁皱起了眉头——照着昨晚青蚨送来的纸条里写的,拢月今天必须夺下这第一赛场的人,而尽歌明显便有刁难的意思,若是拒绝,是不是比赛的机会都没有了?
拢月那蹙眉凝神的样子,早就让那些同是参赛者的人恍了神,她们暗叹拢月的相貌同时也不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末了,是纷纷腹诽起来:看起来比花魁还要美上几分的人,这真是女的?
“还请尽歌公子原谅云某的无礼。”拢月抬眸望向了台子上的尽歌,那探究的眼神直直地穿透了尽歌那虚假的笑容,让尽歌不禁有些失神……
但是,一瞬之间,尽歌又笑了,还用含着笑意的声音说:“可我看不出云姑娘的诚意呐……”
拢月明白,他定是要自己做什么的,既然他不仅仅是尽歌,那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该是青蚨的意思了,于是:“还请尽歌公子明示。”
“小志,你把东西交给那个姐姐吧……”尽歌的话语落下,站在拢月面前的那个孩子便将手中的托盘高举到头顶,刚好在拢月的手边。
拢月将那托盘中的素白布料拿到手中展开,发现那是一件裁剪得颇为别致的表演服,望向尽歌,示意他说明意思。
尽歌执起一只袖子,掩嘴而笑,道:“就请姑娘给奴家跳上一舞,以表心迹。”
听了这话,拢月不由得端详起这漂亮的舞衣来……
与此同时,其它的参赛者也有点庆幸,看得出来,那舞衣明显就是男装,而尽歌此番意思,根本就是刁难,这样也好,少一个强力对手,对那美丽的罂粟花也多了一份采撷的把握。
拢月倒是对这衣服没有多大的反感,只是这跳舞,实在不是她能做得来的,你若是叫她舞上两套拳,那定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这舞……
拢月的脑海闪过一丝灵感,将那衣服往怀里一抱,对上尽歌巧笑嫣然的样子,问道:“哪里可以更衣?”
尽歌素手一指,指向了迷烟楼的西南方向的一个暗角落,道:“小志,带这位姑娘过去吧……”
叫小志的小孩把托盘往肋下一夹,伸手抓住了拢月的衣角,轻轻扯了扯,拢月跟着那小孩就往那角落走去。
尽歌深深地看着拢月离开的背影,又抬眸望向了西南那个角落的二层,然后他便挽了一个极魅的笑容,转头便对上那台子下熙熙攘攘的人说道:“多谢各位姑娘对奴家的厚爱,奴家今日来这夺魁大赛,也是为了寻一个安心之所,但是对各位姑娘,奴家也不甚了解,可奴家自小便喜欢那矫若游龙,鸾回凤舞的笔墨书法,所以,今天就请各位姑娘不吝赐教,在此留下墨宝了。”
书法?竟然是书法,那之前那个去换舞衣的漂亮是怎么回事?
众人疑惑的同时也是暗喜,纷纷涌上了台子,去领了笔墨纸砚来,夸张的更有人完全不顾形象,趴在地上便写起字来,一时间,场面变得有些混乱……
尽歌一名,虽闻名,但是见面的却少之又少。
在子夜楼的尽歌,接待客人都是蒙着面纱的,而且,也没有竞拍他初夜的消息传出,很多人便猜想他可能还是处子,今天这夺魁大赛,也有人就是奔着这个来的——能娶到“四美”且还是个处子,稍微有点惜美之心的人,谁会不心动呢?
尽歌后来居上,属于他的台子早就闹成一片,而之前还热闹着的其它的台子,竟也也比了下去。就在茎魁所处的那片地儿上,一个同样红衣的人看着尽歌那个台子,又扫了一眼自己这边的台子下那个缓缓蠕动却根本不知道在动些什么的女人,暗暗地啐了一口,道:“好啊!本以为你定是会以你最擅长的舞蹈来当赛目,可你竟然也整出这附庸风雅的一套,来了个书法,人道我红莲比不过你,可你会的,我红莲也不差,你既然要这般地附庸风雅,那我又何尝怕你?”
台下的那个女人扭动完后,用袖子抹了抹额上那渗出的汗水,笑出一口大黄牙,对着高台之上的红莲远远便喊道:“红莲,本姑娘舞得如何?你愿意跟本姑娘回去么?”
红莲淡淡一笑,道:“姑娘这舞,还欠缺了些新意,恕奴家不能跟姑娘回家了。”
那女人一听这话,原本还笑着的脸顿时便耷了下来,而后,她狠狠拂袖,到:“已经是低下头做这般男子才会的事了,竟还不知好歹,真以为你是那尽歌不成?”
红莲出道,打着便是“小尽歌”的名号,这听过红莲名字的人都知道这么回事。而今天,尽歌本尊出现,身为“小尽歌”的红莲自然是落了下风,就连几个原本就倾慕与红莲的恩客,也纷纷转向了尽歌,让红莲这台子,着实是冷清了不少。
听到这话,红莲也不怒,只笑笑用目光送着那位姑娘下了台子,可那扣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早就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风月场的人,谁不会做一套想一套?
红莲这边有人离开,也有人上台,其它的台子也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台子下的女人拼了命地表现着自己,而高台上的美人也有着各自的心思考量,一场夺魁大赛,也不知道会留下多少令人津津乐道的谈资来。
(大家,怎么医治拖延症呐。。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