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别管那么多事,知道吗?”郭晓欢轻拍了下她的头道。
“哦。”小绿伸手摸了摸头低道。
郭晓欢的眼珠子动了动,随之跟着走了进去,偏殿中奔水圆夫在药房内整理着药材,好像先前的怒火没有发生过一样,一脸的平静,身上也没有火气味了。
郭晓欢立于门口处,双手抱胸的看着他,在心里研究着他。
“看够了没有。”奔水圆夫突然开口道。
郭晓欢被他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轻拍了下胸口小步的走了进去,试控性的问他,“你……在生气?”
奔水圆夫抬眼瞧她,一脸的嘲弄,“王妃真是吃饱没事干,既然这么闲不会去找人磕牙,你们女人不都最爱这种事。”
“哟,圆夫公子怎么突然间这么了解女人了?我还真就好奇了起来。”郭晓欢走到他身旁道,伸出一手轻拨了下桌子上的药材碎。
“王妃不要乱动,弄乱了王爷保你我也骂你。”奔水圆夫的火气其实还没有消,只是忍着而己。
都快气死他了,他不稍多久就会被那个名叫桑微的女人给气死,就算不死也会短命。
郭晓欢一听这话,就像是某种怒火,轻笑了下,“我去找桑微玩去,看她是不是伤心难过了。”
奔水圆夫的心一顿,看了眼她,似乎有话想说却又不想说,于是郭晓欢道,“人家桑微可是很在意你的,别辜负了她的心哪。”
奔水圆夫瞪了她一眼,道,“她在不在意关我什么事,王妃似乎管得太多了。”她在意他?笑话,他一点都看不出来!
“哦,原来不关你的事,好吧,那我跟她去李员外家看看,看看李公子今儿个在家不,去窜个门子也好……”
“闭嘴,你要是敢带她去,小心王爷上了女人的床,哼。”奔水圆夫冷哼道。
郭晓欢在心里偷笑,“不是不关你事吗?怎么这么急?男人面子还重过一张薄薄的脸皮?”她就不信了。
奔水圆夫看她,最后才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说吧。”
“知道桑微为什么拒绝你不?”郭晓欢问他。
奔水圆夫瞪了她一眼,他要是知道也不会气得恼火了,根本用不着如此。
“那是因为她的前一段过往,这个……你应该最清楚才是。”郭晓欢点醒他道。
奔水圆夫皱眉,他是很清楚,本来就清楚啊,有什么关系吗?他又不在意,况且都两年多了,过去这么久谁还会在意?
“那又如何?”奔水圆夫问她。
“你不介意?”郭晓欢问他。若是换在现代,是不必在意,可是现在是在古代,不介意的人应该很少,如果说他不在意的话,那他就是少数人之中的一个。
“为什么要介意?谁都有过往。”奔水圆夫道。
“过往?你也有?”郭晓欢突然一脸的兴味,一副想听听他过往的样子。
奔水圆夫果断道,“想哪去了。”有也不会告诉她,哼。
“哦,这样啊,我本来还想着你们两个都有过往,应该会公平一点,桑微的心里也会好好受一点。”郭晓欢的语气里的故意很明显。
奔水圆夫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得出来她话中的意思,他就是不想说,“随便你怎么说,没有就是没有。”
“好吧,我忘了告诉你,桑微先前来跟我说,她想离开这里了,不知道她收拾……”
话还没说完奔水圆夫便冲出了药房,直接杀到‘晓语堂’去了。
在原地的郭晓欢掩嘴偷笑了起来,还不给她摆一道?哼哼。
夜晚,还是一样的冷。
皇宫的瓦顶上有一道身影一上一下的跳着,身手很是敏 。
坤宁宫内,深夜了,没有多少宫女与太监在守着。
屋顶上的瓦顶被轻轻的挪开,来人看向宫殿内,太后正在轻眠,安宁公主陪在一边睡着。
此人正是夏侯冥,他伸手自怀中取出碎银,扔了几颗,有一颗砸中了安宁公主的头,他别开眼脸上皱痛着。
安宁公主被突来的痛弄醒了,她看了眼四周没人,再抬眼望向上面,上面的夏侯冥伸进一手招了招,手里拿了个东西,是他平常腰上挂的玉石。
安宁公主看清了,朝他点了点头,低头想了想,眼睛看向一边的鹦鹉,她走过去,将它脚上的链子解开,它一下子便飞了起来,然后飞了出去。
安宁公主走出去,急急叫道,“来人!鹦武飞走了!你们都去找!否则明天太后没有鹦鹉陪着又不用膳子,快点,你们都去!”
宫女太监是亲眼看到鹦鹉飞出去的,她的话也没有多疑,直接跑了出去。
宫女太监走了出去之后,夏侯冥一个翻身进了坤宁宫内。
“七哥,你来啦。”安宁公主走到他身前笑着道。
“嗯,太后在里面吧?”夏侯冥笑了下,轻摸了下她的秀发。
“在,你进去吧,我在外面守着,不过要快点哦,等他们回来就不行了。”安宁公主道。
“好。”说着便走了进去。
夏侯冥走了进去,看到太后己经醒了,并且坐了起来,他再走了两步停在了原地。
太后转眼去看他,看到他来了,心中一阵感动,泪水就这样擎在了眼内,她微低下头拭了下眼角的泪水,有些哽咽道,“你来了。”
夏侯冥没动,黑眸盯着她瞧,只是淡淡的应了声。他有几年没见她了吧,怎么感觉还是那么熟悉?,只是她老了,这个他曾经视为生母的太后,他曾经深深的爱着她,尊敬着她。
“坐吧。”太后拍了拍床沿,对他道。
夏侯冥本来不想走过去,但双脚不受控制僵硬的走至床沿边坐下。
“你肯定……恨我吧。”太后等他坐一之后良久道,“我知道,我不怪你,都是……我应得的报应。”
夏侯冥静静的听着她说,他一句话也不出,看着她如此难过,他的心也有一些难受。
他的生母并不是她,是一名不得宠的妃嫔,因生他而难产死了,对他的生母他没有任何印象,而对一手抚养他长大的太后很是依赖,从小他就将她视为生母。
所以,伤之越深,痛之越深,爱之越深,恨之越深。
夏侯冥的心便是如此。
“对你哀家是自私了些,当初是哀家的不对,让夏侯菱坐上了皇位,本来先皇内定的人先是你,不是他。”太后将当年的实情告诉了他。
夏侯冥的心微惊,但他没有表现于脸上,现在皇位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了,他在乎的只有晓欢,还有他们即将出世的孩子,他只要他们好好的。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夏侯冥转开眼淡声道。
“可是夏侯菱的野心不止于此……他还想将哀家的军队抢走,哀家……只能找你了,冥。”太后难过的低下了头。
“军队?”什么军队?夏侯冥惊讶的转头看她,他从来没听说过太后有什么军队,如果有的话应该也是父皇留下的。
“是你父皇留给哀家的,他怕哀家会被夏侯菱要胁,所以将这支军队给了哀家,本来是要交与你的,让你掌握东陵国的所有兵权,但是他给了我。”太后道,“可是我要它也没用,夏侯菱现在派了皇后来,经常都有人监视着哀家……”
夏侯冥的心翻腾着,原来他的父皇这么看重他,早就将东陵国的安危放于他手中,要他来守护东陵国,有没有坐上皇位都没有关系,只要兵权在他手上,那么他就是王。
父皇……是儿臣辜负了您。
夏侯冥站了起来,道,“请母后手握那支军队吧,他们会听令于您的,恕儿臣不能经常来看。”说完便走了。
太后的泪水悄然滑下,为他的这句话,为他重新叫她为母后,为他重新自称儿臣,他样样的为。
夏侯冥的心也同样难受,他选择了离开。 “怎么了?”郭晓欢低声问着将她紧搂入怀的夏侯冥。
夏侯冥没有说话,他的眼眶湿润,微热。
郭晓欢感觉到了脖子间有水滴落,她的心惊了下,没有动,任他这样抱着,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夏侯冥,他真的变了很多,想必这是他第一次落泪吧,这么脆弱的样子只有她这个做妻子的才看得到,但她也不能出声,就当做不知道吧。
她心疼他这样,那么强,那么骄傲,却依然抵不住内心最柔软的一角,那一角便是他心底的温柔,那一角温柔却来得这么迟,让他看清了曾经的人。
而那个人己经离开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郭晓欢回抱着他,头贴着他的胸膛,低声道,“冥,我永远陪着你,不会离开。”她想永远陪着他,陪他走完一生。
她跟他会不会,路过他的眼,走完她一生?她希望不是。
只是路过……又何必相遇?
夏侯冥抱紧她,是那么用力,那么温柔的怀抱,他低低的应了她一声。
深夜中,‘晓语堂’的二楼还亮着烛火。
奔水圆夫还没有休息,桑微的房内是空空如也,他在等她。
一阵轻微的脚声自门口传来,然后门开了,桑微走了进来。
房间内的灯光本来就令她奇怪,开了门看到是他之后,桑微的心里一阵惊愣,她以为他不会再来这里了,他还是来了。
真那么喜欢她吗?桑微自问着自己,又在无声的问着他。
听到打开的声音,奔水圆夫看向她,他站了起来,走至她跟前,“去哪了?”他从下午就一直等,等到天色黑了也看不到她回来,他急了。
桑微不想回答他的话,她跟他好像还没有熟到连去哪都报告给他知道,虽然她是他的手下,也能要求她这么做。
她越过他走进去,却被奔水圆夫的长手一勾,她便落入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我以为你真如王妃所说走了。”
桑微听着他话心底微惊,也有所感动,他在害怕她离开吗?
桑微没没说话,也没有回抱他。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你难道就真不懂我的心?我将你自冥的手里救下来根本没有对你在意过,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我们之间的接触也多了起来,一年半前我就在开始注意你了,只是你没发现。”奔水圆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