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微只觉得这女人要疯了,没再开口。
郭晓欢一把拉过她,在她耳边低语,接着眼睛瞪得老大,最后转头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她,狠狠的瞪着她。
“你想死的就做吧!”她朝她怒吼
安宁公主匆匆间回到了皇宫内,才回到坤宁宫,便被叫去训话。
“安宁,昨晚去哪了?”太后问她,眼睛上下扫着她。
安宁公主见她这么问,当下想起了郭晓欢对她说的话,状似很随意的扯了下头发,将脖子挡住,而且身上的披风还能挡一下。
“太后,安宁哪有去哪啊?昨天去了七皇嫂那儿,一时玩得高兴,喝了点酒,然后在那儿休息了。”安宁公主嘟了嘟嘴道。
“喝酒?你让七王妃喝酒了?”太后问她,眉头微皱。现在算算快临盆了。
“哪有啊,就算我给,七哥也不会给啊,七哥那么疼爱她,哼哼。”安宁公主说着低哼了两声。
太后一听她这话跟语气,没好气的瞪了眼她,伸出手要她到她身边。
安宁公主乖顺着忍着疼走到她身边去,轻靠着她,从小她就没了娘,是太后带大她的,她就像她娘一样亲,她是很爱她的。
“安宁啊,你看你跟阮王爷的婚于这么久了,是不是该办一办了?”太后饶有其事的问她。
太后一直都很纵着安宁公主,就连婚姻大事都由她作主,其它的公主可没这么好命了。
安宁公主想了想,她是很想啊,可是现在要打仗了哪有心思啊?
“不要,过一两个月先吧。”到时候想必己经清闲下来了。
“嗯?为什么要过一两个月?现在不正好?”太后反问她,现在是要打战了,不过巫马国好像不参与吧?
“啊呀!太后,人家都说了不要,就是不要嘛,还怕人家跑了不成,他敢跑我就敢追!”安宁说得好像人家阮梓宵负了她似的。
太后有些不悦的瞪了她一眼,“说的什么话,姑娘家的说这个话多难听,让你皇帝哥哥听到又该笑你了!”
但是这话还真让夏侯菱听到了,他自门口哈哈的大笑着走了进来。
“安宁,朕可是听到了啊,你有胆啊。”
“皇帝哥哥,你怎么来了?”安宁公主一下子自太后身边跳了起来,跑到她身边。
夏侯菱见她一下子就跳到他这边来了,忍不住伸手去捏捏她的脸,“都二十的人了,还这么毛毛燥燥。”
“我哪有啊,只是见到皇帝哥哥很高兴啊,你都不知道太后有多想你。”安宁公主笑着道。
太后听着这话脸上笑了下,心里却想着别的。
夏侯菱并不以为意。
“安宁出去一下吧,朕跟太后有话要谈。”夏侯菱刮了下她的鼻子道。
安宁公主看了眼太后,太后对她摆了摆手,然后她就走了出去,虽然身体疼……
“还有啊,别再乱跑出去,知道吗?”再不久就要打战了,她再乱跑可不好。
己经走到宫门处的安宁公主回过头来应了声,然后走了。
夏侯菱回头看向太后,太后也看着他,“皇上,坐吧。”
夏侯菱走至暖炕上坐着,“……朕很久没来了,希望母后勿怪。”
“皇上也是太忙了才会如此,哀家怎会怪。”太后笑了笑道。
夏侯菱突然命人将宫门关了起来,就他与太后两人在里面。
太后立时就明白了他要谈什么。
桑微虽然在白天的时候吼了郭晓欢,可是她也是很想要帮帮这些个男人,于是迫于奈之间只好选择‘狼狈为奸’。
晚上,桑微早早的就上了床,等着奔水圆夫回来。
而这一等就是大半夜的,想到他明天一早就要走了桑微这心里就是不爽,觉得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所有人都知道,就她是笨蛋,足不出户的守着他,蠢死了!
门口有声音了,奔水圆夫自门外推门进来,当看到床上的桑微正在掉泪的时候,本来己是疲备的他顿时精神抖数,转身将门关好之后,大步朝床边走去。
“怎么了?”大手拉过她拥入怀里,“谁欺负你了?”
“你。”桑微小声的回答他,两手抓着她的衣服。
“我?”奔水圆夫一脸的莫名其妙,他今天一天都没回来,他怎么就惹到她了?这不是很奇怪吗?“我哪里惹到你了?”他有权利问清楚吧?
桑微突然一把推开他,低下头擦了下眼泪,朝他控诉,“你说,你明天是不是就要离开了?你连一声都不说,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奔水圆夫没想到她知道了,他本还想着如果她睡了明早再跟她说,眼前这样子的她要他怎么说?
“我就是任你玩的女人是不是?我跟王爷一起的时候他也没这样对我,你……”
奔水圆夫蓦地封住了她的嘴巴,深深的吻住了她,给她的感觉是那么不舍,那么心疼,良久之后放开她道,“不要这么说,我从来都没有将你想是随便玩玩,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我连弱柳家的家传之物都交你了,证明你在我心里很重要,不明白?”他问刀子,她倔强摇头。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你提早担心,我本来打算今晚告诉你,或者明天早上说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还快?你明天就走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了,全东陵国的人都知道了!”桑微怒视着他,然后别开脸。
“桑微,我这不是说了嘛,我明早就要走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奔水圆夫哄着她。
“除非你告诉我你会去哪个地方,否则休想!”桑微堵气道。
“不行!”奔水圆夫看她想也没想的一口回拒了她,伸手重新拉她入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足意……”
“好啊,你不说是不是?我就跟着你走,明早你出门我也跟着出门,你去打仗我也去,咱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怎么样?”桑微一脸的正色,不像开玩的样子。
“桑微……”奔水圆夫现在觉得头疼,她怎么就是说不通,有这么难嘛,她又不笨。
桑微看他一脸为难的表情,心下也软了,低低道,“你知道……我会担心你,你起码也得让我知道你在哪,是不是?让我有个明确的想念是不是,你不让我知道,我觉得……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哪,心里空空的……”
奔水圆夫抬起了她的脸,双手捧着她的双颊,道,“别担心,我会没事回来的,一定,这次的事不能有失误,不能有牵挂,否则……我不能让你跟去……”
“你就不能告诉我你们去哪?我也没说要跟去,让我知道好不好?”桑微一脸哀求的望着他俊逸的脸。
奔水圆夫拿她最没辙的就是她这个样子,拿这样的她最没办法了,他的心软化了,点了点头。
桑微笑了,那抹笑里了有着开心,也有着算计。
天一亮,夏侯冥便早早的就起床了,本来还在睡的郭晓欢也醒了,昨晚她根本没睡着,心里总是想着今天他要出远门了,很不舍。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睡下。
夏侯冥见她醒了,皱眉,“怎么不多睡会?”昨晚她没睡着他都知道,他也没睡着,怕她担心。
郭晓欢挣扎着坐起来,夏侯冥扶了她一把,然后让她靠着他的胸膛,“睡不着,嗯?”
郭晓欢摇了摇头,脸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再这不久,她就听不到他个熟悉的心跳声,那要隔很久,也有可能……再也听不到了,她害怕,好害怕……
她现在不想说话,只想这样靠着他,让她多靠一下吧。
“傻瓜,不要多想,我一定会回来跟你一起迎接咱们的孩子出生,好不好?”夏侯冥轻推开她,伸手抚平她拧起的眉间,“看你,都皱成这样了,不好看哦,不过我觉得好看。”
郭晓欢被他的话逗笑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什么时候出发?”
“还有三个时辰。”他自窗口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
郭晓欢想了想,道,“那我们去一下阁楼那儿吧,好像很久没去了。”她突然很想去,这时候的白莲一定很好看,开得正好。
“好。”
夏侯冥想也没多想,下了床穿好衣服,然后扶她下床,给她穿衣,然后抱起她往阁楼的方向而去,幸好他们今晚是睡在御阳殿,所以离阁楼没有多远,只是十几步之遥。
到了阁楼上,上面有着火炉,还是很暖的,四面的窗都关了起来,夏侯冥伸手将其中的一扇打了开来,可以看到王府的全景,更可以看到阁楼下面的湖中的白莲。
郭晓欢走至窗边,静静的看着湖里的白莲,再远眺王府,觉得王府真的好大,是皇宫的三分之一了。
“为什么还不下雪呢?”她低低的道。
“该下的时候它自然下,不用担心它。”夏侯冥自身后抱住她,笑了笑道,伸手拂了下她落于身前的秀发。
郭晓欢的头发还没有挽起来,所有是披散着的。
就在这时候,几粒白白的东西自窗口处飘过,而且越来越多……
郭晓欢看到了,眼中微怔,立时叫道,“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夏侯冥听到她的叫声,也跟着抬眼去看窗外,真的看到了雪,而且越来越大,心底寒了下去,这场仗注定难打了。
郭晓欢并不有注意到他的心思,可是她道,“下雪了,不好了。”
夏侯冥不解,“你不是常盼着下雪吗?怎么不好了?”这女人的心思真难捉摸,一下子好,一下子不好了。
“下雪了,就不好行军打仗啊。”郭晓欢转回身看他,伸出一手轻抚他的面容,柔声道。
夏侯冥促住她的柔夷,握在手里轻轻用拇指腹轻轻的摩挲着,“不用担心,又不是没试过,作为一名将士,必须能受得严寒的考验,否则怎能打仗。”
郭晓欢笑,只是这抹笑里面藏着她才知的苦笑,“我知道,我相公是最英勇的。”
夏侯冥低头轻吻她,将她的身子转回面向窗口,自后面搂住她,大手覆着她的肚子,感受着里面的生命,满足道,“等胜利归来,我带着你跟孩子离开这儿,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