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夫公子明显愣了一下,继而笑了下,“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阮王爷啊。”
“哪里瞒不住,大把事情瞒着呢。”阮梓宵朗朗一笑。
“此番前来是为安宁之事吧?”那丫头真是被宠坏了,既然放着这么好的王爷不嫁,不识好歹。
阮梓宵点了点头,“其一是因为这个。”
“这其二想必是因为某人吧?”圆夫公子寓意未明的道,没等他开口,继续道,“既然是为了这某人,在下就带阮王爷去看看好了,请。”
阮梓宵没想到他看穿了,微愣了下,见他请自己前去,本来自己也想去看看,于是也就没拒绝,抬脚跟了上去。
一路上他们谈了些问题,圆夫公子觉得阮梓宵为人还是不错的,学识颇深,见识也颇广,与这样的人在一起不会感到压仰,反而很轻松,对女子来说是的。
“阮王爷可有想过要娶哪类女子为妃?想必安宁这类的认为不合适吧?”圆夫公子问他。
阮梓宵微微一笑,谦虚道,“贵国公主想必都是知书达礼,是本王的福气。但说句实话,本王上次见过陵王妃之后,选妃的要求又提高了不少,真不知道这世间是否有如此之女子。”
圆夫公子了然的微笑了下,带着他转了个弯,拐进了个角落里。
阮梓宵瞬间瞪大眼,跟于他身后的小然更是瞪大眼。
“这是……”
圆夫公子只是看着他,眼中有着恳请。
一年后,巫马国传出了有位文韬武略的军师,半年时间就凭着独特的战略方式打赢了多次大小战役,并成了巫马国家喻户晓的名人。 人人叫他郭公子,二十岁上下,年轻有为,胆识过人,敢独闯虎穴自行脱困。
人们对他的印象是玉树临风,俊美无比,偏于柔美,虽然如此,眉宇间的那股英气却说明了他是个男子汉。
郭公子于半年前突然出现于巫马国,用其深远的谋略替巫马国攻克大小战役,但他的意思是只要击退,不要进攻,巫马国己经是大国,除了东陵国之外,没有第二个国能与之匹敌。
也因此,周边的小国都渐渐识时务的继续进攻,改而想要与郭公子套进乎,妄想着将他拉入他们的国家,从此为他们所用。
两年后 巫马国
“郭公子,王爷请您前往御书房一趟。”
郭公子自窗前回过头,洁白莹润的脸上一片英气逼人,两道不粗不细的剑眉,眉下一双充满淡漠的黑眼珠,巧而英挺的鼻子,有棱有角的嘴巴。
身材虽然不高大甚至有些弱小,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显得儒雅有谋。
门口的侍女见他回头不禁酡红了小脸低下头不敢看他。
郭公子轻挑了下眉头,声音清亮有些微低哑,“郭某即刻就去。”
郭公子信步走出门口。
小侍女见他出来本来酡红的小脸更加红了,就像是煮熟的虾子般,头低得不能再低。
郭公子视线淡漠的掠过她脸面,眉眼微抽,不动声色的越过她走出去。
郭公子觉得自己重生之后就像是生活于百花丛中,天天有人觊觎着他的美色,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牵动那些个侍女的心,这样的结果冒似不是他想要的。
“郭公子,您的袖子裂了,奴婢帮您补一下吧?”
小侍女在他经过的时候眼尖的瞄到了他袖子上的一条小裂缝,自告奋勇的拉住他袖子低低道。
郭公子侧头有些微惊讶的望了眼她,低眼瞧她拉住自己的纤手,眼睛才注意到自己袖子裂了点。
但令他惊讶的不是袖子上的裂缝,这名小侍女的主动他真没想到古代的小女子也会有这么主动的时候,若他是男人又是居心不良的话岂不是……
难道他就这么秀色可餐?
从他清醒之后,这些个侍女就这样了,待他成了军师之后,这些个侍女更加嚣张了,那含情的目光可谓赤裸裸啊。
更可气的是阮梓宵那家伙还当做没看见,这像是做王爷的样子嘛,如此纵容下人,丫的。
小侍女见他看自己,拉住他袖子的手一下子收了回去,有些无地自容的道,“郭公……公子若介意的话,奴……奴婢……”
结果她话还没完,郭公子也还没表态就一溜烟的跑了。
郭公子望着她跑远的身影,再抬高手看袖子上的裂缝,最后低低的笑了起来,这姑娘真好玩。
一阵脚步声自身后传了过来,他回头看去,不禁拧眉。
不会又出事了吧?
来人见他还没走,松了口气道,“郭公子,王爷请您前往侧花园。”
郭公子淡淡的笑了下,颔了下头越过来人往侧花园走去。
来人被他的这抹淡笑给迷住了魂,一下子愣在那儿没回过神来。 侧花园内,阮梓宵正倚于凉亭内赏着池内的白莲花。
巫马国一年四季如春,虽然如此,但到了冬天还是会变冷,衣裳也是要多加的,不像东陵国与其它的小国,一到了冬天就会雪花纷飞。
郭公子来到凉亭内,悄声走至他身后,与他同看池中的白莲花。
“来了也不出声确实像你的风格。”阮梓宵头也不回的道。
郭公子咧嘴笑了下,“闻声便识得郭某到来王爷也确实听力非凡。”
阮梓宵闻言回头看他,眼睛才触到他,就皱眉,有些轻责,“天气寒冷,怎不多加衣裳?”越来越像个小孩童了。
“今日不是很冷,所以就……”
“不是很冷也得保暖,你身子骨并不好,寒气伤到了你的根筋,怎么就不知道爱惜一下自己。”阮梓宵眉头又皱得深了些。
一件外衣披在了郭公子的身上,郭公子心头当然暖暖的,只是这样子的话,被别人看到,估计会以为他们在搞基,断袖了吧。
于是他将外衣还给他,“王爷……”
“你还是没将我当成朋友。”阮梓宵道。
郭公子顿了下,没见过一个男人这么爱计较的,“梓宵,我知道你关心我,你的关心令我倍感温暖,真的,谢谢你一年前救了我。”
郭公子就是一年前被外传归天的郭晓欢。
这一年里,她前半年都是躺在床上,身体受了极重的风寒,伤及筋骨永远也无法治好,就因为东陵国的高寒风雪天气再加上当时她小产流血过多,身体虚弱抵抗力急剧下降。
在陵墓中的时候因为被封了三天而没得到及时的治疗而染上了轻微的风寒,进而在前往巫马国途中的时候东陵国的风雪天气一下子降至有史以来的最低温度,虽然马车内安有火炉给她取暖,但根本无法御寒。
当时阮梓宵可谓是一直抱着她直至巫马国,片刻没有松过手,到巫马国的时候他全身都僵硬了。
郭晓欢在床上躺了半年,昏迷了三个月,后面三个月还是不能下床。
在她选择这种方式离开东陵国的时候,圆夫公子就跟她说明白了,夏侯冥为何如此对她,但她无法接受,毅然选择离开。
她与他不是同一路的人,不可能走到一起,特别当这个孩子没有了之后,她更加不可能再接受他。
她的才能在巫马国得到了很好的施展,但她始终有些遗憾,因为身体的原因,她不能去完成周游列国的愿望。
东陵国,是她不愿再踏入的一片土地,但那里有她早早就夭折的孩子,听说……听桑微说夏侯冥立了块墓碑给孩子,她真想回去看看,可是……
夏侯冥她是怎么也不想再见到他,这个男人,是她永远的伤。
阮梓宵转过身看她,眼睛暗含深意,“如果你肯的话,巫马国是你的归根。”
郭公子愣了下,随即宛转移开话题,望向池中的白莲,“巫马国确实是养花的好地方啊,这白莲开得多好。”
一说到白莲她就想起了东陵国某个地方的白莲,在严寒中盛开的白莲……似乎有点强迫了呢。 阮梓宵眼神黯了下,重新转身看向池中的白莲,“因为你就像一朵清莲呀,这王宫内仅此一处有,别的地方再没有。”
郭公子打哈哈的笑了下,问他,“找我来做什么?不会就为了看这莲花吧?”
阮梓宵伸手示意她坐下。
郭公子走至一边的石凳坐下,上面放有软垫,石桌的旁边还放有个火炉,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她到哪都得备火炉,除非到了夏天就不用。
“想不想回东陵国看看?”他问她。
郭公子愣了下,微抿唇的半晌问他,“怎么这么问?”他不是最了解她不想回那个地方去的吗?
他看她半晌,久久才道,“你的药快没了要回去拿,圆夫公子派桑微出任务去了,无法送过来。”
郭公子轻挑眉,她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就是要她回去。
见她不说话,他又道,“那里不应该成为你害怕触及的地方,你要克服它,现在你是男儿身,不会爆露身份。”
郭公子抬眼,“可是最近有乱军来犯,你……”
“这个不用担心,你当我是摆设吗?我让你去帮摆平战乱是想让你一展才华,可不是我无能哪,不过说真的,你的才华真令我惊讶,试想一个女子怎会懂这么多?”
她瞪了眼他,敢情他是让她随便玩啊,如果有事他就会出马,幸好没事而己,他是这意思么?
“你不怕我去了回不来了?”
哪知阮梓宵哈哈笑了起来,最后道,“现在的你可不是当初的你,你的翅膀硬了,不再是一个鸟笼就能关得住你的郭香欢,你是郭公子,本王巫马国的军师。”
郭公子爱听这话,于是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依你之言回去一趟。”
阮梓宵的眸光闪了闪望向郭公子。
郭公子正低着头,一脸愣然的盯着石桌上某一点出神。
罗涅国境内
郭晓欢带着同样女扮男装的小绿从巫马国出发,现在途经罗涅国。
罗涅国境内与别国不同,小贩摊全都是摆在地上,小贩则坐于帆布上吆喝。
小绿看着热闹市集,兴奋地跳个不停,一点也不像个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