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看到他,这辈子都不想!
郭晓欢背过身闭上了眼。
夏侯冥对于她的态度很不满,但碍于她的身体状况,他也没打算追究。
“郭香欢,最后警告你,不要忤逆孤王,如果再敢逃跑,后果自负!”夏侯冥的眼神森冷,语气更是寒过冰川山上的冰!
说完他愤怒的甩了一下袖子大跨步的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但他还记得将门掩上。
郭晓欢被他的语气吓得打了个万年不变的冷颤!
他青筋暴跳,火山爆发的愤怒模样又闯入了她的脑海。
为什么她就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她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都已经被他蹂躏得不成人样了,他还觉得不够吗?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曾经对他的一丝心动在他的折磨之下一点点的磨灭,最后消失不见。
他,还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一滴泪自郭晓欢紧闭的眼中滑落,苍白的脸色,瘦弱的身子,低低的抽泣声,只看得到她令人怜惘的落寞身影。
在现代她有家人的保护,根本不用担心被欺负。
来到了这里,孤独,寂寞,害怕,折磨,样样她都经历了,还有哪个女人比她更惨的?
郭晓欢自知不可能得到他的宠爱,但她也不会甘于屈服。
在这个世界,她要活出她的精彩!
夏侯冥,你等着瞧,看我郭晓欢是如何翻覆于各国!
可是,没有了小绿的陪伴,郭晓欢更是觉得寂寞了。
巫马国的气候一直都与别国不同,一年四季鸟语花香。
郭晓欢的身子调养了几天之后明显有了起色。
清晨的微风比较凉爽,缓缓吹过脸颊,像母亲温柔的手轻抚脸面。
郭晓欢此时正倚在窗口,纤纤玉手白晰无暇,手里正拿着张树叶把玩。
已有点起色的郭晓欢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些许,没有那么苍白,体内的寒气也基本上驱除了,只是她这病根怕是永久落下了。
郭晓欢望着窗外出神,思绪飞得很远很远。
这时门口有了声响。
阮梓含自门口走了进来。
她看着倚在窗口的郭晓欢,眼中的妒意横生,她就不明白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到了这个女人身上,为什么她就不能拥有一点?
老天爷太厚爱这个女人。
美丽,智慧,果敢,游历,才艺,这些她都具备。 而她站在这个女人面前却觉得自己像只井底之蛙,没有任何优势。
嫉妒,使得阮梓含红了眼,红了心。
“郭香欢,为什么你非得出现在我的视线中?”阮梓含的心是恨郭晓欢的。
因为她太美好了。
郭晓欢被她的声音拉回心神。
她看向阮梓含,心下顿时有点厌烦她的到来。
在郭晓欢的心里,她不是很欢迎她的到来,即使这里是她的娘家。
郭晓欢的不悦之色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凌王妃好早,看来是特地来找我麻烦的了。”郭晓欢淡淡的道,而她依旧靠在窗口处。
“既然知道我是王妃,为什么还不问安?”阮梓含是摆明了跟她过不去,整个人异常高傲。
郭晓欢好个美人胚子,不论做什么表情都是这么迷惑人心,就像现在她翻个白眼,都让人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
阮梓含被她的这个动作气到了,拉起裙摆冲过去伸手就想抽她耳光。
郭晓欢可不是什么好欺的主。
郭晓欢细瘦的手一把捉住她的手,然后用力一甩。
“阮梓含,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不要把我惹毛了!”郭晓欢的眼神很是凌厉。
阮梓含被她的眼神吓到了,愣愣的站在她面前看她。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郭晓欢有这种眼神。
她不好惹。
但是,她必须为了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力争到底。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怕了你?郭香欢,告诉你,你已经死了,全东陵国的人都知道,就算你回去了人家也不会把你当陵王妃看待,我才是凌王妃,这是不争事实。”阮梓含得意的说着,眼神因为她是凌王妃的原因而高高的抬了起来,似乎在鄙视郭晓欢。
郭晓欢朝她嘲弄的一笑,根本不屑跟她答腔。阮梓含啊阮梓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凌王妃?我呸,狗屁王妃!就算是皇后她也不屑!
阮梓含本来已平息下来的怒火再一次的被郭晓欢挑了起来。
人都说,易怒的人易失控,易失控的人成不了事。
郭晓欢此刻相信了,眼前不正好有个例子。
“郭香欢,你以为你是谁?不要这么高傲目中无人,总有一天你会吃亏的!”阮梓含此刻气得想撕烂郭晓欢的那张嘴。
郭晓欢倒是不在意,只当她是只乱咬人的疯狗。
“谢谢陵王妃的提醒了,我想目中无人的那人应该是陵王妃你吧?”郭晓欢只是冷淡的回她。
她没心思跟这种无聊的人说话,说的话一点内涵都没有。
“如果陵王妃没事的话请离开,小庙容不下大神。”郭晓欢的意思很明显,逐客令。阮梓含的来意她也明白,就是来这撒泼的,可她郭晓欢不吃她阮梓含这套。
阮梓含这回真被她气疯了,她气呼呼的四下看。
“郭香欢,我要你好看!”阮梓含随手捉起桌子上的一只杯子朝郭晓欢用力的扔过去。
“嘣!”
郭晓欢并不知道她会这么极端。
闪躲不及之下杯子正正的砸在了郭晓欢的眉心中央!
鲜红而刺目的血与她雪白的肌肤成了强烈的对比。 幸好她不是妖姬,否则她便是第二个苏妲已了,祸国秧民的事她郭晓欢可做不来。
“王爷,对你刚才说的我只能说,令妹太过幼稚了,堂堂王妃竟然容不下一个民女,身为王妃应当以身做则,彰显气度为前提,次要便是辅佐陵王,管理好后院,以除陵王的后顾之忧。”
郭晓欢在说正义之事时,脸上总会闪闪发光,那种光彩是任何美景都比拟不了的。
阮梓宵着迷的看着她,心中不免宛惜她是个弱女子,如若是男子,想必定有番大作为。
“你说对,晓欢。”他点点头,很赞同她的说法。
“王爷,还有一点,我对舍妹已是容忍到极点,如若她再犯我,我定不轻易放过她,即使她是王爷你的亲妹,陵王的王妃。”
郭晓欢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阮梓宵要跟她绝交的话,她也接受,毕竟她郭晓欢不是神,肚量没有那么大。而对阮梓含的一味忍让只是对她更深一层的伤害。
阮梓宵岂会不明她的意思,他没有表态,当默认。
郭晓欢看他,知道他难为,但她也无能为力。
古人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忍久了,就算再懦弱无能的老虎也会发威咬死人的。
阮梓宵好像想起了件事,遂问她,“夏侯冥有没有识破你的身份了?”这点是他所担心的。
夏侯冥这个人城俯很深。
郭晓欢听到他的话,眸子黯淡下来,一手支着头看向窗外不说话。
看她的表情阮梓宵就明白了,他知道晓欢再怎么改扮都掩饰不了她身上的那股灵动之气,但夏侯冥这个人也太精明了,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
“那天晚宴,我退席之后,他跑来找我碰到我蛊毒发作,就发现了。”郭晓欢很想自己消失在这个世上,永远都不想看到夏侯冥那张令她厌恶的脸。
阮梓宵看她,一丝苦涩滑过他心头,终究,她还是要离开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是他想知道的。
郭晓欢支着头转向他,“我想走,你有办法吗?”也许她不该再给他添麻烦了,于是道,“还是算了,该来始终会来。”
这是很明显的拒绝,阮梓宵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晓欢,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郭晓欢看他,觉得这个男人太痴情了,如果放在现代,不知有多少女人为他碎了心,不过在这里也不差,只是遇到了她,那些女人都没望了。
晌午是巫马国最严热的时候。
郭晓欢今日没有午休,坐在凉亭里面乘凉。
王府的东面有个花园,虽然没有夏侯冥王府的大,但也不算小了。
郭晓欢所在亭子就在这个花园里面,亭子倚湖而立,湖面漂着莲花,丝丝凉风吹过,湖中的白莲便随风轻轻移动。
郭晓欢今日身着一身白色素衣,俨然一副翩翩公子,风流倜傥。
看着湖面的莲花,她不禁想起了《爱莲说》这首词。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植,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褒玩焉。”这是周敦颐的词,而这句她甚是喜欢,有时候为人处事不也是这样吗?
“啪,啪,啪!” 突有掌声自身后传来。
郭晓欢将视线自湖中的莲花移开,回头看向来者。
皱了下眉头,又掉开视线。他怎么又来了!
夏侯冥见她如此态度,心下便不高兴了,“爱妃如此怠慢孤王,可是对孤王有所不满?”
他在她的对面坐下,两眼肆无忌弹的上下打量着她。什么时候,郭香欢变得这么有诗意了?
郭晓欢懒得理他,但见他如此无赖行径,忍不住道,“你来做什么?”
她本就不欢迎他,而他却像个王八似的死纠 着她不放!
“爱妃此话差矣,你是孤王的妃子,孤王自然要多多关心你。”夏侯冥说得好理所当然,好像他以前有多宠她似的。
“陵王,我告诉你多少遍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郭晓欢说完站起来准备走人。
郭晓欢赏莲的心情也已经被他破坏掉了。
“站住。”夏侯冥似乎也生气了,伸过修长的手一把拉住她,“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孤王都这样了,你还想怎样?”这女人的脾气真是倔得跟头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