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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瞰月小镇

大柯帝国西方,有一座山脉,海拔不知凡几,名字倒简单,都叫他莲花山脉。而莲花山脉有多少座山峰也是无人知晓,甚至于大柯帝国的地理图册上,也只是一片空白,让大柯帝国的子民无限暇想。

瞰月镇坐落在莲花高原上,冬季的牧草,枯黄,仿佛老去了希望。在瞰月镇的一个破旧的院落里,两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瑟瑟发抖,牙齿碰出脆脆的声音,含糊不清的聊着。

“八蛋,好冷啊,东西吃完了,柴火也没了。”一个年龄略小些的孩子,神情颓丧地说道。

另一个略大些的孩子,也就是刚才说话的孩子口中的八蛋,仿佛小大人一般,深深的皱起眉头,做出沉思的样子。接着,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眼中射出坚定而又冰冷的光芒。

“笨蛋,你等着,我去给你弄来。”八蛋狠狠搓了搓手,把炕头上的一块破布牢牢的缠在头上。拉开在寒风中吱吱呀呀的破旧的木门,蹒跚地走进了寒风中。

瞰月镇是个小镇,只有百来户人家,几分钟的功夫,便可以从镇头走到镇尾。但别看瞰月镇小,里面的事情可不少。

镇长是个白胡子老头,慈眉善目的,见到谁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此时正从他那砖石砌成的房子中走出,正看到一身乞丐装的八蛋,乐呵呵的说道:“华蓝啊,这么冷的天,你不暖在炕上,这是到哪去啊?”

整个镇上,叫八蛋华蓝的就只有镇长了。不过,听说华蓝也不是八蛋的本名,这个名字也是有来历的。本蓝打记事起,便无名无姓,孤苦伶仃,四处飘泊,偶尔讨讨米饭,但更多时候迫于生计,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然而本蓝毕竟年龄小,只有在瞰月镇一带活动,所以不久便也都相熟了。于是,大家都骂华蓝王八蛋。而日子久了,华蓝也觉着王八蛋这名字也不懒,至少有了名字了不是,于是,华蓝就有了他的第一个名字王八蛋,相熟的都叫他八蛋。后来听人说起,大柯帝国开国帝王手下第一号大英雄名叫华蓝。于是王八蛋就想啊,八蛋八蛋,华蓝华蓝,听起来差不多嘛,我王八蛋从此以后就叫王华蓝了。这样便有了王华蓝这名字,只不过如果让华蓝大英雄知道,有人把他的名字跟王八蛋联系在一起,也不知会不会气得活过来,砍了王八蛋,再死过去。

八蛋都有名字了,笨蛋自然也差不离。他的情况同八蛋差不多,只是为人比较老实木讷,所以才被华蓝恨铁不成钢的取名笨蛋。王八蛋有了王华蓝这名字,笨蛋也不甘落后,自己取名王本蓝。

“镇长爷爷,我跟本蓝两个的柴火吃食都没了,想去找黄婶借借,明年开春就还。”华蓝神态恭谨的说道。

“华蓝啊,小黄家今年刚生了小子,怕这日子也不好过,没有东西给你啊。这年头,日子难过啊,我劝你啊,还是跟本蓝一起去城里找点事做的好。瞰月镇都是小家小户的,想帮你们也是有心无力啊。”镇长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个省得,我已经跟本蓝商量过了,等过了冬,我们就去城里。”华蓝急忙说道,眼睛里闪动的却是愤恨与无奈。在瞰月镇,镇长就是天,既然镇长已经出言让他们走,华蓝也知道是不得不离开瞰月镇了,只能尽量拖延。

“好,好,……”白胡子的慈眉善目的镇长一边叫着好,一边往富户赵崔家走去,那里正有一桌酒席在等着他老人家呢!

待到镇长的身影消失,华蓝低着头,踢着冻得坚硬的地面,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瞰月镇一百多户人家,但肯帮华蓝兄弟俩的就只剩下黄婶了。

咕……,王华蓝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没事,饿过了就没事了,王华蓝如此安慰自己。

“八蛋,你怎么在这里啊,要不,我们今天就捱过去算了,明天再想办法。”王本蓝终究是放心不下王华蓝,也出了他们寄身的破院落,远远的看着王华蓝踟踌的神情,以为王华蓝也没了主意,不禁安慰道。

“没事,笨蛋,有没有胆量干一票大的?”王华蓝眼光烁烁的盯着王本蓝的眼睛说道。

“什么,什么大的啊?八蛋,你别乱来啊,上次你就害得我们被李家的狗追着咬了二十里地,我现在想起来心就渗得慌。”王本蓝心有余悸的说。

“笨蛋,你知不知道,镇长已经要赶我们走了。”

“什么?!”王本蓝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尖声说道,那声音,跟本听不出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嘘!别那么大声,那老奸头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了,如果不是怕污了名声,老早就把我们赶走了。”王华蓝不屑地道。

“怎么会呢,我觉得镇长一直挺好的啊,除了黄婶就他对我们最好了。”王本蓝不敢置信的说道。

“哼,对我们好,那我问你,那老奸头给过我们一粒高梁一根柴火一件破衣一个铜子吗?”

“好像没有。”王本蓝认认真真的想了半晌,弱弱的答道。

“这不就得了,我们的日子过得比他家的狗都不如,可你见过他帮过我们一丁点吗?我告诉,以后离那老奸头远点,我可听说了,那老奸头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阿男你知道吧,听说就是有一次得罪了老奸头,然后没几天就不明不白的失踪了。”王华蓝对王本蓝告诫道。

“这事我怎么没听过啊,不会是你听人瞎编的吧”王本蓝诧异的道。

“阿男得罪老奸头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不然你以为老奸头有闲心赶我们,在他眼中我们连一只臭虫都比不上,还不是因为我看到了不该看的。哎,我们还真倒霉。”说完之后,王华蓝也有点丧气起来。

“那好,我们就干票大的,八蛋,干什么跟我说说,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看到王华蓝的神色,王本蓝连忙叉开道。

“今天中午老奸头到赵崔家喝酒去了,根据我的观察,他们每次都会喝醉的,只要他们一喝醉,赵崔他老婆就一定会出门,那时候赵崔家里就只有两个醉汉,呵呵,到时候我们就把赵崔家的腊肉给拿了,绝对神不知鬼不觉啊。”王华蓝乐呵呵的说道。

“八蛋,又要去偷吗?”王本蓝颇不情愿的说道。

“那你有什么别的办法吗?”王华蓝反问道,也不等王本蓝作出回来,但伸出手来,拉着王本蓝的胳膊肘儿,往赵崔家走去。

高原的冬天,万物蜇伏,连人也都暖在家中炕头,不愿理会窗外寒风的倾述。王华蓝跟王本蓝蜷缩在赵崔家对过的墙脚,等着赵崔老婆的离开。时间仿佛格外的难挨,不只是空气中的冷,更有人情的冷,这俩孩子,只能彼此依慰。“吱呀”,赵崔家的门打了开来,赵崔老婆伸出脑袋,左右打量了镇上的街道,见到没人,便悄悄的出了家中,将门带上。偷偷摸摸的往镇外走去。

王华蓝待赵崔老婆走远,便跟王本蓝一起站起身子。“吱呀”,赵崔家的门又开了,王华蓝连忙摁下王本蓝的身子,自己也跟着蹲了下来。便看到赵崔跟镇长老奸头从房中出来,远远的朝赵崔老婆追踪过去。王华蓝吓出一身冷汗,真不知他们唱的是哪一出。蜇服好久,直到赵崔跟老奸头的影子化为细细的淡淡的一个小点,王华蓝才拉着王本蓝朝赵崔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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