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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1758年

尊敬的读者:

编者注:

1758年的《穷理查智慧书》曾以《财富之路》The way to wealth)为名出版成书,并被列入哈佛商学院、沃顿商学院MBA推荐书目。

我曾听说,一个作家最大的快乐,就是看到其他学识渊博的作家怀着敬意引用自己作品里的话。我却很少有幸体验到这种喜悦,尽管我可以毫不脸红地说自己算得上是个杰出的历书作家,我的书也已经年复一年出版了四分之一个世纪。可不知什么原因,其他的作家总是吝于给我掌声,从不将我放在眼里。因此,我的写作并未给我带来稳定的收入,无人赏识对我的打击也不小。

最后我得出结论,读者才是衡量我价值的裁判。因为他们肯花钱购买我的书,而且,当我在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散步时,经常听见别人在引用我写的谚语,最后加上一句“穷理查这么说”这给了我些许安慰,因为这不但表示我的忠告为人们所接受,也说明了一些人尊重我的权威。我个人有时也会郑重地引用自己的话,以督促自己牢记和重复那些箴言妙语。

给您讲一件小事,让您自己看看我有多满足吧。这几天,我在经过一个人头攒动的商品拍卖会场时停下了马。拍卖时间还没有到,大家在七嘴八舌地聊天,感慨时事艰难。其中一人对着一位衣着朴素干净、白发苍苍的老人说:亚伯拉罕神父,您是怎么看如今这世道的?高昂的赋税难道不会毁了这个国家吗?我们怎么可能付得起这么重的税啊?您有什么高明的见解吗?亚伯拉罕神父站起身来回答道:纵然你们想听我的意见,但我所能谈的很少,因为智者一言足矣,喋喋不休并不能显出高明,穷理查是这么说的。人们希望他说出自己的想法,便聚拢过来。他见如此,便继续说了下去:

他说:朋友们,友邻们,赋税的确非常沉重,如果我们只需支付政府征收的那部分,倒还容易打发。但是还有许多名目的苛捐杂税,这让我们很多人都不堪重负。然而,我们身上的赋税会因我们的无所事事而翻一倍,因我们的自负而翻两倍,因我们的愚蠢而翻三倍,而这些赋税,哪怕征税者将它们豁免,也无法让我们解脱。不过,让我们听取些忠告吧,这样总会有所帮助。穷理查在1733年的历书里曾这样说过:自助者,天助之。

“如果一个政府要求人民用十分之一的时间为纳税而劳动,人们会认为这是个冷酷的政府。但如果想想我们有多少时间花在懒惰或是游手好闲上,用那些时间去做些无聊事或寻开心,我们会发现,无所事事对我们很多人征收的税要多得多。懒惰引发疾病,当然会减寿。穷理查说过,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穷理查还说过,你热爱生命吗?那就不要浪费时间,因为时间是构成生命的材料。我们在睡觉上浪费了多少不该浪费的时间啊!忘掉了“晚起的鸟儿没虫吃”也忘掉了“待到进坟墓,够你睡个饱”如果时间是最珍贵的东西,那么浪费时间,照穷理查所说,就是最大的挥霍。正如他在其他地方告诉我们,时间一去而不复返;我们嘴上说时间充足,其实永远都不够用,让我们行动起来吧,做有意义的事。这样,勤奋就能减少我们的困惑。行者万事易,不为万事难,穷理查如是说。起床晚,一天忙,入深夜也难完工。懒惰走得如此之慢,贫穷很快就会赶上它。我们在穷理查的历书中还读到过,驾驭你的工作,不要被工作奴役,以及,睡得早,起得早,健康聪明财路好。

“希望和期盼好年头又有何用呢?如果我们自己发奋,便可以让日子变好。勤勉做事,不须天赐,穷理查这么说过,靠希望活着的人死得快。不劳则无获。那么动起手来吧,因为我没有土地,就算有,交的税也够呛。穷理查也说过,有门手艺,有点钱财;人有一技之长,不愁钱财名誉。但是手艺也得发挥,专长也需施展,否则土地和官职也不够我们交税。只要我们勤劳工作,就永远不会挨饿;穷理查说过,只要工作勤奋,饥饿不敢进门。地主管家和警察也不会进门,因为,勤奋让负债越来越少,绝望让债务越来越高,穷理查如是说。虽然你没挖到财宝,也没继承大笔遗产,但勤奋是好运之母,正如穷理查所说,上帝把所有东西都赐予了勤奋。懒鬼睡觉,你勤耕种;庄稼满仓,可卖可藏。今日事,今日毕,因为你不知明天会有什么阻碍,所以穷理查说,一个今天胜过两个明天;还有,明日事,应该争取今日毕。如果你是个仆人,当你的好主人逮到你偷懒的时候,难道你不会感到羞愧吗?当你发现自己偷懒时感到羞愧了,你就是自己的主人编者注:穷理查在前文并没有说过这句话。穷理查这么说过。既然得为你自己、为家庭、为国家和仁慈的国王承受重担,就片刻也别偷懒;别让太阳晒到你的屁股,还说,瞧他还躺在那儿,真丢脸。用工具时别戴手套;记住穷理查说的,戴手套的猫抓不住老鼠。要做的事情确实很多,可能你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只要不断坚持,终会有所收获,因为水滴石穿,坚持努力工夫深,老鼠也能咬断绳。小斧子砍倒大橡树,穷理查在历书里这么说过,具体年份我忘记了。 ”

“我听到你们中有些人说,一个人就不能有闲暇时间吗?我要告诉你,我的朋友,穷理查如是说,善加利用时间,才有更多空闲;还有,既然你连一分钟都无法把握,就不要白白浪费一个小时。闲暇是用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的;勤勉的人会获得这份闲暇,懒惰的人则永远不会。因此,穷理查说,休闲的生活和懒散的生活不可混为一谈。你以为偷懒会比劳动让你更加舒坦吗?不可能,穷理查这样说,赋闲带来困扰,安逸产生辛劳。许多不劳动的人,靠耍小聪明过活,奈何智慧有限,落得穷困窘境。但勤劳让你心里舒坦,丰衣足食,受人尊敬。放飞快乐,快乐便会跟随你。勤转动的纺织机干活快。当我有牛又有羊,人人对我点头忙。这些都是穷理查所说。 ”

“我们不但要勤劳,同样也必须稳重、稳定和谨慎,必须以自己的眼睛审视所行之事,还要避免轻信他人;因为穷理查如是说,常移栽的树不会比稳扎根的树更繁茂,常搬迁的家庭不会比稳定的家庭更兴旺。 ”

“还有,三次搬迁犹如引火烧身;还有,看好店铺,才能赚钱;再有,想把生意干好,动手去吧,要是不想干了,卖了它吧;还有,自己动手干,犁头能致富。 ”

“再者,工人干活靠手,老板干活用眼;还有,粗心大意比无知更有害;还有,不盯紧干活的人,等于敞开自己的钱包。过于信任让别人来管理毁掉不少人;正如历书中所说,在世间森罗万象中,拯救人的不是信仰,而是没有信仰。不过亲自管理是大有好处的;因为穷理查说,知识属于勤勉的人,财富属于细心的人,还有,胆大有官当,行善上天堂。还有,如果你想有个忠心耿耿、称心合意的仆人,就自己给自己当仆人吧编者注:前文与此句有出入。还有,他提醒你谨慎当心,即使是一些毫不起眼的小事上,因为有些时候,小错不补,终酿大错。再补一句,少一颗钉子马掌就废了,少一只马掌马儿就废了,少了马儿骑手就废了。只因为忽视了马掌上的一颗钉子,你会被敌人赶上,斩落马下。 ”

“关于勤勉的话题到此为止了,我的朋友们,现在关注下个人事务。不过如果我们打算凭借勤劳获得成功,就必须得加上节俭。如果一个人不知道如何节省所得到的东西,他就得一辈子苦干,到死仍是一文不名。食物越肥美,意志越薄弱,穷理查如是说;还有,要收获就得付出,享用过度,产业无多。女人只顾喝茶,忘了纺衣织布;男人只顾喝酒,忘了砍柴伐木。 ”

“他在另一本历书里说,若是想要变富,节省重于收入:印度群岛没使西班牙富裕,因为他们入不敷出。摒弃你大手大脚的愚蠢习惯,这样你将不再抱怨时世艰难、赋税沉重与家庭开销巨大,因为穷理查这么说过, 女人和美酒,赌博和谎言,让欲望更深,令财富减少。 ”

“再者,一个恶习不改,会滋生两个恶习。你或许会想,随口喝一点茶或是一小杯酒,吃饭稍微贵点,衣着稍微好些,隔三岔五玩一玩,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记住穷理查说的话,积少成多,滴水成流;再有,留意不起眼的开销,万吨巨轮,毁于细缝;还有,贪图美食,钱财全失;以及,愚者设筵,智者赴宴。 ”

“如今你们都聚集于此,参加这场精美摆设和花哨小件的拍卖会。这些你们称之为货物的东西,如果不当心,对你们中一些人,就会成为邪恶。你们指望这些货物价廉物美,或许能以低价买到它们,但如果根本派不上用场,那它们对你们来说就会变得昂贵。记住穷理查说过,不必要的东西买得太多,不久你就得卖掉必需品。还有,哪怕是一便士,也要停下来好好想想。他的意思是,东西可能只是表面上便宜,但实际并非如此;或者说买廉价货会掏空你的钱包,害处大于好处。另一处他还说,小钱花得多,大财难不破。穷理查还说,冲动之后必然后悔;而因为不听历书的忠告,这样的愚蠢行为每天都在拍卖会上发生。穷理查说,智者从他人过失中学习教训;蠢人则要自己犯错才行;但是,从他人的失败中学会谨慎的人是幸运的。许多人为了衣着的华丽,宁愿肚中空空,家人也饿得半死。穷理查说,要让妻子息怒,最好奉上礼物。这些并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也几乎不能为生活提供什么便利,只是因为它们看起来漂亮,便有多少人想拥有。人类对商品的需求就这样超过了其自然需求;而穷理查如是说,人穷百样缺。因为乱花钱买廉价商品,再加上奢侈浪费,贵族也会沦为贫民,不得不向他们从前瞧不起的人低声下气,而勤劳节俭的人则可以维持生计。这种情况清楚表明,站立的农夫比下跪的贵族高,穷理查如是说。或许上一辈给他们留下一点财产,他们自己是没有能力挣来的;他们以为白天永远不会变成黑夜,钱多的是,一点开销不值一提(穷理查如是说,小孩子和傻瓜眼中20先令和20年永远都花不完)然而,总是坐吃山空,只知取粮不储粮,米缸很快就见底;穷理查曾说,井干方知水贵。但如果听取过穷理查的意见,他们应当早已明白这一点。想知道钱的价值,就去问别人借一些;因为欠钱的不免悲痛悔恨;而债主去要债时,肯定也是一样。穷迪克进一步建议说,沉迷于穿着打扮,无疑是个不幸;”

满足欲望前,先看兜里有多少钱。

“而且,骄傲好比乞丐般招摇,且更惹人厌烦。买了一件好东西,你就还想要十件,以此让外表保持一致。但穷理查说,压抑第一个欲望容易,满足接踵而来的欲望难。穷人与富人攀比,就和青蛙拼命鼓起身体与牛比大小一样,是无比愚蠢的行为。巨轮可多冒险,小船别离岸远。 ”

“不过愚蠢的举动很快会受到惩罚;傲慢中午虚荣自负,晚上就遭蔑视,穷理查如是说。在另一处,自负的人以富足为早餐,贫穷为中餐,臭名昭著为晚餐。说到底,摆出架子到底有什么用,要冒这么多险,吃这么多苦?它无法增进健康,或消除疼痛;也不能提升修养,只会制造嫉妒,加剧不幸。”

蝴蝶是什么?充其量不过是一只衣着光鲜的毛虫,虚有其表的家伙而已,穷理查如是说。

“但是为了这些多余的东西而负债一身是多么疯狂啊!在这场拍卖会上,我们可以赊购六个月,这也许会引诱一些人参加,他们手头没有足够的现金,以为这样赊购无甚大碍。但是,唉,想想你欠债后该怎么办吧。你为自己的自由又加上一把锁。如果你无法及时还清,你将羞于面对放贷人,你会害怕与其交谈,你会编造可怜的借口期盼蒙混过关,渐渐地,你将失去诚信,堕入谎言的泥沼;穷理查如是说,逃债乃恶行之首,撒谎次之。还有,债务的背上骑着谎言。而一个自由的英国人,不应该因为见到任何人或与其交谈而感到羞愧或害怕。但是贫苦常常剥夺一个人所有的精神和美德:空麻袋,站不直,穷理查说的没错。如果君王或政府颁布法令,禁止你穿得像个绅士或淑女,使你免受牢狱或奴役之苦,你会怎么想?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你难道不会呼吁,你是自由的,有自由穿戴的权利,这种法令剥夺了你的权利,这样的政府过于独裁专政吗?但是,当你正打算为这样的穿着而背上债务时,就是在将自己置于专政之下!如果你没法还清欠债,放贷人就有权任意地剥夺你的自由,限制你的生活目标,把你当佣人一样卖掉!当你和债主讨价还价推延时间后,你或许会把还债的事抛到脑后;但是穷理查告诉我们,放债的人比借钱的人记性好。他在另一处还说过,债主们就如入了什么神秘宗教,洞察分分秒秒。你还没回过神来,还债的时间就到了;你还没凑齐钱,就会有人上门索取。或者,如果你心里记着债务,开始觉得期限还比较长,但时间流逝,眨眼就到眼前。时间有如踩着风火轮,插了翅膀,转瞬即逝。穷理查说,借钱者是放贷者的奴隶。蔑视这种关系,珍爱你的自由,保持个人独立:勤劳即自由,节俭即自由。当前,你们或许觉得自己财运亨通,稍微奢侈一下也无妨,但是, 人生易老,财有尽时,未雨需绸缪;清晨的太阳,迟早有落下的时候。 ”

“穷理查如是说。收入或许起伏不定,但只要你活着,花费是持续、确定的;砌两个烟囱容易,让一个常有油烟难,穷理查如是说。所以,宁可饿着肚子上床,也不要为一顿早餐欠账。能赚就赚,赚到守好;这是点石成金的诀窍。 ”

“穷理查如是说。当你得到了点石成金的诀窍,就不会再抱怨时事艰难,或是赋税沉重。”

“我的朋友们,这项原则,就是理性与智慧。不过,不可过于依赖自己的勤劳、节俭与谨慎,虽然这些是好东西,但如果没有上帝的庇佑,它们也会徒劳无用。因此,要谦卑地祈求祝福,对那些现在看起来有需要的人不要吝啬,而要安慰和帮助他们。记住,约伯约伯,《圣经·旧约》中的人物。先遭磨难,后得兴旺。”

“最后,经验是所宝贵的学校,但蠢人什么都学不到;的的确确,我们可以给建议,但不会手把手指导,穷理查这么说过。不过也要记住,若不听劝告,谁也帮不了,还要加上句,不听理智的话,有的苦头吃。 ”

这位老绅士就这样结束了他的长篇演说。人们听完,都赞同他的原则,但随后却背道而行,仿佛这不过是场普通的布道。因为当拍卖会开始后,他们便开始大肆购买,将他所有的忠告和对赋税的恐惧都抛在脑后。我发现那位好人把我的历书研究得很透彻,并且吸收了这二十五年来我写的所有关于那些主题的句子。他频繁提及我的名字,一定让其他人感到厌倦,但是却大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不过我很清楚,他归在我名下的箴言妙语只有不到十分之一是我自己所写,其他都是我从各时代各国的智慧宝库中精选而来。不过我决心实践这些思想,更加完善自己。我原先打算买些料子做件新外套,但后来决定把那件旧的再穿一段时间。读者,如果您也这么做,您的收获也会像我一样多。

永远为您服务的,

理查·桑德斯

1757年7月7日两个勇士抵不过一个谋士。

One Nestor is worth two Ajaxes.

做砧板的时候要定得稳;

做铁锤的时候要敲得猛。

When you"re an Anvil, hold you still;

When you"re a Hammer, strike your Fill.

当两个骗子互相背叛时,一个不必谴责,另一个也不值得同情。

When Knaves betray each other, one can scarce be blamed, or the other pitied.

小罪过容易承受,当小错酿成大错,你也无法逃脱。

He that carries a small Crime easily, will carry it on when it comes to be an Ox.

快乐的汤姆叽叽喳喳,永远看不见自己的驼背。

Happy Tom Crump, ne"er sees his own Hump.

傻瓜最需要忠告,但忠告只对聪明人管用。

Fools need Advice most, but wise Men only are the better for it.

沉默并不总是智慧的象征,但是唠叨一直是愚蠢的表现。

Silence is not always a Sign of Wisdom, but Babbling is ever a Mark of Folly.

谦逊的背后是美德。

Great Modesty often hides great Merit.

你可以拖延,但时间可不等你。

You may delay, but Time will not.

美德并不总是增添英姿,但恶习一定会令人丑陋。

Virtue may not always make a Face handsome, but Vice will certainly make it ugly.

挥霍时间让人头脑匮乏,财富尽失。

Prodigality of Time, produces Poverty of Mind as well as of Estate.

知足是点金石,总能点石成金。

Content is the Philosopher"s Stone, that turns all it touches into Gold.

知足的人拥有的已经足够;抱怨的人常常拥有的太多。

He that"s content, hath enough; He that complains, has too much.

傲慢上了马车,羞耻紧随其后。

Pride gets into the Coach, and Shame mounts behind.

真理的一半常是弥天大谎。

Half the Truth is often a great Lie.

理解信仰的方法就是闭上理性的双眼:吹掉蜡烛后,清晨的光线才更加明亮。

The Way to see by Faith, is to shut the Eye of Reason: The Morning Daylight appears plainer when you put out your Candle.

酒足饭饱,头脑迟钝:灵感在餐厅里会枯竭。

A full Belly makes a dull Brain: The Muses starve in a Cook"s Shop.

节省之后拥有,好过挥霍之后乞求。

Spare and have is better than spend and crave.

善意犹如和风,哪里需要往哪儿送。

GoodWill, like the Wind, floweth where it listeth.

蜂蜜虽甜,蜜蜂带刺。

The Honey is sweet, but the Bee has a Sting.

在堕落的时代里,想使世界恢复秩序反而会引起混乱;所以不如独善其身。

In a corrupt Age, the putting the World in order would breed Confusion; then e"en mind your own Business.

既要忠实地服务大众,又要完全取悦大众,是不现实的。

To serve the Publick faithfully, and at the same time please it entirely, is impracticable.

自负的现代学者轻视古人:如同老师被小学生取笑。

Proud Modern Learning despises the antient: Schoolmen are now laught at by Schoolboys.

人类经常错误认识自己,却很少忘记自己。

Men often mistake themselves, seldom forget themselves.

懒汉是恶魔的帮佣,穿的是破衣烂衫,吃的是忍饥挨饿,报酬是疾病缠身。

The idle Man is the Devil"s Hireling; whose Livery is Rags, whose Diet and Wages are Famine and Diseases.

不要打劫上帝或穷人,除非你想自寻毁灭;老鹰从圣坛偷了一块炭,结果烧了自己的窝。

Rob not God, nor the Poor, lest thou ruin thyself; the Eagle snatcht a Coal from the Altar, but it fired her Nest.

在不绝的欢呼声中,

结束这一年。

With bounteous Cheer,

Conclude the Year.

附录一富兰克林的13条成功要素

《穷理查智慧书》中蕴含着大量朴素的人生智慧,您体会到了多少?

以下13条美德是富兰克林终其一生去实践的修身法则,为后人作出了完美的典范。

富兰克林的13条成功要素

1. 节制:食不过饱;饮酒不醉。

2. 缄默:言必于人于己有益;避免无益的聊天。

3. 秩序:物归其所,事定期限。

4. 决心:做应该做的事情;决心要做的事应坚持不懈。

5. 节俭:花钱必须于人于己有益;换言之,切忌浪费。

6. 勤勉:不浪费时间,只做那些有用的事情,戒掉一切不必要的行动。

7. 诚恳:不以恶意欺骗人;思想要纯洁公正;如果说话,要心口一致。

8. 正义:不做伤害人的事情以陷人于不义,不要忘记履行对人有益而又是你应尽的义务。

9. 中庸:避免极端;容忍他人怨恨的伤害,只要是你应得的。

10. 清洁:身体、衣服和住所力求清洁。

11. 平静:不要被小事或普通的不可避免的事故所打扰。

12. 贞节:除了为健康或生育后代,少行房事,切忌房事过度,伤害身体,或损害自己或他人的安宁与名誉。

13. 谦逊:仿效耶稣和苏格拉底。附录二

附录二书评及推荐

本杰明·富兰克林最早在《穷理查智慧书》中推广的所有那些朴实的美德,持续鼓舞着一代又一代人尽忠于我们的国家。这些美德是:自力更生、自我提升和敢于冒险的价值观;自我激励、自律自制和努力工作的价值观;节俭和勇于承担个人责任的价值观。

——奥巴马《无畏的希望》

富兰克林著作的《可怜李察的日记》即《穷理查智慧书》编者注)一纸风行,成为除《圣经》外最畅销的书……在《财富之路》一文内,富兰克林清楚简单地说明,勤奋、小心、俭朴、稳健是致富之核心态度。

——李嘉诚《奉献的艺术》

(2004年6月28日为长江商学院近300位EMBA学生所作的演讲)

富兰克林之所以能有所贡献,是因为他拥有自由。我从他那里学到,一定要变得富有以便为人类作出贡献。我常想做一个对人类有用的人,而不愿死得像一个守财奴一样。但有时,我离这样一种思想境界还差得很远。

——查理·芒格,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副主席

富兰克林还是负债累累的印刷工时,他认为自己虽然能力平平,但只要有正确的办法依然可以成功。怀着一颗有创造力的心,他给我们留下了人人都可掌握的方法去获得成功……我将富兰克林总结的13个成功要素应用到我的销售中。……我很少碰上对本杰明·富兰克林的13个要素一无所知的人,但也很少有人告诉我他们试着做过。

——弗兰克·贝特格,20世纪最伟大的推销大师

《穷理查智慧书》是一本终极自助书,包含着很多如何获得成功的可行性建议,比你听上一百年脱口秀上的胡话都要强。

——戴夫·巴里,美国专栏作家、普利策新闻奖获得者

这本书将给你一生取之不竭的财富和智慧,如果你能明智地遵从其建议的话。

——米歇尔·辛格塔利,《华盛顿邮报》财经专栏作家

附录三奉献的艺术/李嘉诚

多谢大家常称赞我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对于这些支持、鼓励,我内心是感激的。

很多时候媒体访问我,都会问及如何可以做一个成功的商人,其实我很害怕被人这样定位。我首先是一个人,再而是一个商人。

每个人一生中都要扮演很多不同的角色;也许,最关键的成功方法就是寻找到导航人生的坐标。没有原则的人,会飘流不定,有正确的坐标,我们做什么角色都可以保持真我,挥洒自如,有不同程度的成就,活得更快乐更精彩。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士农工商”社会等级的概念,深深扎根在中国人的传统思想内。几千年来,从政治家到学者,在评价“商”时,几乎都异口同声地带着贬义。他们负面看待商人的经济推动力,在制度上,各种有欠公允的法令,历代层出不穷,把司马迁《货殖列传》所形容的,商人“各任其能,竭其力,以得所欲”资源互通有无、理性客观的风险意识、资本运作技巧、生生不息的创意贡献等正面的评价,曲解为唯利是图的表征,贬为“无商不奸”或是“熙熙攘攘,都是为利而来,为利而往”的唯利主义者。

当然,在商人的行列里,也有满脑袋只知道赚钱,不惜在道德上有所亏欠,干出恶劣行为的人。他们伤害到企业本身及整个行业的形象。也有一些企业钻营于道德标准和法律尺度中的灰色地带。今天商业社会的进步,不仅要靠个人勇气、勤奋和坚持,更重要的是建立社群所需要的诚实、慷慨,从而创造出一个更公平、更公正的社会。

“三聚三散”的范蠡

从小我就很喜欢听故事,从别人的生活,得到启发。当然,不单是名人或历史人物,四周的各人、各事,言行举止,都是如此。在商言商,有些时候,更会带来巨利的机会。洛克菲勒(Rockefeller)与擦鞋童的故事,大家都听过:1929年,华尔街股灾前,一个擦鞋童也想给洛克菲勒炒卖股票的秘密消息,洛克菲勒听后,马上领悟到股票市场过热,是离场的时候,他立刻将股票兑现,躲过股灾。

范蠡一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说尽了当时社会制度的缺憾,大家都忘不了他这句话。范蠡是《史记·货殖列传》中所记的第一人,他曾拜计然为师,研习治国方略,博学多才,是春秋时代著名的政治家。

他有谋略,有渊博及系统化的经济思维,他的经济智慧为他赢得巨大的财富。

现代经济学很多供求机制的理论,我国历史早有记载。

范蠡的“积著之理”研究商品过剩或短缺的情况,说出物价涨跌的道理。怎样抓住时机,货物和现金流的周转,要如同流水那样生生不息。

范蠡的“计然之术”还试图从物质世界出发,探索经济活动水平起落波动的根据;其“待乏”原则则阐明了如何预计需求变化并作出反应。他主张平价出售粮食,并平抑调整其他物价,使关卡税收和市场供应都不缺乏,才是治国之道,更提出了国家积极调控经济的方略。

“旱时,要备船以待涝;涝时,要备车以待旱”强调人们不仅要尊重客观规律,而且要运用和把握客观规律,应用在变化万千的经济现象之中。

我觉得范蠡一生可算无憾,有文种这样知心相重的朋友;有共渡艰难,共渡辰光的西施为伴侣,最重要的是,有智慧守候他的终生。我相信他是快乐的,因为他清楚知道在不同时候,自己要担当什么角色,而且都这样出色,这么诚恳有节。勾践败国,范蠡侍于身后,不被夫差力邀招揽所动。

范蠡助勾贱复国后,又看透时局,离越赴齐,变名更姓为夷子皮。他与儿子们耕作于海边,由于经营有方,没有多久,产业竟然达数十万钱。

齐国的人,见范蠡贤明,欲委以大任。范蠡却相信“久受尊名,终不是什么好事”他散其家财,分给亲友乡邻,然后怀带少数财物,离开齐到了陶,再次变易姓名,自称为陶朱公。

他继续从商,每日买贱卖贵,没过多久,又积聚资财巨万,成了富翁。

范蠡老死于陶。一生三次迁徙,皆有英名。

书中没有记载范蠡终归是否无憾。我们的中国心有很多包袱,自我概念未能完善发展。范蠡没有日记,没有回忆录;只有他行动的记录,故无法分析他的心态。他历尽艰辛协助勾践复国,又看透勾践不仁不义的性格,他建立制度,却又害怕制度;他雄才伟略,但又厌倦社会的争辩和无理;他成就伟大,却深刻体会到世间最强最有杀伤力的情绪是嫉妒,范蠡为什么会有如此消极的抗拒?

“伟大的公民”富兰克林

说完我国著名历史人物范蠡,我想谈一谈一个美国的伟人。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本杰明·富兰克林(Benjamin Franklin),他墓碑上只简单刻上“富兰克林,印刷工人”的字。他是个哲学家、政治家、外交家、作家、科学家、商家、发明家和音乐家,闻名于世,像他这样在各方面都展现卓越才能的人是少见的。

富兰克林,1706年生于波士顿,家境清贫,没有受过正规教育,他一直努力弥补这一遗憾,完全是靠自学获得了广泛的知识。他12岁当印刷学徒,1730年接办宾州公报,他著作的《可怜李察的日记》即《穷理查智慧书》编者注)一纸风行,成为除《圣经》外最畅销的书,他为政府印刷纸币,实业上获得了很大成功。

富兰克林不单有超越年龄的智慧,更对别人关心,有健全的思维,他对公共事业的热心和能力,更赢得了当地居民的信任。富兰克林曾经立下志愿,凡是对公众有益的事情,不管多困难,他都要努力承担。自1748年始,他开展了不同的公共项目,包括建立图书馆、学校、医院等。

做好事、做好人是驱动富兰克林终生的核心思想,他极希望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均有益于社会,有用于社会,身体力行为后人谋取幸福。

他名成利就后,从未忘记帮助年轻人找到自己增值的方法,在《给一个年轻商人的忠告》的文章内,他的名句“Time is money, credit is money”将时间和诚信作为钱能生钱可量化的投资;在《财富之路》一文内,富兰克林清楚简单地说明,勤奋、小心、俭朴、稳健是致富之核心态度。

勤奋为他带来财富,俭朴让他保存产业。

富兰克林十三个人生信条他都写得简明扼要:“节制、缄默、秩序、决心、节俭、勤勉、诚恳、正义、中庸、清洁、平静、贞节、谦逊”都是年轻人的座右铭。

他更是一位杰出的政治家,在美国独立战争期间,他曾出使法国,赢得法国对美国的同情与支持。独立后,制宪会议一开始,富兰克林更表现出一个政治家的博大胸怀。虽然他是众望所归,但却提名华盛顿将军当总统。

富兰克林坚持留给制宪会议的绝非是名誉高位,而是胸襟、智慧和爱国精神。

1790年,这位为教育、科学和公务献出了自己一生的人,平静地与世长辞。他获得了很高的荣誉,美国人民称他为“伟大的公民”历代世人都给予他很高的评价。

人类历史碑上永远会铭刻富兰克林的名字。

建立自我,追求无我

范蠡和富兰克林,两个不同的人,不同时代,不同文化背景,放在一起说好像互不相干,然而,他们的故事是值得大家深思的。

范蠡改变自己迁就社会,而富兰克林推动社会的变迁。

他们在人生某个阶段都扮演过相同的角色,但他们设定人生的坐标完全不同,范蠡只想过他自己的日子,富兰克林利用他的智慧、能力和奉献精神建立未来的社会。就如他们从商所得,虽然一样毫不吝啬馈赠别人,但方法成果有天渊之别;范蠡赠给邻居,富兰克林用于建造社会能力(capacity building)推动人们更有远见、能力、动力和冲劲。有能力的人可以为社会服务,有奉献心的人才可以带动社会进步。

今天的中国人是幸运的,我们经历中国历史前所未见的制度工程,努力建设持续开放及法治的社会,拥抱经济动力和健康自我概念的发展,尽管未尽完善,亦不必像范蠡一样受制于当时社会价值观,只能以“无我”为外衣,追求“自我”今日我们可以像富兰克林那样建立自我,追求无我。

在今天,停滞的思想模式已变得不合时宜 ,这不是弃旧立新,采取二元对立、非黑即白的思维,而是要鼓励传统的更生力,使中国文化更适用于层次多元的世界。

在全球化的今天,我们要懂得比较历史、观察现在和梦想未来。

从商的人,应更积极、更努力、更自律,建立公平公正、有道德感、自重和守法精神的社会,才可以为稳定、自由的原则赋予真正的意义。

虽然没有人要求我们,我们自己要愿意发挥我们的智慧和勇气,为自己、企业和社会创造财富和机会,大家可以各适其适。

栽种思想,成就命运

最近我看到一段故事《三等车票》在印度,一位善心的富孀,临终遗愿要将她的金钱留给同村的贫困小孩分批搭乘三等火车,让他们有机会见识自己的国家,增长知识之余,更可体会世界的转变和希望。

“栽种思想,成就行为;栽种行为,成就习惯;栽种习惯,成就性格;栽种性格,成就命运”这不知道是谁说的话,但我觉得适用于个人和国家。

我最近常常对人说,我有了第三个儿子,朋友们听说后都一脸不好意思地恭喜我。我是很高兴,我不仅爱他,我的儿子也将爱他,我的孙儿也将爱他。我的基金会就是我第三个儿子。

过去六十多年的工作,沧海桑田,但我始终坚持最重要的核心价值:公平、正直、真诚、同情心,凭仗努力和蒙上天的眷顾,循正途争取到一定的成就,我相信,我已创立的一定能继续发扬;我希望,财富的能力可有系统地发挥。我们要同心协力,积极、真心、决心,在这个世上散播最好的种子,并肩建立一个较平等及富有同情心的社会,亦为经济、教育及医疗作出贡献;希望大家抱慷慨宽容的胸怀,打造奉献的文化,实现我们人生最有意义的目标,为我们心爱的民族和人类创造繁荣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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