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推行剑术,男女老少都可以学。这像是基本的技能。但很可惜,我恰巧没学过。这点我从来没有提起过,但帕其茨威卡一定对我的事情掌握得差不多了。我低低抱怨一声,在他叫我跑的时候,就策马往右边冲过去。有个络腮胡男人紧盯着我不放,他拦在我前面。我只好摸出我随时都待在身边的那东西给了他左臂一下。我又转过马头去向围着调查官的三个男人中的一个开了一枪,正中那男人肩膀。帕其茨威卡趁他们分神,一剑刺伤一个。他将剑搭在为首那男人的脖子上。“是什么人叫你来?”男人不说话。“说!”男人看了他一眼。帕其茨威卡将剑刺进他大腿。然后就和我一起离开了。
“枪法不错。”“哼,你早就知道!”“抱歉,这不在我之前找到的资料中,我是和你那管家问过后才得知的。”我气恼:“帕其茨威卡!”“先别气,我不是故意隐瞒我知道你会用枪的这件事,但了解自己的搭档会些什么才不至于在关键的时候送命。”“帕其茨威卡大人,”我平静下来,“他们只是为了阻止我们前进。所以你我都没有下重手。”帕其茨威卡点头:”昨晚准备偷马的不是盗马贼,而是阻止我们前去摩尔莱德库塔的人。昨晚我在马厩地上找到的那根烟就说明了这些,那不是帝国普通老百姓抽得起的烟。”“是谁做的呢?”“我们到那儿就会知道了。”说到我只会用枪,不会用剑的事情,不得不提及我的哥哥班本.安西图。我很早的时候和他被一个剑术老师教学。但是班本的剑术好,年纪小小就在剑术上所表现出来的造诣和天分极高,这是大人们常说的话。所以我就被比下去了。要知道帝国不分男女有别,我若比不过自己的兄长就是令自己蒙羞。所以我在学了一段时间的剑术后,开始转学枪法。这个在帝国范围内学的人很少,一般都是些上层阶级或者贵族之类。父亲大人还特意遍寻出名的老师来教我。比起剑来,我对枪还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学起来也得心应手。同时,没了个成天和自己对照的参照物,我轻松了很多。父亲大人为此很得意。他说自己的一双儿女都剑术和枪法了得。但对外宣称的是,安西图家族的小姐并不会剑术。从来没有提到过枪法。这点是对外保密的。
晚上我们找了家农舍住下。我捧着碗喝热气腾腾的蘑菇鸡汤。帕其茨威卡坐在炉子边和主人拉家常。我们从主人口中知道,要去的摩尔莱德库塔现在已经重建了,但我们想那百年前的繁华景象早已不再。以前是有个什么家族,可惜不知道名字,也没有书籍可以考证。据说百年前的一把火将摩尔莱德库塔这个地方和这个家族都烧没了。“那个家族住的城堡还在。”主人说。我们睡了个好觉,昨晚那盗马贼害得我都没睡好,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定和调查事件背后的什么人有关,似乎那人是好人,因为他(她)只是想要让我们放弃去摩尔莱德库塔。可是为什么不早点阻止呢,都快到这里才行动。可见我们前往这个地方调查是正确的,摩尔莱德库塔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我越想越觉得兴奋,困又睡不着。外边的风吹得树叶响,我感到有一点冷,拉紧被子盖住耳朵,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主人做了荷包蛋和白面包给我们做早餐。我精神很好,吃得多了些。帕其茨威卡瞪着我,那意思是:“你都把人家的早饭给吃光了。”我干脆不看他,埋头猛吃。一想到可以接近真相,我脸上笑意满满,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走入摩尔莱德库塔的时候,我发现这和我想象中的太不一样了。我以为摩尔莱德库塔会像昨晚农户说的那样,繁华不再对应的自然是冷清,但此时映入我们眼眸的是一片热闹异常的景象。这是我在去过的任何城市都没见过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两边的商铺看起来生意都很不错。人们穿着干净整洁的服装做买卖或是走路。街头艺人表演杂技引来一群人纷纷喝彩,并大方地掏钱出去。我低声对调查官说:“这样已经是重建后的风光了。”我下句的意思是:可以想见从前康德莫明威顿家族还在的时候那不知道会有多繁华热闹。他明白我的意思,冲着我点了点头。
我们没有打算逛这城市,而是向人们打听百年前被烧毁的城堡。我们冒充是旅行者,说听说这里有个空了的城堡。帝国有很多以探险为乐趣的旅行者,他们在城市间到处行走,发现些新奇有趣的事物。有的还将这些经历写下来卖给出版商。人们相信了我们的话,他们都热情地上前来告诉我们怎么走,说那城堡以前住了个大家族,但现在荒废了。现在掌管这座城的是法拉克莫耶提大人。他和历届的城主一样,严格禁止旅行者进入城堡。这些都是我们来之前没有获得的信息,对此我们感到好奇且意外。我们扮演旅行者很容易地获取了大家的信任,夜晚我们住在一个叫萨提姆的家里,他被城主安排专门负责接待城市外来的人。虽然说是他家,但是他还有一处房子,离我们住的地方隔了几条街。或许是他家人并不愿意和旅行者住一个地方,这样更方便我们的调查。帕其茨威卡悄悄告诉我,从来没有一个城市像这里,摩尔莱德库塔对旅行者的这种行为其实是对外来人员的监视。这正好进一步说明我们来对了。萨提姆是个老实人,从我们头几天的接触就可以知道。他刚有了个孙子不久,所以全家都沉浸在这快乐中。对于我们的到来他表示高兴,但他事先告诫我们,千万不要往那城堡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