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算。”方律一手指天笑道。
5
一缕阳光投在明黄色墙面上，特色酒店？不会，两个抢眼的红漆描金衣柜大大超出了酒店成本限度。鲜明的用色、柔曼的纱帘会是谁的香闺？偏头一看，一蓬乌发如残云叠絮与自己同榻。
刚刚醒来的方律坐起身，一地凌乱的衣衫让深宵宿醉的记忆碎片渐渐浮出，他叹了口气悻悻一笑。经此一夜，再没脸抱怨指责陶融了，放纵是否需要背叛作理由已不重要，它却是制怒的好办法。
方律默默自嘲，够着身子拾起地上一只手工精美的银烟盒，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Burymeinadream.’镌刻在烟盒上的一行小字让他微微一笑，‘在梦里埋葬我。想得美，你舒舒服服做梦，挖坑的累活都留给别人了？’念头一转，‘看看值不值得再做一遭苦力？’悄悄揭开被单，‘Burymeinadream.’白皙细腻的身段竟也镌了同样一行花体小字，‘是这丫头的视觉识别标志，昨晚我都急着干什么了，连这都没发现？’方律怅怅然喷出一口烟，用被单埋葬了屁股上镶字儿的玲珑女郎。‘你还是在梦里把自己埋了吧。’想到昨夜自己可能关了手机，于是下床在衣服里翻找，果然关了，他狠狠地按下开机健，仿佛料定陶融会立刻会打进电话来。
嘟、嘟、嘟……短信接连不断，方律窃笑，陶融的抓狂让他失衡的心理得到了些补偿。一连收到七八条短信，陶融的信息却只有两条：‘21：53，到家了，却找不到老公’；‘02：45，相信你能对自己做的事负责’。其他的则是陆伯言和小喜发来的：‘09：01，开机速回电’；‘09：13，十万火急，速回电’……如此等等。方律看看腕表，10：23，正是他往常的起床时间。体谅陪客应酬的辛苦，上午不打考勤卡，同样是世通给予高级策划师福利。
当方律拨通小喜的电话时，对方语带唏嘘的说道：“你快回来呀，方老师……方老师……的情况很不好！”
“我妈怎么啦？你慢慢说！”
“方律，别着急，”对方的声音换作老成的男中音，“你母亲脑溢血，突发的，尽快赶过来吧。”
“我立刻起身！”被单倏地掀开，惊散了氤氲在阳光里的迷雾。
6
一个月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