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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多数映照

这里的多数指多的数量、多的次数、多的时间等。多数现象对于鉴别规律和事实有着特殊的,有时还是不可或缺的作用。鉴别规律方面,必须有足够多的现象才能清楚地体现出某种规律。如人类以前并不知道,如果没有足够的水分,植物的种子就不能发芽这一规律。后来在实践中,人们发现黄豆的果实晒干后就不能发芽时,也只是感觉到了这一规律,还不敢肯定。再后来发现玉米、水稻、小麦几乎所有农作物,都是果实晒干后就不能发芽这众多的事实后,才确认了这一规律。反过来,规律总是能呈现出众多数量的同一现象。如植物的种子没有足够的水分就不能发芽这一规律,花生、豌豆等许多植物的种子都遵循这一规律。

鉴别事实方面,同样需要经过多次验证才知道是真的。如报纸报道说,省人民医院外科医生徐星明医术很高明。到底是不是真的呢?人们经调查,确认报纸所说的以下内容都是真的,徐医生在25年的从医生涯中,已做过277例大外科手术,都取得了医疗科学目前所能实现的预期疗效,没有出现任何不该发生的副作用,目前每年从全国各地来请徐医生看病的病人,如果不是急病,都必须预约一个星期以上,才能排上得到徐医生接诊,这么多病人请徐医生看病在很大程度上就可证明,徐医生医术高这个事实是真的,这是从徐医生多次成功的医疗手术中得出的。

自然科学的许多规律,都能在同等条件下反复再现,如钢板受热会伸长,受冷会缩短,这种规律你可以实验一千次一万次都会再现。而社会科学领域比较复杂,由于容易受到其他因素的干扰,许多规律在再现时不像自然科学规律再现那样单纯明了,但只要有足够长的时间,同样可以在同等条件下再现。如只要人们购买愿望、购买能力,还有其他因素也相同,商品数量多,价格就会下跌;商品数量少,价格就会上升。这一规律也可以反复再现。

违背自然和社会的内在规律,以及不符合客观事实,是虚假信息的天性。虚假信息散布者凭空编造出来的“规律”和“事实”,是不能反复地多次地经得住人们核对的。如卖一种液体肥料的商人,编造说施放他的这种所谓高科技液体肥料,可以使黄豆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比不施放这种肥料单产增加1/5。由于他所说的不一定是科学事实,所以是做不到在成千上万公顷的黄豆种植中使用的,也经不起人们的核实。

虚假信息的散布者可以通过相应因素来操纵虚假规律的出现,制造事实假象,但这一般是需要成本的,所以没有一定实力的商人是做不到的;有些实力强大者虽然能做到这点,但最终也会有尽头。如卖液体肥料的商人可以搞一块假样板地,他实际上给黄豆地施放了许多其他肥料,并做一般人很难做到的精心护理,使这些地里的黄豆达到他所说的产量,而他对外谎称只是施放了这种液体肥料。但他不可能做得太大的面积,因为他付不起那么多的成本。

不良分子造假的范围越大程度越深,相应的,人们需要辨假的范围和数量也越大,最终假的掩盖不住。根据这一规律,我们只要通过多次的实践来检验,在很多时候就能识别信息的真假。

对于真假混杂辨别难度较大的信息,用这种方法同样可以较有效地鉴别。

如,20世纪90年代,有两则养鱼广告在湖北省一些农村流传得较盛行。一是养七星鱼的广告,广告说广东、香港乃至东南亚的人十分喜欢吃七星鱼,在广东省各大城市七星鱼售价每公斤70元。(这一广告故意不讲养七星鱼技术要求很高,每公斤70元的价格也是近期少有的,以前一般每公斤最多是20元。)二是养埃及塘角鱼的广告,讲埃及塘角鱼虽然卖价不是太贵,但产量大,也可以赚大钱。(但广告中故意不讲埃及塘角鱼以肉为饲料,饲料来源少,同时国内顾客还不是十分接受的事实。)两个广告都鼓动农民出高价购买他们的鱼苗养殖。

一些赚钱心切的农民,一下子就听信广告宣传而养殖了,养七星鱼的也有,养埃及塘角鱼的也有。由于他们没有进行多次的调查研究,盲目上马,结果失败率较高。

而有些精明的农民,特别是那些想多养殖一些鱼的农户,他们从多个角度了解情况。他们发现了养七星鱼技术要求高,养埃及塘角鱼饲料来源少这一事实。同时还发现,广西和广东许多地方农民养七星鱼已有2年以上时间,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有些县养七星鱼的农户占到了全部农户的1/6,有一些镇乡甚至高达1/3,许多是素质一般的农户,这说明,养七星鱼技术尽管要求高,但就是素质很一般的农民也是能掌握的。并且七星鱼每公斤25元左右的价格已维持了一年多的时间,社会销售量又相当大,这说明食用七星鱼的顾客较多,并且已形成了一定的市场,如果再增加七星鱼的产量,市场仍容纳得下。

同时,七星鱼养殖技术有许多书上写不了太细的要求,只能由养殖户自己根据实际情况掌握和灵活运用,广东和广西的许多农户组织养七星鱼协会,互相交流,较成功地解决了这个问题。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七星鱼确实主要是销往广州、深圳、香港等大城市,在销售上农村养殖户之间基本上没有你消我长的关系,而是大家都养殖,形成规模。经销商更喜欢到此批量采购,饲料供应商也乐意送货上门,这是广东、广西一些地方整村甚至整乡养殖的一个原因。因此湖北也可以照此方法养殖。而埃及塘角鱼由于以肉为饲料,在平原地区如果集约养殖,会形成争夺有限饲料的不良竞争。

广东和广西众多农户的实践还证明,由于过去人们没吃过埃及塘角鱼,所以许多人一开始不买,培养人们的食用习惯有一定的过程。湖北人过去不习惯吃埃及塘角鱼,在推广上有困难。于是这些农民决定养七星鱼,并借鉴广东和广西农民的经验,结果获得了成功。

这个实例说明,人们在购买一件商品或经营一个品种之前,需要进行多次的调查研究,如果该产品或品种曾有过多次使用的成功经验,一般来说,你再使用它则风险就相对小得多。

运用这种方法时要注意:

1.个别情况可能在多数情况所体现的规律之外。如上述养七星鱼的例子,广东、广西许多农户经营七星鱼养殖成功,但一些地方却不一定成功,如一些村庄稀少的边远地区,就不一定成功,因为七星鱼价格太贵,小城镇和农村购买量较小,主要是大批量销往大城市,边远地区养殖集约度低,总体规模小,大批量收购的经销商不愿去交易,农民自己卖,成本太高。同时因路途远,交通不便,渔业技术人员数量不够多,养鱼户出现技术问题时常常得不到他们的及时指导,增加了七星鱼的发病和死亡率,养七星鱼最怕的就是鱼发病,鱼发病后,不但因大量死亡而可能血本无归,甚至仅仅是身上有瘢痕也会严重影响销售价格,赢利率因而大大降低,甚至蚀本。所以在多数地区适用的产品,未必在你的地区也适用,要考虑本地区的实际情况。

2.在多数的广度和深度之上,许多时候还要经过较长时间的检验。多数的广度指覆盖的数量和类型要多,多数的深度指同一类型的,按某种标准来说深、中、浅层次都有,如农民种水果,大、中、小规模种植的都有,效益不高的、中等的、较高的都有。只有经过较长的时间的种植才能摸索出经验,获得种植水果的效益最大化。同理,有些事实也是需要经过足够长的时间才能充分现出真面目。所以,有些时候,没有较多的时间检验,光是多数的广度和深度可能使我们产生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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