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
“之前一直在查的镇国琉璃珠，有了下落，就在北冥皇宫里。”上官靖赋说道。
“所以你让她去拿这个珠子？”长孙无陵肯定问道。
上官靖赋摇头，“我原本打算让其他人前去，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说要前去，我不答应，她就独自前去了。”
“这就是她当初进宫的原因。”长孙无陵说道，“她就是这么倔强的人啊。”他看着熟睡的上官伊舞，眼神柔软。
上官靖赋笑笑，“对啊，有时候我宁愿她软弱一点，这样就不容易受伤。”她看着肩头的她，眼中深情一闪而逝，他抬手点了她的睡穴，将她放平在塌上。
长孙无陵看着他的动作，有些许不解。
“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诉你，但是伊舞不能知道。”上官靖赋走回来。
“什么事？”
“我时日无多，多则三年短则一年，所以这北冥是我为伊舞准备的嫁妆，待我死后，伊舞就交给你照顾了，而这天下，也交给你了。虽然我不是很甘心，但是时间不允许。”上官靖赋说道。
“怎么会这样？没有药物可以治好吗？”长孙无陵大惊。
上官靖赋摇头，“没有，这毒跟随我多年，无法拔出，唯有一死才能解脱。”
“这毒是谁下的？”长孙无陵严肃问道。
“北冥氏，准确来说，应该是北冥南荻的父亲给我父亲下的毒，我父亲没有中毒，而我中了。”上官靖赋说道，语气淡漠的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长孙无陵沉默，“我会帮你报仇。”
“手刃仇人这种事情，还是自己来做痛快一些，我只需要你保守秘密，让她晚点或者这一辈子都不要知道这件事情，这么多年来，她并不快乐，我不想再因为我的死，造成她一生痛苦。”上官靖赋说道。
“好，我会的。”长孙无陵答应下来。
他们背对着上官伊舞，没有看到侧躺着的她，眼角缓缓落下泪来。
北冥皇宫。
皇后接到线报，看完深深叹气，“多事之秋，前途难料啊。”
她起身，前往太后宫中。太后正在修建花枝，入秋以来，她就没有出过殿门。
“皇后驾到！”门口宫人言道。
太后看了她一眼，“来了。”
“臣妾见过太后，太后万福。”皇后行礼。
“起来吧，今日怎么想起来哀家这里看看？”太后语气淡淡地。
“臣妾有一事不明，特来求问太后解答。”皇后说道。
太后放下剪刀，走进去，“什么事？”
皇后遣散宫人，再三斟酌问句，“陛下，是否真的是皇室后裔？”
“皇后！慎言！”太后语气严厉，怒视皇后。
“太后不要动怒，陛下的生母是谁，我们心里都有数，臣妾问的不是他是谁的儿子，而是他是不是真的皇室后裔。您应该知道臣妾问的到底是什么。”皇后不为所动。
太后看着她，半晌深深叹了一口气，“陛下，是乐霄的儿子，而乐霄，是先帝胞兄的妃子。哀家能说的只有这些。”
皇后细细品味这句话，惊觉其可怕之处，一瞬间湿了衣衫，她按捺住恐惧的心，“臣妾知道了。”
太后疲惫的靠着椅子，“其实很多事，不知道反而是最好的。”
“臣妾受教。”皇后低头，行礼，起身离开，“臣妾先告辞了。”她步履不稳，在出殿门时差点摔倒，宫人手疾眼快搀扶住她，她摆摆手，匆匆回宫。
太后坐在幽深殿宇之后，看着匆匆离去的皇后，神色不明。
“就算是死了一次，一些事情，你还是看不透。”她语气轻轻，如幽灵般回荡在空旷的殿宇。
“先帝，臣妾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翌日。
宫人进来，见太后锦衣华服正襟危坐，上前行礼，“太后，该用早膳了。”
没有回应。
她再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回应，她试探着抬头，看见太后一动不动，闭着眼。
她上前去碰了碰，触手冰冷，早已没有气息和体温。
宫人吓的魂飞魄散，“皇太后驾崩！”一瞬间宫里兵荒马乱，皇太后薨逝的消息飞速流传，刚刚起身的皇后听到回报，愣住了。
“太后驾崩？”她重复了一遍。
“回皇后，是的，今日卯时，宫人前去伺候时，才发现，皇太后已经薨逝。”宫人回道。
皇后抓住头发，“怎么会这样，本宫昨天去都还好好地，怎么会……”她突然想起来昨天问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吩咐下去，太后葬礼事宜交给礼部侍郎，让他快点选出日子送葬，一应需求，全部满足，按照皇太后规格下葬。”
宫人领命而去，皇后支撑身体的气力终于消失，她跪在梳妆镜前，脸色惨白，眼泪如泉涌，“陛下，陛下，你快点回来吧，我怕我撑不住了，陛下……”
北冥南荻在狂奔。
三日来，昼夜不歇，一直前行，跑死了几匹马，现在终于到达北冥帝都门口。
他策马入城，远远看到皇宫一片素白，他脸色极差，随便拉过一个人就问，“皇宫怎么了？”
路人被扯的莫名其妙，“皇太后仙逝了。”
他放开抓着路人的手，又策马前行。
“你们两个，一个随我入宫，一个去传旨将丞相宣入宫。”他下令道。
“诺。”两人答道，一人迅速前往丞相府。
北冥南荻到达宫中时，皇后正在安排葬礼事宜。
听说陛下回宫，皇后立刻放下手中事宜前往议政殿。
“陛下，您总算是回来了。”皇后见到他，行礼，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
“我回来了，不用担心。”北冥南荻走过去，扶起她。
皇后点头，“陛下，现在太后下葬的日子选出来，就在后日，是否需要延迟？”
“不用了，虽然她不是我的生母，但总归是太后，按礼制下葬即可，现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做。”北冥南荻说道。将她牵过去坐下，“待会丞相回来，你先坐会儿。”
“不用了陛下，臣妾先去料理太后后事，等陛下空了再来。”皇后拒绝道。
“也好。”北冥南荻沉吟，“不要太操劳了。”
“臣妾明白。”皇后行礼，离开。
北冥南荻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宫殿深深，不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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