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出来后,骆雨笙刚刚吹干的头发披在两肩,五官清秀,程亦霖微微有些晃了神。
看着程亦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
“那我先去睡了。”
“恩,晚安。”
骆雨笙回到房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冰凉的月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她忽然有一种回到少女时代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到了半夜,她被客厅里东西摔落的声音惊醒,她坐起身来,披上外套,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她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他也在。
打开灯,便看见程亦霖的怀里正抱着衰落的那个骆远安平时老拿在手里的魔方。
“你干嘛呢?”
“我……我想玩魔方。”
说完后程亦霖就后悔了,怎么找了一个这么傻的答案。
骆雨笙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打量着那个满脸通红的有些不正常的男人,忽然想起他今天本来就受了凉。
“你发烧了?”
她尽力的隐瞒着自己语气里的担忧和心疼,默默的拽紧了双拳。
“没有。”
程亦霖向来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和软弱的一面,自然挺直了脊梁,强忍着脑袋的疼痛。
骆雨笙刚想迈开脚走上前去,却默默的收回了脚,她转过身,眼神黯淡。
“恩,那我去睡了。”
回到房间关上门,骆雨笙便靠在门上,隐隐的担忧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过了半个小时后,骆雨笙才悄悄的打开门,外面一片漆黑,她摸黑找到了发烧感冒的药片,接了杯热水,轻轻的敲了敲程亦霖的房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才放心的推门而入。
趁着月色,她看着程亦霖因疼痛而紧皱着眉头的脸,眼泪簌簌的便落了下来。
她伸手摸了摸程亦霖的额头,只觉得滚烫,她着急却也无奈,程亦霖从来都不喜欢去医院的,因为他不喜欢自己脆弱的一面被别人看到,包括医生。
骆雨笙去洗手间拿了一块冷水浸过的帕子,仔细小心的替程亦霖擦着额头的细汗,听到他睡梦里痛苦的呻吟,骆雨笙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被撕裂,都怨她,下雨天没带伞还带他去淋雨。
拿着药片想要让他吃下去,没有办法,骆雨笙只得轻轻摇醒了程亦霖。
程亦霖昏昏沉沉的醒来,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骆雨笙,微微有些愕然。
“你在这儿干嘛?”
骆雨笙嫣然一笑,月光就这样洒在她精致的五官上。
“陪我喝一杯好吗?”
“好。”
见程亦霖爽快答应,骆雨笙端起床头柜上的两杯白水,递了一杯温热的水给他。
“我没有在家找到酒,只能将就以白水代酒了。”
“没事。”
两人轻轻碰杯,程亦霖一干而尽。
看着被自己磨碎的药片随着水滑入他的嘴中,骆雨笙才算是舒心的一笑。
拿过杯子,骆雨笙便站起身,说道:“晚安,程亦霖。”
“晚安,骆雨笙。”
关上门,程亦霖的嘴角不经意的上扬着,回味着刚刚滑过咽喉的药的甘苦,却跟吃了蜜糖一样甜。
她可真是想尽办法让自己吃了药,又没有伤及彼此的面子。
或者说,睡梦里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床边轻声啜泣,冰凉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手上并不是梦。
或许,骆雨笙是真的关心自己。
这样想到,程亦霖满意的沉沉入睡,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还做了一个好梦,梦里依旧是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