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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周彤:《现代日语形容词词组研究》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

词组是介于词和句子之间的语法单位,词组由词组成,是组成句子的材料。迄今为止,日语研究者对词组的界定 不一,作为日本的学术团体之一的语言学研究会 所研究的词组与传统意义上所讲的词组不同,是指由两个或两个以上实词组合而成的语法单位。词组与词同样,都是指称单位。语言学研究会所研究的词组仅限于从属关系的词组 ,它是由主导词和从属词组成的。其中,主导词在语法意义和词汇意义上起核心作用,从属词在语法意义上从属、依附于主导词,对主导词的词汇意义起到具体化(限定修饰)作用。词组根据主导词的词性可以分为以动词为主导词的动词词组、以形容词为主导词的形容词词组和以名词为主导词的名词词组。词组学研究主要根据词组结构以及词组构成要素的语义特征的不同,对词组构成要素间实现的语义关系类型进行概括和分类,同时对各类语义关系进行细致描写。

日语词组学研究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50年代,是由以奥田靖雄为领军人物的语言学研究会开拓并发展起来的。奥田靖雄先生主要研究了以动词为主导词的动词词组,其研究成果均收录在『日本語文法?連語論(資料編)』一书(言語学研究会1983)中。可以说,该书是奥田靖雄先生以动词为主导词的词组研究的集大成,为词组学研究提供了理论指导,是词组学研究的必读书目之一。

以名词为主导词的名词词组主要由词组学研究的另一位权威、大东文化大学名誉教授铃木康之先生研究的 。铃木康之先生关于以名词为主导词的词组研究成果主要连载在了『教育国語』(鈴木康之1978~1979)上。铃木康之先生在退休后仍然继续从事词组学研究,出版了『現代日本語の連語論』(鈴木康之2011)一书 。

由此看来,三大词类中,只有以形容词为主导词的词组 尚未被系统地研究。在这样的背景下,可以说《现代日语形容词词组研究》的出版使得日语词组学研究趋于完善全面,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作者学术背景介绍

该书的作者周彤博士2004年起进入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日本语言文化系,师从彭广陆教授开始从事日语词组学的研究,2008年获得博士学位,目前是北京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亚欧系日语专业副教授。

作者曾在《外语研究》、《日语学习与研究》、『国文学解釈と鑑賞』、『日中言語研究と日本語教育』等国内外权威杂志上发表了十几篇文章。日本众多的学者对作者赞赏有加,日本著名的学术刊物也曾邀请她撰稿。

通常来讲,用母语撰写一篇能得到同行专家认可、好评的论文已非易事,更勿论用外语来撰写一部学术水平高的著作了。作者的博士论文曾得到日语词组学研究的权威、日本大东文化大学名誉教授铃木康之先生的高度评价。作者的博士论文获得了北京大学优秀博士学位,在毕业第二年即获得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青年基金项目,并获得2013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该书是在作者的博士论文的基础上修改完善完成的,这足以充分说明本书的学术水平和学术价值。

二、内容概览

《现代日语形容词词组研究》一书主要对以日语形容词为主导词的词组进行了全面、系统、细致的描写,勾勒出了日语形容词词组的全貌。该书首先根据从属名词的格形式(ガ格、ニ格、ト格、デ格、カラ格、マデ格)将形容词词组分为六大类,分别对这六大类词组的语义关系进行了抽象概括,同时对其成因进行了分析探讨。

《现代日语形容词词组研究》共由九章构成,具体构成如下:

(第1章) はじめに

(第2章) 本研究の枠組み

(第3章) ガ格の名詞と形容詞との組み合わせ

(第4章) ニ格の名詞と形容詞との組み合わせ

(第5章) ト格の名詞と形容詞との組み合わせ

(第6章) デ格の名詞と形容詞との組み合わせ

(第7章) カラ格の名詞と形容詞との組み合わせ

(第8章) マデ格の名詞と形容詞との組み合わせ

(第9章) おわりに

(第一章)首先明确了研究目的,并且通过指出前人研究的不足之处,明确了研究立场。第二章介绍了本书的方法论以及界定了本书的考察范围。第三章到第八章分别考察了ガ格名词与形容词组成的词组、ニ格名词与形容词组成的词组、ト格名词与形容词组成的词组、デ格名词与形容词组成的词组、カラ格名词与形容词组成的词组、マデ格名词与形容词组成的词组。考察结果显示,ガ格名词与形容词组成的词组是形容词词组中最为普遍常见的类型;ニ格名词与形容词组成的词组的语义关系最为丰富多样,是形容词词组中最为发达的类型;在表示事物的对称性关系时,ト格名词与形容词组成的词组优先于ニ格名词和カラ格名词;デ格名词与形容词组成的词组往往只用于规定事物的原因以及范围;カラ格名词与形容词组成的词组与マデ格名词与形容词组成的词组的用例最少,是形容词词组中最不发达的类型。

三、价值和意义

《现代日语形容词词组研究》一书运用词组学的研究方法,通过分析大量的可靠语料,对日语名词与形容词组合而成的词组进行了全面、系统、细致的描写,抽象概括出各类词组的语义特征并找出了各类不同语义特征的形成条件。该书是首部对日语形容词词组进行系统描写的学术著作,对日语词组学研究的是一个重要的有益的补充,使日语词组学研究趋于完善。该书在研究视角、研究立场以及对语料的处理上都十分具有科学性和可借鉴性,为今后的日语词组学研究以及日语研究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范例。其研究成果更是具有理论和实践双重的意义。

众所周知,动词为表示人的动作、物体运动的词类,而形容词主要表示物体的属性、状态以及关系等,因此,以形容词为主导词的形容词词组必然会实现以动词为主导词的动词词组不同的语义关系体系。奥田靖雄先生将以动词为主导词的动词词组的语义关系分为三大类:

対象的なむすびつき

状況的なむすびつき

規定的なむすびつき

作者站在语言类型学的角度,不是孤立地看待形容词,而是在动词、形容词与名词这一连续统中把握形容词,着眼于这三大不同范畴的词类在语义以及功能上的联系和区别,在借鉴奥田先生的研究成果的同时,概括抽象出符合日语形容词词组的语义关系体系。作者将六类不同形式的形容词词组的语义关系统一概括为两大类:

成立関与のむすびつき

状況関与のむすびつき

在这两大类语义关系的基础上,作者根据名词与形容词的语义关系的不同或者名词的语法功能的不同将六类不同形式的形容词词组的语义关系进一步进行了细分,这使得形容词词组的语义关系体系具有很强的层次性。

日语词组学是一门将词汇与语法融合的研究领域,认为不能将词汇与语法割裂开来,而要将词的词汇义放在特定的词组结构中把握,这是日语词组学研究与日语格的研究、配价研究的最大不同之处。作者对形容词词组的语义关系的抽象概括充分体现了日语词组学的研究立场和姿态,这种做法既保证了形容词这一词类范畴语义以及语法特征的共性又体现了形容词范畴下不同词之间的个性,较之将词汇与语法割裂开来的研究具有明显的进步和科学性。

其次,对于庞大数量的语料,作者不是同等对待,而是特别注重同一范畴内存在核心和边缘这一事实。作者首先通过分析最典型的事例找出了语义关系的成立条件。而各个语义关系并非是离散性的,其边界并不明确。作者通过对边缘事例的考察,找出各个不同语义关系之间的关联以及转换条件,使得形容词词组的语义关系成为一个相互区别又相互联系的语义关系网。从这点上来讲,可以说本书的研究成果超越了前人的研究。

该书重要意义还体现在对ガ格名词与形容词组合而成的词组的处理上。以往的词组学研究认为,以ガ格名词为从属词的词组带有述谓性,超出了词组学的研究范围,不列为考察对象。该书首次将现代日语中的ガ格名词列为考察对象 ,对ガ格名词和形容词组成的词组进行考察,是一次重要且有益的尝试,这不仅使得对日语形容词词组的考察更加全面,也对今后的日语词组学研究提供了一次成功的经验。

此外,《现代日语形容词词组研究》的考察范围广,不仅包括了一类形容词和二类形容词,还包括了三类形容词 、复合形容词等。可以说,该书是名副其实的对日语形容词词组的全面、系统的研究。

《现代日语形容词词组研究》还存在一些课题有待于今后继续深入研究。众所周知,语言结构具有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该书主要从组合关系的角度对日语形容词词组进行了考察分析,但对表示相同语义关系的不同结构的形容词词组、表示相同语义关系的形容词词组以及动词词组这类聚合关系角度下的考察是今后重要的研究课题以及研究方向之一。

总之,《现代日语形容词词组研究》是迄今为止国内外研究日语形容词词组最全面、系统、深入的一本书。作者收集的大量可靠的语料具有重要的价值,通过阅读该书,我们可以从宏观以及微观上对由名词与形容词组合而成的形容词词组有一个全面、立体的认识,该书无论是对日语研究还是日语教学、辞典编纂均具有重要的价值。可以说,该书具有理论和实践双重意义。

参考文献:

[1][日]铃木康之.现代日语词组学[M],彭广陆、毕晓燕[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

[2]言語学研究会.日本語文法?連語論(資料編)[M].むぎ書房,1983.

[3]鈴木康之.ノ格の名詞と名詞との組み合わせ[J].教育国語,1978~1979(55~59),むぎ書房.

[4]鈴木康之.連語とはなにか[J].教育国語,1983(73),東京:むぎ書房.

[5]鈴木康之.現代日本語の連語論[M].東京:日本語文法研究会,2011.

[6][中]彭広陸.複合連体格の名詞を?かざり?にする連語[J].ことばの科学9,東京:むぎ書房,1999.

[7][中]彭広陸.連語論研究の再出発[A].21世紀言語学研究―鈴木康之教授古希記念論集[C].白帝社,2004.

[8]松本泰丈.ニ格の名詞と形容詞との組み合わせ[J].言語の研究,東京:むぎ書房,1979.

[9]村木新次郎.名詞と形容詞の境界[J].月刊言語,1998(3),東京:大修館書店.

[10]村木新次郎.第三形容詞とその形態論[J].現代日本語の文法研究,2002(10),東京:明治書院.

(毕晓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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