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仙子身体一僵,戴着纱帽的她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表情,但是却没有否定晋王的话。
场中之人皆是一片震惊,兰儿!这不是晋王妃的闺名吗?也就是荆家二小姐荆兰。
独孤烈瞪着眼,心里说不生气是假的,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的娘,竟然就是自己的师父,怎么能让他不生气,他的爹娘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心呐。
“战,或许我们都错了!”姬云仙子这么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哈哈,团圆了,老东西你以为我会放你回去团圆吗?”独孤尊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道,独孤战的面色也渐渐犯紫。
“让他们退开!”独孤尊大喝一声,激动处,手上的力道更是加重了一分。
“让开!”独孤烈一声大吼,眼见着晋王双眼泛白,怎能不急。
东方忠挥挥手,围得水泄不通的沈家大院终于让开了一条道。
独孤尊将他老子身子像拖死狗一般朝着门外拖去。
“不要跟来!”独孤战嘶声说道,让他死在这个儿子手上吧,这样他也可以赎掉一点点罪孽。
在离大门口不到两米的距离的时候,突然独孤尊一把推开了独孤战,电光火石之间,只见独孤尊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离得最近的东方倾攻了过去。
东方倾几乎来不及想,条件反射的出剑,只见独孤尊的身体重重的撞在了东方倾的剑口上,锋利的宝剑一下刺穿了独孤尊的肚子。
“独孤尊!”东方倾大骇,万万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要到自己的手上来找死,为什么?
“对不起!”独孤尊嘴角淌着血,对不起三个字几不可闻,身子缓缓的向后倒去。
东方倾一把扶住他倒下去的身子,将他抱在怀里,心里堵得难受,所有的仇,所有的恨,这一刻都已经烟消云散。
他这是以死谢罪吗?
独孤尊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独孤战,他还是没能坐到最狠,他还是不能手刃杀母仇人。
“尊儿!”独孤战跪在独孤尊面前,心痛无以复加。
“弟弟!”独孤烈同样的心痛难耐,这个人虽然该死一万遍,可是都是他独孤尊的弟弟。
姬云仙子叹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独孤战一眼,他们这辈子终将错过,他们终是不能厮守道终老,再看了一眼独孤烈,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独孤尊嘴中不断的有鲜血涌出,此时只是出气多进气少,只见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很小的一枚,上面已经被鲜血染红。
只见他颤着手将那枚玉佩放到了独孤战的手掌里,张嘴想要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头一歪,气绝身亡了!
“啊!”独孤战如失去幼崽的母兽,喉咙里发出痛心的呜咽,手中紧紧的攒着那枚玉佩,这是尊儿七岁生日那年自己买给他的,很普通的一块玉,却让尊儿如此的珍视,是他错了,是他错了!
东方倾再也忍不住,眼泪滚滚而落,心头如压着一块大石。
对京城几大官员家被屠杀一事,皇帝很是震怒,虽然此事只是独孤尊单方面所为,但是独孤家逃不开干系,而且要给满城文武一个说法。
晋王被罢官已经是不容说的事实,独孤家世袭王爷一事也就此作罢,但是皇帝力排众议还是保留独孤烈浴室大夫一职,这已是给独孤家天大的恩赐。
晋王在独孤尊死后,姬云仙子永远离开之后,就上了翠微山,出家做了和尚为自己做的一切赎罪。
德乾三年十月
东方倾呆呆的坐在院子里,离独孤尊的死已经两年零三个月了。
两年前,东方倾真的依照心里想的,将黑暗军团给解体了,没有人愿意充当别人的工具,东方倾给他们自由,愿意做官的,东方倾也代为引荐,现在不管是朝中还是边关,黑暗军团可以说是渗透了进去,但是却不属于东方倾指挥了,她将那令天下人都疯狂的集结令给毁了,还有一部分不愿意做官而任然只想留在东方倾面前的,已经被她给安置在身边做了她的打手。
这两年东方倾的武功已经突破红颜的第八层,恐怕连独孤烈都已经不是她的对手。
东方倾懒懒的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年前自从米香雪嫁到北塞之后,自己就好不寂寞。
想到这里东方倾不由得好笑,没想到那木头开了混之后竟然这么勇猛,大的还不到一岁,东方月又怀上了,那木头一天将东方月看的紧紧的,不让她出门,就算偶尔来东方倾这里也非得陪着,来了就在映月阁上演肉麻戏份,东方倾实在看不下去,谁说他是木头,开窍了比谁都会疼女人,东方倾干脆不让东方月来了,这正中无水的下怀,这不东方倾越发的无聊。
而这两年零三个月的时间里,东方倾和独孤烈始终相隔两地,自独孤尊死在东方倾的手上,晋王出嫁做了做了和尚之后,独孤烈就向无缘主动请璎去应城守边。
东方倾知道这家伙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不管独孤尊怎么样但是那都是他一起长大的弟弟。
“公主。”红敏轻轻的喊了一声,两年了公主愈加的美丽迷人了,但性子却一天比一天冷淡,她们都知道公主这是在怨独孤大人。
“边关又送东西回来了。”红敏将一盘洗好的鲜红浆果放到了东方倾面前的小几上,看着自家的公主叹了一口气,她就想不明白,公主和独孤大人明明相爱,却不见面,独孤大人一在边关发现什么稀罕玩意,哪怕是一块石头都会让人千里骑上快马送回来,二人的深情旁人都是看得一清二楚,都替二人着急。
可偏偏这二人不知道怎么了?独孤尊死在公主手上也不是公主愿意的啊,这独孤大人也真是,公主都16了,再不会来,恐怕公主到时候就被人抢跑了,这每天上门提清的人都要将相府的门槛踏平了。
伸出莹润的手指捏起一颗浆果放进嘴里,东方倾眯上眼,很清凉,酸酸甜甜的味道,这两年来二人虽然不见面,也从来不同书信,但是独孤烈所做的每一件小事她几乎都知道,今天是浆果证明他刚从野外回来,东方倾仿佛看到茂密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