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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旁人眼中的吴佩孚其人其事(7)

湖南军阀唐生智投向革命军后,率所部的李品仙、刘兴、何键三个师,还有吴尚、张国威两个独立团等部队,编成为国民革命军第八军,军长唐生智,苏联顾问奥尼倚奇。还有夏斗寅所率的鄂军团,改编后,作战时归第八军指挥,作为第八军总预备队。第八军奉令由长沙推进至汨罗江南岸,以平江为界起,右至嘉义、长寿一线,集中待命进攻北岸敌人。

从汨罗江口起,问左翼经过长乐、平江、嘉义到长寿沿江形成约100公里的作战正面。军阀前线防守兵力大约5万人左右。配备重点在汨罗、长乐、平江三个地区。革命军在未作战以前,南北两岸对敌人何处设有炮兵和机关枪,兵力若干,何处可以徒涉,何处丘陵平坦,村庄多少,宿营情况等等,均有详细侦察。并有几次对长乐、平江两处作过威力侦察,收集船只,作为佯攻强渡,以使敌人的兵力和火力暴露无遗。同时更做了政治宣传工作,南北两岸宣传标语遍地皆是,尤其是敌人后方标语更多。如“打倒吴佩孚军,活捉宋大霈、董政国,北方弟兄们自己人不要打自己人”;“欢迎弟兄们携枪投诚,缴来步枪50块光洋、机枪200元、炮1门500元”;“优待俘虏,打倒帝国主义和国内军阀”等等。长乐、平江农民时与革命军通风报信,弄得军阀队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因此农民被军阀认为是革命军的谍报员,惨遭杀害者数十人。

各北伐军接总部命令,在汨罗江线攻击成功以后,分三路穷追:第四军以一路沿粤汉铁路向岳州追击前进;一路由长乐街经桃林,向羊楼洞前进;第八军一路由平江经南江桥、通山、崇阳、咸宁前进,总的目标直驱武汉。在战略指导上采取全面攻势,猛追猛打,使敌军毫无休整余地,以期达到一鼓而歼灭的目的。

吴佩孚军在汨罗江北岸的防御

自称“十四省联军总司令”的吴佩孚,鉴于他最可靠的湖南军阀赵恒惕的部队在湖南快被消灭的情况,为了巩固湖北地盘,由保定仓促南下,亲自上前线督战,抵抗革命军。联军总司令部驻汉口查家墩,当时的布置大致如下:湖北督军陈嘉谟,掌握全省行政大权,驻武昌;董政国为第四路总司令,驻湖南长沙的长乐街黄氏宗祠;宋大霈为第三路总司令驻汨罗;第二十五师陆沄部驻平江县一带;两湖边防督办李炳章守备岳州;潘守蒸原湖北第一混成旅改编成师,归陆坛指挥,驻平江右翼;刘佐龙原第四混成旅扩编为湖北第二师,驻汉口、汉阳、襄河一带;原湘军军阀赵恒惕部下叶开鑫为湘军总司令,率一个师和鄂军独立团驻岳州、汨罗,维护粤汉铁路;董政国、宋大霈、陆沄、潘守蒸等所率部队,都归宋大霈统一指挥,在汨罗江北岸凭江设防。凡重要地点,如汨罗车站,左至平江、嘉义一带,都建筑坚固防御工事,凡徒涉场渡口,沿江高地配备有山炮和机关枪阵地,并布置有地雷,按地形重要程度,做了很多不同的坚固防御工事。许多工事是大抓民夫,拆毁民房的砖石、木料建筑的,又向汨罗长乐街、平江县长寿街等镇市,要钱要粮要滑竿,并规定当地人民每日送蔬菜鱼肉烧柴等,按期不送到就打骂或惩罚。官兵纪律之坏,也无以复加,每日三三两两的士兵,借故闯人民房,调戏妇女,以致被强奸妇女投河自杀的共计30余人。勒索敲诈之事,更是司空见惯,把汨罗江所有船只掳封在北岸,不准行动,官兵若得了钱,可以私放。尤其是官兵赌风很大,夜以继日,地方人民恨入骨髓,并常发现士兵被当地人民活埋、击毙。

长江方面,吴佩孚派有兵舰封锁江面,协同陆军作战,并不断护送军队和运输给养。吴佩孚仍感到兵力不足,急令河南的生力军南下。其中有驻保定的第八师刘玉春部、河南第三师张席珍部、陆军钢盔师高汝桐部、河南第十三混成旅娄永和(娄云鹤)部以及他的王牌——联军总部的军官团全部(由张席珍兼总监)。其作战计划,在战略上,采取坚守汨罗江北岸,等待援军,节节抵抗,谋得时间的余裕,联合孙传芳部队到来协同反攻。

从表面看来,吴佩孚势力还是很强的,按兵力人数,超过革命军;按军械装备和粮弹充足,也不低于革命军。而且在直奉、直皖之战役中,官兵久经战事,有一定的作战经验。所以军阀首脑会议,曾发出狂语:“革命军不堪一击。”

战斗经过和军阀惨败

革命军与军阀军队两军在汨罗江南北岸对峙,严阵以待。革命军按预定计划于8月18日拂晓发起全面总攻。南北两岸顿、时炮火连天,革命军官兵在炮火和机关枪掩护下,分向长乐街、平江县两处集中猛攻。因汨罗江面不很宽,河底有深有浅,当时冲锋号声、人声、马声震动天地,革命军个个不顾生命,奋勇前进,前仆后继,迅速徒涉过河,直向长乐街和平江县制高点攻击,战斗非常激烈。第四军官兵徒涉汨罗江时,被淹毙被击毙的很多。因敌人预备队增援出击,战斗更为激烈。经过几小时激战,叶挺独立团已登岸的官兵从制高点的侧翼围抄制高点的背后。经过几天几次肉搏,才将平江制高点夺取。双方伤亡惨重,吴军团旅长,被击毙4人。全线战至中午,吴军因阵地被中央突破首尾不能相应,以致全线动摇,炮声枪声逐渐沉寂,但较远的山谷间有机枪声、手榴弹声,不断发出,才知道军阀军开始总溃退。吴军高级将官早已逃遁无踪,军队被打成七零八落。当时叶挺的独立团和十二师二十六团黄琪翔部担任中路,跟踪直趋平江县东北角。敌第二十五师师长陆坛把主力部署在乎江南面,北门全无守兵,第四军独立团一路攻下童子岭,一路直趋平江县城东,后汇合二十六团,从北门人城,未遇抵抗。陆沄和以下高级军官逃遁不及,除陆沄拔枪自杀外,所部3000余人当了俘虏,革命军遂克服了平江县城。在长乐街方面,当天敌总司令董政国为了逃遁方便,先在长乐街北端的马鞍山高地布置了一个侧防阵地,作为掩护退却之用。经第四军第十师部队猛烈攻击,激战2小时,董政国仅以身免,所部悉数就歼。

军阀军队全线崩溃后,各革命军除派少数兵力打扫战场外,其余主力于当天下午按照命令,指向目标,日夜追击。第四军部队向粤汉铁路北进,守备岳州的敌军李倬章弃城而遁。革命军于8月20日占领岳州,8月25日,独立团到达中伙铺车站北端,截断了汨罗江败敌的归路,俘敌三四千人,并继续向汀泗桥挺进,一路经通城直趋羊楼司;第八军在嘉义和长寿两处与顽抗的敌军激烈战斗,迅速击溃敌军,全军汇合南江桥,一路继续向通城、崇阳、咸宁前进,一路由崇阳经蒲圻沿江经脾州、金口直驱汉阳。军长唐生智是个性直急躁,而且是有领袖欲望的人物,恨不能大跨一步进入武汉,以便在政治上、经济上扩大势力和影响。第八军自从汨罗乘胜追击后,沿途如入无人之境。

军阀自汨罗战败后,官兵闻风丧胆,弃甲曳兵,七零八落,败兵逃命三三两两。有的成连成排地向当地区公所缴械投诚,取得盘费,换上便衣逃命;有的纠合散兵到处抢劫。由于北方官兵跋山涉水非其所长,逃兵不敢向大路逃走,沿途遗弃军用品很多,步枪、手榴弹、刺刀、军刀、军旗、军帽、军服等到处可见。如夏斗寅所率鄂军团,由长沙出发,枪支并不充足,他的任务是第八军的总预备队,跟着部队前进,到达汉口时沿途拾得枪支几千枝,大大改善了部队装备。

军阀内部的矛盾

吴佩孚已成了强弩之末

在1924年10月,当奉直战争处于紧张关头时,冯玉祥从前线班师北京后,联合奉系夹击直系,仅山海关一役,吴佩孚的实力已受到相当损失,河北地盘也随之失掉,所剩余的仅河南、陕西、湖北、湖南等省。自革命军占领长沙后,吴佩孚曾自称“十四省讨逆联军总司令”,表面看来,似乎强大,其实是纸老虎。这次他对革命军作战的兵力也是东凑西拼,以孤注一掷。

新老直系的同床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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