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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十九)思念,陪伴

记忆,是生活的必需品。

回忆,是蜜糖,却也是毒药。

那些被我们刻意记起的曾经,都是美好的;可那些被我们特意埋藏的秘密,却是一枚随时等待爆发的炸弹。

我很喜欢,雪漫姐姐写过的一本书里面的一句话:没有人永远十七岁,但永远有人十七岁。

十七岁,是每一个人的青春时光,也是每一个人想丢也丢不掉的岁月。

或喜,或悲,或殇,所有经历的一切:拥有时,百般不愿;失去时,千般回忆……

梦境,从遇见穆司晨开始,变成了蜜糖,将所有难以磨灭的困境、噩耗留在了回忆的最深处。

或许,这…会是新的开始,新的未来。

离开末世集团之后,夏南殇独自一人走了很远的路,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航大附近的公寓。

自从离开学校去了一趟白夏市,这个公寓基本就成了摆设。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南殇看到,公寓里亮着灯。

夏小姐昨日才抵达海南,说是去度假,短期内不会回来;莫子杰离公司不远的地方买了一套公寓,不可能舍近求远到这里来;那么,唯一有可能出现在公寓里的人只有……

远远的站在门口,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响动,夏南殇的眸色微微颤动了一下。无意中碰到了门口处摆放的风铃,闹出了响动。

果不其然,厨房里传来诺斯的声音:“谁来了?是南殇吗?”

“嗯。”南殇轻声的回应。

换鞋的时候,发现鞋柜中除了几双女式的休闲鞋之外,还有两双男士的鞋…看到这些,夏南殇的眸色逐渐变得有些深沉:‘莫子杰是42的鞋码,看这鞋的样式,与他之前穿的鞋不经相同,看来这小妮子和他有蹊跷……’

不多时,诺斯拎着几个黑色的垃圾袋,从厨房里出来,走到了门口,一边换鞋一边开口道:“我去丢垃圾,你先收拾一下,等我回来咱们再开饭。”

南殇并没有将刚才的所想说出来,而是顺着诺斯的话音,回答道:“嗯,快去快回。”

诺斯离开公寓后,南殇并未回房间收拾,而是径直来到了厨房。

当看到餐台、冰箱和碗柜里出现的所有全新的配件之后,夏南殇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这个诺斯,我不在的时候,不知道又摔坏了多少东西,全给我换成新的了……”

转眼,半个小时过去了。

夏南殇还坚守在厨房的阵地里,默默地收拾着厨房里的‘残局’。

厨房的水槽正对着窗户,窗户外面正对着公寓入口的方向,能够看到来往的所有车辆和行人。

隔着窗户,夏南殇看到了莫子杰的身影,同行的还有…去扔垃圾的诺斯,也许是因为洗的东西太多了,一时间有些眼花。南殇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过去……确保看清楚,并且没有任何眼花的情况之后,南殇的脸色瞬间转变。

‘没想到,莫子杰拒绝学妹居然是因为诺斯……’夏南殇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一句话。

另一边,莫子杰和诺斯两个人相隔一个拳头的距离,一边说着话一边回公寓,看起来亲昵自然,就像是普通情侣一般。诺斯抬首望着莫子杰的眸色,嘴角的浅笑婉转而温柔。看得出来,诺斯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莫子杰。

两个人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亦或是那一刻他们彼此之间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夏南殇沉默地看着这一幕,脸色十分淡然。

直到,回到公寓里。

莫子杰抬眸,无意中看到了厨房里的身影,这才打乱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夏南殇递给诺斯一个眼神,示意她先行离开。转眼,诺斯顺手拿着莫子杰的外套,进了卧室。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四目相对的瞬间,夏南殇定定的看着对面的莫子杰,神色依旧淡然:“子杰,你拒绝楚楚姐,应该和她说清楚是因为你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是诺斯,不是我。你不应该拿我当掩护,让我们大家难堪。”

莫子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脸上的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你认为,我拒绝她,是因为诺斯的原因?”

“对啊。”南殇如实回答。

夏南殇净澈的眸色,一瞬不瞬的凝望着莫子杰,令他的心头一紧。

时间仿佛回到十年前,白城边境的一个刑警大队门口,也是这样一双眼睛,干净、清澈,仿佛不添加任何杂质,就像此时此刻的场景,四目相对,一瞬不瞬的凝望着自己。

好似,也是从那时开始,莫子杰心底深处的那片暖阳,彻底被唤醒,深深地为眼前的这个女孩着迷。

对于夏南殇来说:两颗并排行进的心,从一开始就注定永远不会有相交的那一天。隔岸相望,却无法站在一起并肩携手共同前行……

而,对于莫子杰来说:机会,总是在时间的长河中悄无声息的流逝。

既然如此,不妨真的赌一把,倾尽所有,将自己的一切交给她,若是败了,或许就真的放下了……

莫子杰居高临下凝视着夏南殇,抬脚走了几步,向她靠近了一些,温柔的说道:“你真的不明白,这些年我对你的感觉吗?整整十年时间,你却可以如此坦然的接受诺斯站在我身边,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夏南殇微怔,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靠在墙边。许久,才开口道:“你若是问我,这些年是否感恩你所做的一切,我的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对你有任何其他的感情,你想要的答案,我没有办法给你。一如之前告诉你的,我有喜欢的人,所以…对不起。”

莫子杰紧握着拳头,重重的砸向了夏南殇耳边的墙上,骨节处破裂,留下了鲜血,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言语中满是怒意:“你喜欢的人是不是穆司晨!是不是他!”

夏南殇从未见过这样的他,牙齿不由自主地咬伤了嘴唇,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嘴巴里。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冷冷地说道:“对不起,无可奉告!”

“你!”莫子杰皱着眉心,眸光深沉的盯着她,脸色十分难看。

初恋,对于每一个人来说,无比重要。因为,情窦初开的时候,没有人能够预料到后果是什么。

例如,暗恋的结果,只是一方暗自神伤,并非两情相悦,深爱的人必定承受最深的痛苦。

莫子杰的表白,夏南殇并不放在心上,只能证明她不爱他;但是,对于躲在卧室门背后偷偷哭泣的诺斯来说,这是一把致命的匕首,将她所有的欢喜全部刺破,变成眼泪落在了秋后冰冷的地板上,蒸发在秋意盎然的季节里……

这一夜,诺斯光着脚坐在冰凉地板上,哭着睡着,醒了继续哭;这一夜,夏南殇站在微风瑟瑟的阳台上,思绪良多,不曾入眠;这一夜,莫子杰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阳台上的身影,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不曾停歇。

谁也不曾想到,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表白,会打乱了三个人身上紧紧绑着的绳索……

翌日清晨,太阳将天边的云彩微微照亮。

脚边的烟灰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状,手里还握着已经燃尽的香烟底部,桌子上散落着几个已经空掉的香烟盒子。莫子杰眯着带有红血丝的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起身离开了公寓,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夏南殇听到了客厅里的动静,安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直到大门传来声音,她这才挪着有些发麻的双腿,回到了屋里。

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眼睛也有点酸,不知道是因为一夜未眠,还是因为吹了一晚上的凉风,反正整个人都感觉不太舒服…径直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喝了一点,便没有再喝。

下意识看向卧室的方向,突然想起,诺斯一晚上都没有出现,这才抬脚走到卧室门口,叩响了卧室的门:“诺斯,你醒了吗?诺斯……”

连续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任何动静,南殇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转念,从书房里找到了卧室门的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夏南殇轻轻地推了推,没有推开,感觉有一股力量堵在门口,隔着缝隙,她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很快,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南殇用力的推开了卧室的房门,这才发现晕倒在门背后的诺斯……

救护车来得很及时,将诺斯从四十几度的高烧中救了回来。

医院病房里,诺斯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手上挂着点滴,脸色看起来还是有点苍白;不过,坐在病床边的夏南殇,脸色看起来比她还难看。

确保诺斯的体温回升之后,南殇这才拖着病怏怏的身体,来到药房,将所有的医药费全部缴清。

回病房的路上,眼睁睁看着与病房近在咫尺的距离…夏南殇的身体终于撑不住倒了下去,意识消失之前,她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软绵绵的怀抱中……

不知过了多久,夏南殇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完全陌生的病房,心头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可是,当她看到坐在病房里的男人时,警惕之心逐渐放松。

“穆司晨,你怎么会在这里?”南殇有气无力地说道。

听到她的声音,穆司晨的注意力这才从杂志上移到了病床上,起身缓步来到了病床前,伸出手探了探额头:“还好,高烧已经退了,危险解除。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帮你叫医生。”

穆司晨抽回手,转身,准备离开病房去叫医生。

顷刻间,夏南殇及时的拉住了他的手,并开口说道:“你别走,别再丢下我一个人,这段时间没看到你,我好想你。”

穆司晨微怔,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借着拉扯的力量,夏南殇准备起身抱他,却没成想,许是用力过猛,一把将穆司晨扯了回来,两人一同倒在了病床上。

四目相对,仅仅一厘米的距离,让两人同时红了耳朵。

穆司晨抢先一步反应过来,立刻翻身从床上趴了起来,神色慌乱的离开了病房。夏南殇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手指轻轻地点在嘴唇上,嘴角带着浅笑。

自从医院匆匆一面之后,穆司晨又一次消失在夏南殇的视线里。

身体一天天的康复,整个人也慢慢精神了起来。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助理查穆司晨的行踪。

得知,穆司晨近期一直在白城活动之后,夏南殇反而显得没有那么着急了。再加上,合作的公司那边开始催稿,南殇更是忙的没有时间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连续熬了几个通宵,将之前准备好的小说稿件和音乐作词的作品优化好,赶制了出来。

交稿结束的那一天,南殇才算彻底放松。

临睡觉之前,准备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打算吃饱了再睡。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将她的注意力转移:“谁?是谁在门口?”

打开门的瞬间,一只狗子的身形闯入了夏南殇的视线里,随之而来的还有…穆司晨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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