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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以命换命

兵团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此处没有水源,但谷间却有着超乎寻常的雾气。因此兵团的周围挂着许多的纱网,纱网上附有一种特殊的铁片,使得雾气凝成水珠沿着纱网一滴滴流下,最后被兵团搜集起来成为生活用水。如此设计,看得天玄和娃娃连连称奇。

这天夜里,天玄带着娃娃在兵团四处闲逛,他知道暗处有士兵一路跟随着,不过倒也不介意。毕竟自己是个外来客,汪洋对自己有些戒心也属正常。

自从离开素家以来,天玄已经在外面两个多月了。期间不仅碰到了老牛的老搭档马面和淮国的六皇子柳成风,更得到了兵团的兵力,取回了属于自己的力量,可说是顺利达成目标。

除此之外,他还意外地成了苏代的徒弟,从而知悉了许多的秘辛,比如三界的紊乱,天顶圣树的变化等等。更关键的是,他知道了自己究竟从何而来,又为何会卷入这些事件中。虽然过去的记忆太过模糊,但能认识到自己是谁,这对他来说是极大的宽慰。

但,春寒与他之间发生的嫌隙,却是让他无可奈何。时至今日,他也想不明白春寒那日究竟为何突然魔性大涨,他思考着一路的可能,却始终没有头绪。

眼看自己与柳成风的两月之约只有不到四五天的时间,天玄便决定自己先行一步离开兵团。至于那两百名精兵,他相信汪洋能够独自处理妥当。更何况这股兵力本就不能太过高调,让士兵悄悄前往雁子关,好过一路跟着他招摇。

离开兵团后,天玄便一路疾行,如今他的实力进步不少,虽然比不上春寒带着他时那么快,但也比当初好了许多。

三天后,天玄终于走出了东乌。此时已是春天,再无当初所见的萧条。天玄一路踏草寻芳,前往杏林的速度也稍缓,显然心情不错。

晋州,是东乌和淮国交界的地方,而就在天玄准备进城之际,一种被监视的感觉就突然涌上心头。

天玄如今属于暗魔的力量虽然隐而不现,但不代表这股力量没有作用。自从血脉回归后,他的境界没有提升,感知能力却已经胜过大部分的人族,所以他即刻就能肯定,有人确实在关注自己了。

最终,天玄悄悄让肩头的娃娃进了鬼囊,自己也没有进城,而是朝着城外的芦苇滩走去。

晋州城外有一条大河,横跨大半个淮国最后流入东海,而在这附近,则有大片绵延的芦苇。

春天的芦苇花正白,一丛丛一簇簇颇为绵密。天玄来此的目的,便是化明为暗,引出监视自己的人。

方潜身芦苇之间,天玄便见一浪人装扮的男子持剑纵飞芦苇之间,似乎想要寻得他的踪迹。

天玄暗笑,如今他习得隐藏魂息秘术,若非对方有特别的探查手段,单靠气息感应绝难察觉他的存在。

见那人还在四处搜寻,天玄一面猜测着对方身份和目的,一面悄悄向着那人的后方潜去。

百丈。二十丈。十丈。

突然,天玄魂剑忽起,自那人后方一跃而出,欲将对方制住。

就在天玄以为要得手的瞬间,那浪人还没反应过来,他手中的剑鞘突然绽出光华,自行翻转挡下天玄致命一击。

天玄大惊,如此手路,代表这口剑非是一般兵器,而且已然认主,才会出现自动护主的情况。

眼见行迹败露,天玄却也不怕。虽说自己的实力还谈不上一路畅通无阻,但至少比之以前多了一些立足的根本,更何况此地是芦苇荡,就算打不过也能水遁逃走。这也才是天玄选择此地的最主要原因。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不会不考虑后路。

天玄站定,对着面前的浪人道:“你是谁,为何要暗中监视我?”

“监视?”浪人道,“你说,我该杀你吗?竹天玄!”

“杀我?为何?”

“杀父之仇!”浪人说完,便不再多说,手握剑端,拔剑攻上。

对方不再多说,天玄只得即刻应战,但方才的四字,却已经让他有了些许眉目。当初自己要离开时,霍连曾说过自己的大哥可能会找他报仇。天玄祭起身形,闪避剑锋的同时忙道:“你是霍连的大哥,霍林山?”

“世间已不存霍林山,只有我雁飞南山客。为父亲偿命吧!”

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天玄便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心思,他忙道:“住手吧!”

可是霍林山岂会轻易就罢手,他手握与自己心脉早就融为一体的银刃,一身绿色魂力顿时激荡,挟势强攻天玄,俨然是一名二品境的高手。

天玄不禁无奈,如果一味让步,只怕自己不必等对方攻来,直接自杀还更痛快一些。但他岂会坐以待毙,眼见一场相争难以避免,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能手底下见真章。

银刃穿空而来,天玄即刻身化数十,避开致命锋刃。可就在他本以为能避开之时,令他惊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半空之中,那口落空的银刃突然自行解体,竟是断裂成数十大小不一的碎片。

天玄惊疑未定,便见那些碎片有如活物一般,化为一柄柄小型的飞刃,将空中的幻影全数击穿。其中,也包括天玄的本体。

天玄料不到此剑竟有如此变化,腹部顿时被割裂几分,一股鲜血也是瞬间飞扬在空中,浇沃满地白花。

此时飞刃自行重组成剑,再度回到了霍林山的手中。

天玄明白,对方境界比自己高,如今又有如此神兵利器在手,自己要战胜对手实在不易。如果要逃,借助如今地形他倒是有百分之百的自信。

只是,他能就这样逃走吗?答案当然是,不能!

如果他这次逃走了,那就是在逃避当初自己造下的业。能逃得了一时,又岂能逃得了一世。而且,霍林山观察他蛮久了,却始终没有出手,一直到他将对方引到芦苇滩,才使得两人真正正面对上。所以,其中必然还有转圜。

天玄流着血,却没有浪费魂力去疗复伤势,他冷静地看着霍林山道:“你真要杀我?”

霍林山握着剑,眼中腾着杀意:“杀人偿命,何必再问。”

天玄又道:“你真要杀我?”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用废话!”霍林山怒意更盛,但剑身却微微下垂。

天玄缓缓控制住身形稳稳站在芦花之上,任凭春风拂面也不动如山,他叹了一声道:“如果你认为我真的该杀,那你就动手吧,我不会逃。”

天玄双眼平静地凝视着霍林山,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可这般模样看在霍林山的眼中,却是更加的可恨,只见他握剑的手突然一紧,周身魂力陡然一阵,便化一道银芒直朝天玄心口刺去。

银芒愈近,天玄依旧半分不移,看在霍林山眼中,却是多了几分情仇的拉锯。

剑抵在心口,霍林山问道:“你不怕死?”

天玄平静道:“师傅曾经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罪业要偿,这便是因果。不管我杀你父亲的目的是什么,这条命我背了,那么如果你要杀我,我的命便是你的。”

霍林山眼一冷,声音尖锐了几分:“你真的不怕死!”

天玄不再多言,只是平静地看着霍林山。

“好!那我就成全你!”霍林山一提劲,剑入心口半分,顿时一股鲜血沿着剑身流淌,天玄也因受到魂力冲击而脸色苍白,但他,依然纹丝不动,依然维持着自己的身形。

见到天玄这般模样,霍林山气不打一处来,突然一声暴喝:“你死,你去死啊!”

真气狂暴,瞬间激起无数水浪汹涌如潮,大片的芦苇丛顿时成了剑下的替代品,一截截飞散在空中,乱了一地白花。

看着霍林山发狂的模样,天玄却是无奈。从见到霍林山眼中那丝犹豫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可以赌一赌。幸运的是,他赌赢了。那如果赌输了呢?天玄自问,如果赌输了,那也是罪业己偿,不怨他人。

时近黄昏,霍林山在芦苇滩上肆意挥舞剑锋已过了数个时辰,这才稍稍有些消停。

天玄趁这段时间稍稍回复了伤势,看着那边气喘如牛的霍林山道:“今天你放过我,代表我的责任还未了,多谢你。”

霍林山道:“我并没有说不杀你!”

“没错,从今天起,我这条命已经是你的了,只要你想杀,我竹天玄绝无二话。只是现在,我要回素氏宗门了,你要同行吗?”

霍林山奇怪地打量着天玄:“我为什么要与你同行!”

“一来,你的弟弟霍连应该也在素氏宗门,你我正好同路。二来,你一路上可以监视我的行为,如果有作出什么违背仁义道德的事,你就可以当场将我杀掉。最后一点,此地的芦苇被我们破坏成这样,再待在这里只怕要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了。”

“哼!”霍林山闷哼一声,将剑收入剑鞘之中。

看到霍林山将剑收起之后,天玄就明白,从今以后,眼前这口剑不会再刺向自己了。

可正因为明白,他才突然发觉,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玩弄人心,魔根深重。魔,终究是狡诈的象征。

思及此,看着黄昏下的满地残花败草,天玄的心忽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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