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睿帝见之怒气不减反增,起身两步跨到太子面前,拿着折子便对其劈头盖脑骂了起来。
“太子!看你干了什么好事?百官弹劾你做太子多年毫无建树,沉迷与官员们结党营私,将朝堂搅得乌烟瘴气不说!”
“还私自调离戍守阳城的将军带队离开,以此造成兵力大减,敌人来犯,这个后果你担当得起吗?”
“是不是朕的宠信让你觉得有恃无恐,可以仗着太子之位胡作非为!”
夜离渊顿时被骂得一脸懵逼,心中大呼不好,想解释的话噎在喉咙处,就是吐不出来。
这次真是栽了道了!
先前有小道消息听闻阳城附近的小镇出现了前朝逆贼,为了立功并让父皇心安,更因为个中的隐秘,他并没有向上请示便私自动用太子令调动阳城将军暗中前往处置逆贼,最后不但扑了个空还令阳城失守。
这是皇家的隐秘,他不能说,说了绝对会落得比这个更加严重的后果,二害取其轻,夜离渊迅速下了决定,整个人跪伏在地,高呼:“儿臣知错,儿臣糊涂。”
夜睿帝狠狠踢了向来宠爱器重的嫡子一脚,力度之大令其踉跄着后退,倒向了一脸慌忙的大理寺卿卫白笙,两人一同扑倒在地。
夜离渊狠咬着牙口,默默咽下翻涌的血腥,黑不见底的眸子满是狰狞,被大臣们盯着的脸庞火辣辣得仿若被人用力扇了数十巴掌。
“皇上,不可啊……”
“皇上,息怒啊!”
“太子定是有什么苦衷啊!”这是太子一派的苦苦求情。
卫白笙在身旁大臣的搀扶下默默又跪回去了,感受着背后大片的淤青,疼得龇牙咧嘴起来。
努了努嘴,为其求情的话语并没有出口,哼,活该。
“苦衷?呵,有什么苦衷能令数千惨死在敌人刀口下的百姓将士原谅?”
夜睿帝气不过又想抬脚,目光触及对方嘴边的血迹及散乱的长发时一顿,转身回了高座。
“臣认为如今不是问罪的时刻,收复失地才是首选啊皇上!”
被众臣目光推选出来的老丞相颤颤巍巍着起身,作了作揖,恭敬地劝告。
“是啊,皇上,虽然太子罪不可赦,可大敌当前,理应一致对外啊。”
“对对对,我们可以将太子软禁容后处置…”这是太子对立一派的发言,带着幸灾乐祸,恨不得太子越倒霉越好。
顺着大臣们给的梯子而下,夜睿帝消了消气,下了命令:
“齐大将军领命。”
“臣在。”
“朕令你率领精兵一万速速前往阳城,击杀敌人,将城收复不可有误!”
“臣领命。”
“至于太子,从今日起不得出府,好好在太子府学习何为为君之道,什么时候悟到了真谛再说吧。”
“……儿臣遵命。”
“退朝。”身旁大太监捏着嗓子幽幽喊了句,急忙跟着气冲冲的夜睿帝走了。
“糊涂啊!”嘴上说着教训的话,手上却十分轻柔地将地上的太子搀扶起来,齐盛运用真气将其淤积在胸口的气顺了顺,眼底闪过心疼。
毕竟,这是他看大的孩子啊,手把手教导武力的未来君主啊!
而且练家子的他一眼便看出了盛怒之下的夜睿帝那一脚用了至少七成的功力,不死但是会重伤难愈一阵子。
身旁意味不明的目光太多,手握兵权的齐盛将军为了不给别人造成误导,只得将一瓶上等的金仓药塞给对方,急忙忙走了。
时间紧急,他还得加紧去校场点兵,整装出发前往阳城,多快一秒到达,阳城人民便能少受一份苦难。
夜离渊接过药,在心腹的搀扶下举步维艰地往外挪着,比起那一脚的疼痛,在众大臣面前踩踏他尊严才是令他难以忍受的。
顺风顺水过了十几年之久,心智早熟,聪颖绝伦的夜离渊从未受过如此大的挫折,内心翻涌的逆反之心似乎要突破胸腔,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只得拼命按捺住,死死压抑着。
殊不知,越挤压的弹簧只会反弹得更加厉害罢了。
红光在眼底闪过,他捏了捏青筋暴起的拳头,沁满冰渣的声音刺人皮骨,“本太子倒是要看是谁在害我!势必要让其不得好死!”
身旁的心腹被其狠厉一惊,直冒冷汗,神色有异,可惜夜离渊心思不在此,完美地错过了这一瞬。
ps:请问有人喜欢太子殿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