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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攻克省政睢杞捉“鳖”(8)

敌5军是蒋介石的五大主力之一,装备精良,步炮协同好,下层军官战术思想灵活,部队战斗力比较强。邱兵团想凭借实力突破我军防线,解救他们的难兄难弟区兵团。我3、8、10纵指战员早就对5军恨之入骨,真是冤家路窄,一场恶战爆发了。6月28日,敌5军200旅首先向我8纵65团阵地发起攻击。经2小时激战,敌占领高许庄、姚庄、于庄,我军转到周店与敌对峙,黄昏撤出阵地。敌63师则向我杞县攻击,激战1日后,城东我4纵教导团阵地被敌突破,乃撤出杞县。针对此情,我军立即调整部署,以相机待命的10纵附4纵12师在杞县东南正面阻击敌人,3纵、8纵坚守高阳集、苏木岗、许园、大范庄之线,威胁敌人翼侧。29日清晨,敌5军96旅先以炮火猛轰我军8纵64团马寨,孙寨阵地,8时许以坦克、装甲汽车配合迂回我侧翼阵地,经我军英勇反击,将敌击溃,俘敌10余名,缴获装甲汽车1辆,重机枪2挺,同时敌5军139旅亦向我高阳集阵地进攻,一度占领饮马池。11时敌又先后向我8纵67团、特务团、64团阵地进攻。经4小时激战,敌占领于洼、张洼、孙寨、顿屯一线阵地。午后,敌再分数路向我进犯,企图夺占我事东西王垌、苏所、高阳集一线阵地,分割我8纵与3纵的联系,8纵立即采取积极防御的战法,以64团一部由常寨向北出击,占领蔡营。下午5时,敌人在更猛烈的炮火掩护下,向我高阳集东的老庄进攻,被特务团击溃。到黄昏止,东西王垌、高阳集一线阵地仍被我军扼守。在4天的阻击战中,敌人虽倾全力在30公里的正面向我8纵队阵地进攻,但仅前进4—5公里。7月1日,4纵12师另有任务他调,12师34团在班庄、顾庄、官庄之防务,由3纵9师25团接替。25团刚刚接防,敌83师63旅就以2个团的兵力又向我军发起突然冲锋。我25团仓促投入战斗。与敌混战约40余分钟,终因敌来势凶猛,被迫撤出阵地。该阵地失守后对全局影响极大,陈士榘、唐亮接到报告后,即命令3纵坚决夺回失地。3纵马上又组织25团1、3营及9师特务连共9个连的兵力,坚决反击进占班庄、顾庄、官庄之敌,并抽调27团1个营至阵里寨作预备队。经我军猛烈反击,至17时,所失阵地全部收复,杀伤敌人近300人。

最壮烈残酷的防御阻击战,发生于担任正面阻援任务的10纵桃林岗方向。桃林岗,位于杞县城东南3.5公里,它是地处杞太、杞睢两条公路的要冲,是敌邱兵团东援的必经之路。它处于10纵阻击阵地的中央,是我各阻援阵地的支撑点。坚守住这一阵地,成为保证我阻击胜利的关键。

30日9时,敌599团自程寨向张阁攻击,600团一部佯攻桃林岗,激战1个多小时,两路犯敌被击退。17时30分,敌在强烈炮火掩护下,向我张阁阵地连续发起攻击,83团1营猛打猛攻,多次与敌展开白刃格斗,最后被迫撤出。接着,敌以近1个团的兵力猛攻我前沿阵地权寨,权寨失守。与此同时,我29师部分前沿阵地亦被敌攻破。经一日激战,敌在我阵地前弃尸累累。邱兵团进攻受挫,蒋介石暴跳如雷,急携空军司令周至柔乘飞机抵杞县上空督战。在蒋介石的严令下,邱清泉倾其主力于桃林岗、并手令“进攻不成,按级斩首”。

第二天,阻击战打得更加激烈。上午,坚守在桃林岗主阵地的83团3营连续打退了敌人两次大规模的进攻。下午1时,敌600团又发起新的进攻,敌对我军阵地实施了半个多小时的炮火急袭,并以5架飞机狂轰滥炸。炮火刚过,敌人在7辆坦克掩护下向我军阵地冲来。

我3营营长朱福修一面令仅有的2门战防炮打敌坦克,一面指挥部队集中火力打步兵。敌人被撩倒一批,又上来一批,一直冲到我阵地前60米处。忽然,冲在前头的1辆敌坦克冒出一团黑烟,不动了。紧接着,随着三四声炮响,又有3辆坦克见势不妙掉头就逃。跟在坦克后面的敌步兵也乱了阵脚。我军抓住战机,一个反冲锋,把敌人打了下去。7月2日上午8时,敌200旅旅长高吉人亲自督战,对我桃林岗阵地发起更加疯狂的攻击。敌先以百余门火炮向我狂轰,继而四五架敌机在村庄上空轮番扫射轰炸,桃林岗好似变成了一座爆炸了的弹药库。爆炸声还未停息,黑压压的敌群就向我军阵地扑来。

在此艰难时刻,华东野战军代司令员、代政委粟裕亲自给83团团长、政委打电话,关切慰问,并命令:“坚决阻住援敌,决不能后退一步!”

仗愈打愈烈,敌人涌上我83团3营9连阵地,把9连阵地分割成左右两部分,并以机枪封锁3营指挥所,眼看就要突破我阵地,形势十分危急。9连的战士们,在爬上了围墙的敌军面前,已来不及装弹射击了,就抡起枪托,向爬墙的敌人头上拚命砸去,砸下去一批又涌来一批,这样反复四五次,我们的战士越来越少了,敌人却一层层增加。9连连长、指导员命令1、3排各一部兵力,分别从北、西两个缺口杀向爬墙敌人侧翼。我7、8连也奉命前来反击。激战一直持续到夜晚。在我军英勇反击下,敌人狼狈溃退。我军乘胜追击,俘敌380余人,缴枪100余支,我军又胜利了。3日,敌人又两次攻击我桃林岗阵地,遭到了同样失败的命运。

6月30日黄昏,在敌人疯狂攻击下,张阁、权寨相继失守,这对我整个防御阵地是个严重威胁。如果在当夜不夺回这两个村庄,我10纵防御阵地就有被迫后撤的危险。黄昏以后,我83团2营和82团3营,分别接受了强夺张阁和权寨的战斗任务。半夜时分,权寨的敌人被肃清。张阁、权寨这块重要的阵地,又回到了我军手中,使我军整个防御阵地转危为安。5昼夜过去了,尽管敌人多次偷袭、冲击,张阁、权寨仍牢牢地掌握在我军手中。对此,南京国民党国防部惊慌失措,蒋介石也坐不住了。7月2日,他不惜以统帅身份携空军总司令周至柔乘飞机亲临杞县上空督战,严令邱清泉迅速攻击前进,与区兵团会合,并急令由徐州北援兖州且已进至滕县的敌整编第25师火速西调,凑集第3快速纵队、交警第2总队,组成1个兵团,由黄百韬任兵团司令,日夜兼程驰援睢县。10天来,敌5军、83师尽管付出了1.5万人的伤亡,但还是停滞于杞县近郊,虽然与区兵团相距只有10公里,照样一筹莫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被歼被俘而无可奈何。

陈小楼战斗刚刚结束,华野首长命令11纵靠向帝丘店地区,阻止西援的黄百韬兵团,保障华野突击集团围歼龙王店守敌的顺利进行。接到命令后,11纵司令员王秉璋命33旅进至逻岗地区;31旅进入张莲池、伯党集一线;32旅进至帝匠店、和楼一线。当日中午,11纵98团在逻岗地区与敌军接火,激战5小时左右,因伤亡过大,无力坚持战斗而撤出。派去增援的99团,也未能按时进入指定地区,在逻岗、和楼地区与敌军遭遇,双方激战后,我军向西收缩阵地。2日拂晓,我华野突击集团全歼龙王店守敌:黄百韬兵团在蒋介石的严令下,倾力西援。

敌机进行低空扫射和轰炸,敌人的山炮、野炮、榴弹炮也一齐向我军阵地轰击。接着,敌人步兵像一窝蜂似的分三路向32旅96团和94团、95团冲来,经过一阵激烈战斗,杨桥、雷屯被敌人占领。据守刘楼的96团由于失去左、右两翼配合,陷入了敌人的包围之中。忽然电话铃响了,96团副政委兼政治处主任张北辰拿起耳机,立刻听出是胡华居旅长,他用极严肃的口气说:“94、95团虽然撤退了,但你们还要死守阵地,你们能否阻击住敌人,是能不能活捉区寿年,圆满结束战役的重要关键。”

敌人的飞机更加疯狂了,炸弹声、炮弹声、机枪扫射声响成一片,敌人1个营的兵力向我2营阵地冲来。我2营指战员沉着应战,等到敌人离阵地约40米左右,轻、重机枪,60炮、迫击炮一齐开火,敌人成堆成堆地倒在前沿阵地上,没死的连滚带爬地逃了回去。可是没过多久,敌人又组织第二次进攻,又全部我被歼灭了。紧接着敌人又组织了第三次更大规模的进攻。这一次敌人在几架飞机和十几门大炮配合下,从刘楼东、北两个方面向我1、2营阵地同时发动进攻。敌人利用青纱帐的掩护从村东南角迂回过来,有2个排的兵力打进了村里,团指挥所与1营的联系被切断了:在这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张北辰副政委和何参谋长当机立断,把2营一个排的兵力调去协同1营作战,先消灭进村之敌,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经半小时的拼搏,进村之敌,除5名投降外,其余全被消灭了。正在这时,一小股敌人从村西南角高梁地里绕了过来,正向我伤员救护所进攻。张北辰立即命令李参谋率通讯班前往支援;又命令组织股长宋茂玉迅速把96团部的干事、文书、炊事员、饲养员、勤务员等组织起来,到村西面参加战斗;命令宣传股长邹超立即把重伤员护送到旅伤员收容所,保证伤员的安全。我军三面受敌,战斗越来越激烈,越来越艰苦。这时,团长、副团长都受了伤,政委有病没有参加战斗,只有张北辰和何参谋长坚持指挥战斗。13点30分,战斗仍在激烈地进行着。张北辰和何参谋长都汗流浃背。这时,1营通信员跑来报告:打进村内的敌人被全部消灭,向我们进攻的敌人也被打退了。接着,张北辰又接到2营粉碎敌人进攻的报告,同时,向救护所进攻的敌人也被我们打垮了。

敌人连续进攻失败后,大炮也泄了劲,炮声越来越稀了,只有几架飞机低空侦察,张北辰和何参谋长判断:这是敌人在准备更大规模的进攻,我们丝毫不能麻痹大意。组织股长宋茂玉刚率领担架队护送伤员离开刘楼,敌人在强大炮火和多架飞机的掩护下,又开始进攻了。当敌人接近我军阵地时,2营4连从战壕里跳出来冲在前面,随后1营2连也冲了出去。这时张北辰和何参谋长看时机已到,立即命令司号员吹起反击的冲锋号。全团指战员如同猛虎下山,在炮火纷飞、硝烟弥漫中向敌人迅猛反击。整个刘楼外围在进行你死我活的白刃战,我军越战越勇,敌人坚持不住,留下一大片尸首抱头鼠窜了。下午4时,96团圆满完成阻击任务,由6纵18师接替防御。此时龙王店守敌已被全歼。但是,我中野11纵队其他阵地却被敌25师所突破。

叶飞原拟以第1纵队的1、3师进至睢县以东,围攻五里庙、铁佛寺之敌72师。第11纵队杨桥至刘楼一线阵地被敌突破时,1师正好赶到,先敌抢占柴寨、董店,阻击敌黄兵团与72师靠拢,但竟处于敌军东西夹击的紧张状态之中。7月2日,我1、3师与敌72师,东与敌黄兵团两面激战于赵堂、董店、柴寨、王老集一线。

此时,野司命令第3、第10纵队及第8纵队一部,继续阻击邱兵团;命令叶飞指挥第8纵队大部及第6纵队一个师围歼敌整编75师残部,第1、第4纵队及第6纵队大部、两广纵队攻歼黄兵团,中野第11纵队监视敌整编第72师,并为战役预备队。野司首长的决心是很大的,给华野1、4、6纵、中野11纵、两广纵队、骑兵团各首长的电令非常明确:“我军应乘黄兵团立足未稳、工事未固,于本晚分别完成包围,随即发起攻击,明日白昼也继续攻击,力求速决,否则战斗时间拖长,对我颇为不利,但快速原则之势,亦不是无准备的盲目乱碰,望各首长遵叶司令之具体部署,迅速坚决执行,务求于明(3日)晚完成歼灭黄兵团之任务为要。”

根据预定作战计划,我军迅速歼敌75师第16旅旅部及2个团,主力则在敌黄兵团正向我进攻时全线出击,对黄兵团实施突击。战至4日拂晓,我军歼灭黄兵团2个团,并将它压缩于帝丘店及其外围10余个村庄内。5日,敌步兵由坦克引导,在飞机和炮兵火力的支援下,于帝丘店附近向我进攻部队实施疯狂反扑。特别是我柴寨第7团阵地被敌机狂轰滥炸,坦克步兵联合猛攻达7小时之久,但我阵地屹立未动。我军给敌以大量杀伤后,将其击退。黄昏后,我军再次向敌发起攻击,至6日晨,1纵攻下王老集,全歼守敌整编25师324团另2个连。其余各纵队各有进展,黄百韬被迫把部队收缩到以帝丘店为中心的狭小地带。

7月5日晚的攻击,我军没有完成肃清帝丘店外围的计划,因此预定6日总攻帝丘店也就不可能了。推迟到7日晚,而这时敌人的援军就逼近了,将使我军陷于被动。敌变我变,打仗精明的粟裕,果断决定趁胜收兵,睢杞战役以歼敌5万余人胜利结束。这一胜利使中原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敌人完全丧失了战场主动权。这对于以后我军与敌人进行战略决战,起了很大作用。

7月11日,党中央、毛主席给华东和中原人民解放军全体指战员发来贺电:“这一辉煌胜利,正给蒋介石‘肃清中原’的呓语以迎头痛击;同时,也正使我军更有利地进入了中国人民解放战争的第三年度。当此盛暑,特向同志们致慰问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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