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他终于得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除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九五之位。
刚下马,两名守士兵向前将马匹牵下去,段郁宁踏进门槛,往府内走去。
雷电悉知段郁宁跟楚胥羽的关系,心里一直将她当做主人,并没有客套的领着她在客厅等,而是直接穿过前院,往后院的寝室带。
王府工程甚是浩大,亭台楼阁,假山绿水,走廊迂回,美景胜收眼底。路过花园时,段郁宁不禁停下脚步,对着湖边绿树底下的秋千道:“怎么会有秋千呢?”楚胥羽可没这嗜好。
“是为主人你准备的。”雷忍笑提醒道。
听着两人的笑声,段郁宁面无表情道:“他弄什么玩意不好,非得弄这玩意。”当年万福寺的后山,他给她搭建过一座秋千。王府尚未竣工,她已离开,想不到他仍是依着她的喜好布置。
心里涌过一股暖流,段郁宁继续往前走,嘴角禁不住扬起一丝笑容。他始终都是将她放在心底的,从未遗忘过。
楚胥羽的寝宫阔大,布置却甚是温馨毫无奢华之意,摆设都是按着多年前她所幻想的场景安排的,连浅蓝色的丝被都一模一样。
“主人在宫里处理紧急的奏折,办完事便会赶回来。”雷电唤来使唤丫环,给段郁宁送来饭菜跟换洗的衣服,“你一路风尘仆仆都没有好好休息,属下等便不打扰了,有事请尽管吩咐。”
“你们下去吧。”想来是楚胥羽特地吩咐过,厨子们准备的菜肴都是她喜爱吃的。
吃了顿饱饭,段郁宁到浴池沐浴,洗去一身的尘土,重新换回女装。世间哪有女子不爱美,自跟在楚胥羽身边起,她便一直女扮男装,都忘了自己是娇媚如花的年纪。
“段姑娘,你长得可漂亮。”坐在梳妆台前,为她梳头的丫环忍不住赞美道,“你可是奴婢见过最漂亮的人了。”
“是么?”段郁宁淡笑道:“听说七殿下经常带些漂亮姑娘回府过夜,比起她们如花的容颜,我只能自叹不如了。”
丫环微福了身体,“段姑娘说笑了,殿下自搬进歆裕王府,奴婢从卖身进了王府做事,从未见过殿下带任何女子回府,连个贴身照顾的丫环都不用。奴婢之前是跟老王一块打量花园的,姑娘来了之后才调来的。殿下向来洁身自好,绝对没有沾花惹草的不良嗜好。”
“不会吧,七殿下论身份跟地位都是人中龙凤,爱慕他的姑娘肯定不少。”段郁宁装傻问道。
丫头倒是玲珑,说话很有分寸,“爱慕殿下的姑娘倒是不少,其中不乏朝中重臣之女,可殿下从来都没有动心。”
“不知你家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段郁宁眉间舒展,嘴角泛笑。哟,看来他还是只不偷腥的猫!
“殿下喜欢的,便是姑娘这般与众不同的。”
段郁宁眉开眼笑,从首饰盒中取了只镯塞到丫环手中,“你的嘴巴倒是会说话,这是赏给你的。”楚胥羽倒也考虑周全,连首饰发钗都给她准备好了。虽有不舍,可送一只给丫环,倒也不是多大的事,以后喜欢什么让他买便是。
丫环高兴道:“谢谢段姑娘赏赐。”
“你先下去吧,我想睡一会。”头发梳理柔顺,段郁宁起身往内室走去。
床榻柔软宽大,段郁宁扯过被子枕着楚胥羽的枕头,闻着属于他独特的淡淡的薄荷气息,两腮泛红。她扯高被子,窝在被子里偷笑,只觉得身体快要融化在他的气息里。楚胥羽,她是中了他的毒,光是想着他都觉得心满意足。
做了一番想入非非的梦,段郁宁嘴角含笑的睡了过去。梦,皆是一番美梦。
楚胥羽回到府中是已是傍晚,刚下过一场小雨,空气带着雨后庭院花的清香气息。段郁宁睡得很熟悉,青丝自枕头散落,脸蛋白里透红,肤如凝肌似轻轻一拧能掐出水来。
轻轻坐在床前,楚胥羽略带微凉的手掌,温柔地抚着段郁宁熟睡的容颜,嘴角露出久违的笑容。她终归是来了,不枉他想她想得发疯一场。
脸颊的凉,让段郁宁眉头微蹙,轻轻嘤咛一声,水润光泽的红唇不满道:“不要。”
睡梦中的她,一如以往的霸道,伸脚踢被褥以示不满。
楚胥羽笑,按捺不住地俯身吻着她的红唇。想着只是浅尝辄止,谁知呼吸不来的段郁宁却往张着嘴,让他趁势而入。
小别胜新婚,冲动的年纪岂能忍耐得住,楚胥羽浑身紧绷的难受,舌头探进她嘴里不断纠缠允吸着。半睡半醒的段郁宁呻吟声连连,手下意地抱住他。楚胥羽急迫地掀开被褥,伸手掀起裙摆褪去亵裤架开她雪白玉腿,身体用力一挺长驱直入。
“啊……”段郁宁一声痛呼,指押划过他结痂的伤口,血丝渗了出来。
长期习武,段郁宁四肢柔软,双腿被他架在肩上,身体紧紧挤压在一起,不断被他极尽的索取掠夺着,痛苦的呻吟中带着肉体无尽的欢愉。
“不要……楚胥羽,不要……”身体痉挛抽搐,段郁宁被攻城掠地的楚胥羽冲撞的意识涣散,在欢愉缠绵中晕厥过去。
醒来时已是深夜,伸手不见五指,段郁宁伸了个腰懒舒展发酸疼痛的身体,刚一侧身却撞进温暖的怀抱。意识仍是有些迷糊,段郁宁半晌没缓过神来,以为自己仍沉浸在春梦中没苏醒过来。
够丢人的,她这是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么,竟然在梦中跟楚胥羽翻云覆雨的欢爱,那种********的滋味,蚀骨般销魂堕落,让人回味无穷。
段郁宁捂脸,她是怪平时楚胥羽太温柔了,才会梦到他犹如一头发疯的失控雄狮,不断掠夺着她,霸道的让人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啊……”一双温暖的手,突然间拥住段郁宁,吓得她惊叫一声。
“醒了?”楚胥羽将她搂进怀中,刚睡醒声音带着丝沙哑慵懒,听得人脸红心跳。
“你……”段郁宁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回来的?”
“傍晚的时候。”极尽缠绵之后,空气着弥漫着欢爱的气息,楚胥羽用下巴抵着段郁宁的脸,亲密的磨蹭着。
两具身体紧紧相贴,段郁宁半晌才缓过神来,丝被之下的身体不着丝缕。身体酸麻一片,两腿间的私密之处粘稠肿胀,后知后觉的段郁宁才意识到她根本没有做春梦,之前抵死缠绵的欢爱,并非一场梦。
段郁宁紧贴着楚胥羽,嘤咛道:“回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你睡得熟,我不忍你。”楚胥羽搂着她,恨不得将怀中的人儿揉进骨血之内,“郁宁,你让我想疯了。”
段郁宁心里暖暖的,温顺如一只猫偎依在他怀中。她搂着他的脖子,眷恋地耳鬓厮磨,“我也想你,想得快疯了。”
楚胥羽扣着她的手指,“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得了武林盟主的位置。”
段郁宁笑,甚是自豪道:“从此,鹫国天下两分,朝廷庙宇是你的,武林江湖是我的。”
“你的,不就是我的!”楚胥羽笑,宠溺地捏着她的鼻子,“我跟你还分这么清楚?”
“你的也我的!”段郁宁嘿嘿笑,甚是霸道,“你的权力是我的,人也是我的,什么都是我的!”
“行,什么都是你的。”楚胥羽啃了口她的下巴,“满足了没?”
“不满足。”段郁宁摸着他的胸口,“我要将你的心挖出来。”
“我的心,不早就在你那里了。”楚胥羽笑。
“是吗?”段郁宁明知故问道:“我怎么听府里的下人说,你经常带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过夜呢。”
“嗯,带过几位。”出奇的,楚胥羽并没有否定,“她们都挺漂亮的,温柔可人。”
“想得美。”段郁宁嗤鼻,“你就是个兔爷儿,谁会有女人看上你。”
“所以,你还要无中生有?”女人总是自相矛盾,非得想得折腾点事。
“……”好吧,她想套他,却反被他套了。
女人是奇怪的动物,总想从男人身上套出些东西,套不出来不乐意,套不出来更不乐意,就爱瞎折腾自己。段郁宁也不例外,不过心底却是相信楚胥羽的。
其实,段郁宁是相信楚胥羽的,连姻缘天定的琉璃的绝色姿容都诱惑不了他,相信别人女人也入不了他的法眼。好吧,看在他没动琉璃的分上,段郁宁决定放他一马,不再闹他。
屋里黑呼呼的,窗外透进一丝皎洁的月辉。段郁宁推了楚胥羽一把,撒娇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晚上了。”楚胥羽问道:“饿了没?”
段郁宁老实点头。身体都被他榨干了,她又饿又乏,身体疲倦至极。
“来人,点灯。”楚胥羽冲着门外下了命令。
声音刚落,寝室的门便被推开,丫环提着灯笼走进房间,将外室所有的灯点亮,再退了下去。
外室的灯光明亮,透过珠帘照进内室。楚胥羽起身,下床穿衣。段郁宁跟着坐了起来,透过阴晕的灯光,隐约见到楚胥羽身上纵横交错的粉色狰狞伤疤,让人触目惊心。
“你的伤好了吗?”段郁宁裹着被褥,伸手去摸楚胥羽背部的伤疤,忍不住骂道:“后卿这个王八蛋,竟然你将伤得这么重。”离开洛坍时,他仍是一身带伤,如今看着结痂的疤痕,不禁想起那晚的生死之战。
“好得差不多了。”楚胥羽弯腰捡起凌乱一地的衣衫,慢条斯理地穿好,再捡起她的衣衫叠好放到床前。
段郁宁接过衣服,见楚胥羽一直站在床眼带笑意的望着自己,不由道:“你转过身去,不准看着我。”
“怎么了?”楚胥羽在床边坐下,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开玩笑道:“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还会害羞?”想当初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她肆无忌惮的调戏他时,咋就忘了害羞。
“谁跟你老夫老妻,八字还没一撇呢。”段郁宁拿手肘撞他,“我的身体你比我还熟悉,有什么好看的,快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