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木勤!你输了!记得明天把神剑送到我家来!”黎诗韵仰着下巴,骄傲地说道。
特木勤脸色苍白,浑身发抖,输了!竟然输了!他刚刚还对蚩尤神发过誓,三苗对誓言最为看重,自己真的完了。
“等一等!”看到黎诗韵要扶着施羽回屋去,一旁的黑驹突然冷喝一声。
“怎么?你还想赌?”施羽冷笑着问道。
“哼!赢了大伙的东西,你就想走吗?刚才的赌法都是你划出来的,这一次,我们来定怎么赌!”黑驹冷笑着说道。
只是瞅了一眼,施羽就知道这是那个叫二狗的奴隶出的注意,黑驹是个直肠子,没有这个心眼,刚才二狗在他耳旁低语一阵,黑驹就跑出来挑战。
“说吧!怎么赌?”施羽丝毫不惧。
“哼!你是黎诗韵的奴隶,二狗是我的奴隶,咱们就比比奴隶,你们两个打一场,谁死谁输!”黑驹说道。
嗡————!
全场一片哗然,让一个重伤之人跟一个健康之人打?重伤者必死无疑啊!
“呸!这是什么赌法?!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黎诗韵大怒,朝着二狗狂吼道。
二狗吓得往黑驹身后一缩,一副胆小卑微的模样,人们看了这家伙全都忍不住反胃。
黑驹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他也没指望施羽答应,只是想灭灭他的风头。
“好啊!我答应!”施羽冷静地说道。
本来,他就已经对这个二狗厌恶到了极点,现在这家伙竟然想跟自己一决生死。
如果今天不杀了这条癞皮狗,恐怕今晚会睡不好觉,现在、必须、马上、立刻,就宰了这条狗!
“你疯啦!我绝不答应!你伤成这样了,还嫌死的不够早嘛!”黎诗韵恼了,对着施羽一通咆哮。
看着黎诗韵的表现,施羽又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和敬重,不肯拿奴隶的生死做赌注,这个女孩心地真是善良。
“放心!我能赢!”施羽微笑着说道。
与施羽对视片刻,黎诗韵败下阵来,她明明是主人来着,可是为什么每一次决定,都会被这个奴隶所左右呢?她心中恼火,却又生不出抵抗的意志。
“好!我的主人默认了,这次赌什么?!”施羽冷笑着说道。
啥?!
答应了?!
黑驹颇为意外,这位摸摸鼻子,这才大声说道:“如果我赢了,黎诗韵要嫁给特木勤!”
轰————!
全场再次轰动,要黎诗韵嫁给特木勤,这赌注也太大了,黎诗韵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啊!而且人家拿自己做赌注,黑驹又能拿出什么呢?
一时间,广场上炸了窝,三苗人越聚越多,全都议论纷纷。
黎诗韵听了愣在当地,一时没回过神来。
施羽听了也暗暗惊诧,这个黑驹脑子是怎么长的?黎诗韵貌美如花,在这三苗部落里应该是数一数二的美女了,周围这些青年看她的眼神,一个个都爱慕得要死。
可是黑驹赢了,却不要她嫁给自己,而让她嫁给特木勤,这是友情?还是基情?这也太伟大了!我咋没这样的好兄弟呢?!
“黑驹!你有种,你拿什么做赌注呢?”围观者嘲笑着问道。
黎诗韵在三苗部落里地位超凡,用她的婚姻做赌注,就必须有对等的条件拿出来,众人都在看着黑驹能拿出什么下注。
“嘿!我也拿自己做赌注,如果输了,我就是黎诗韵的奴隶,一生一世不会反悔!”黑驹阴沉着脸,大声说道。
终生为奴做赌注?!
嗡————!
全场又是一阵躁动,议论声越来越大。
三苗的男子最重尊严,为了报恩,为了复仇,为了誓言,可以做出任何疯狂的举动,黑驹肯拿人生的全部尊严做赌注,这个赌注果然不轻!
这一下,所有的目光又全都集中到黎诗韵身上,她该如何应对?是答应挑战,还是主动认输?
施羽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他却不肯拿女孩的终身幸福做赌注,刚想开口拒绝,却被一只温暖的小手握住。
是黎诗韵,她的小手坚定地在施羽手上握了握,然后说道:“好!我答应!黑驹,你不就是想羞辱我吗,我要让你们知道,咱们三苗的女子不是懦夫!”
好!好样的!
三苗人们轰然叫好,欢呼声不断,施羽却暗暗叫苦,他本认为这是一帮青年人的赌约,现在什么神剑、神弓、嫁人、奴隶都冒了出来,自己成了整件事的祸根。
这一下可是作茧自缚了,这几家的长辈会不会转眼就来找自己算账啊?现在身上有伤,逃跑都没有体力。
没人管发呆的施羽,黎诗韵和黑驹分别对天发誓,这真成了一场豪赌。
“主人,我去找兵器!”瘸腿奴隶说了一声,又转身去了,片刻功夫,他拿了一把牛骨尖刀过来。
塞给施羽时,满是老茧的手掌同样用力握了握。
不简单!不简单!
施羽握着那柄牛骨尖刀,暗暗赞叹,他现在的体力,绝对是无法跟二狗对抗的,想要赢,就必须速战速决,而这牛骨尖刀绝对锋利,正是杀人的利器。
二狗却自信满满,打一个快死的人,正是他所长啊!这家伙找来一个大号的石斧,准备将施羽砸成一堆肉泥。
“打啊!打啊!”在人们的呼喝声中,施羽和二狗走入场中。
黎诗韵看着摇摇欲坠的施羽,皱紧了眉头,她才不会答应嫁给讨厌的特木勤,如果施羽危险,她就冲入场中,杀死二狗,再带着自己这位勇敢的奴隶逃亡。
一想到一起逃亡,她的心中砰然一动,瞬间俏脸嫣红,看到没人注意自己,她连忙深呼吸,尽快让脸上的热潮消退,可是这种事不禁想,她越想退烧,脸上却越烧得厉害。
唯一庆幸的是,人们全都在注意着施羽和二狗,没人看到她的异常。
“哈哈!去死吧!”二狗狞笑着,高举石斧,朝着施羽冲来。
完了,这人死定了,人们看着摇摇欲坠的施羽,全都为他默哀起来。
脸上完全没有丝毫恐惧,还带着一点兴奋,等到二狗冲到近前,施羽突然两腿一软,身体一个踉跄,向一侧倒去。
嘎?!
以最快速度冲来的二狗大吃一惊,他怎么这时倒了?自己根本停不下来,突然他感觉脚下一绊,身体跟着倾倒。
糟糕!糟糕!
二狗吓得脸如土色,这个时刻竟然绊倒!
二狗根本不是意外绊倒,施羽刚才站立时,就把一块石头踩在脚下,等到这家伙临近,他再假装腿软,向侧面一让,同时把脚下的石头踢到二狗脚下。
啊!
二狗惨叫着就要倒地,他距离施羽太近,已经蹭到了施羽身上。
“哎!哎!别撞我!”
施羽假装被挤得踉踉跄跄,向着一旁躲闪,同时手中的牛骨尖刀向上竖着。
二狗擦着他的身体倒下,喉咙正好对正了那把尖刀。
“救——!”刚发出一声惨叫,二狗的喉咙就被尖刀洞穿,随即没了声音。
“哎吆!哎吆!我要倒了!”施羽叫嚷着,向后挪了两步。
二狗的身体瞬间软倒,喉咙上喷出大量鲜血,抽搐几下,人已经死了。
全场一片寂静,人们感觉眼睛有点花。
“人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撞过来的,他是自己撞死的!”施羽将牛骨尖刀扔到地上,一脸惊慌失措,像个无辜的小绵羊。
轰————!
场上再次炸窝,人们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刚才发生什么了?那个叫二狗的奴隶竟然自己绊倒,撞在对方的刀尖上,人家连手臂都没抬,他就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这是个意外,天大的意外啊!
所有的三苗人都以为发生了意外,唯独瘸腿奴隶眉毛跳了跳,随即他低眉顺眼,装作什么都没发现。
特木勤和黑驹等人脸如死灰,狼狈地离去,他们都发过毒誓的,三苗人必须遵守誓言。
黎诗韵也笑不出来,只觉得这一天也太诡异了,连忙将施羽扶回茅草屋,帮他重新整理伤口,到像一位贤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