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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春耕(1)

春耕,是一年中最忙的时节之一,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很隆重的一些仪式比如春祭。

春祭是很严肃的事情,每当这个时候一家之主都要出来参与。这个集体祭祀活动。这里说的是一家之主,不是特指男性。毕竟有些家庭女性要做主干农活的。北方农村一直都是务实为主,再加上这个时代没有所谓才朱程理学。儒学也不过是增加了历史观的古典主义思想罢了。事实上,很多现代人脑海中的儒学或者说封建糟粕都是从清朝才开始的。

崔家屯春祭的主祭是崔高崔文向。这里并没有宗族的祠堂。虽然世家依旧横行。不过这里是军屯,族长只有一人,那就是皇上。这些人实际上相当于皇帝的佃户不过地租是用人命支付的。他们负责出人打仗,皇帝给他们生活需要,一切都是这么简单地交易。

其余各家的家主都跟在后面,在村中的广场上,摆放着神农氏的木头神像。旁边搭着戏台。祭祀并没有司仪,一切程序都是崔高安排。闹闹哄哄的一大群人都跟在崔高的身后,来到神像前面,开始上香,然后由崔高宣读祭文。说了一通崔举听不懂的东西。因为崔举算是单过,所以也是一家之主,也在祭祀的人当中。然后烧掉祭文又是一大堆人向着神农氏跪拜,然后有人在那跳傩舞。不过主祭这个时候开始执行他的职责。崔高穿的花花绿绿的衣服,手拿钟馗(大棒),在做四方敲打的动作。还有些奇怪的动作让崔举看都看不懂。在崔举看来所有的舞蹈都没什么实际意义,不过是一群人或者某个人在那里胡乱的扭动自己的身体罢了。

跳舞傩舞,又是一番祭祀,将犁之类的祭祀起来,之后又是打春牛。祈祷春耕顺利秋收丰盛。这一大套完了才算是一个完整的春祭,整整折腾了一天。崔举觉得这就是他们家老爷子不想让他完成沼气池找到手段罢了。

第二天就开始耕种了。崔举早早的就回到自己的床上。之前一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收拾自家门外的那个大坑。昨天刚刚将里面用石膏石灰的等混合物涂了厚厚的一层。刚刚凝固。

还好的是,崔举只有那么六亩地,之前他发酵的那些粪便,被崔高老头子用搀好,撒到地里面了。正好用来肥地。因为没有人会傻到用粪便直接倒进地里。那是红果果的浪费肥料。崔举剩下的粪便不是很多了。化粪池已经建完缺少仅仅是顶盖。弄完就是一个完美的沼气池了。

早晨崔举起床并没有去练武,因为该春耕了。之前崔举这家伙一直都在干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少看自家的农具。等他干活的时候才发现这犁真是不好用。费劲不说,而且不容易拿准方向。完全就是逗人玩的粗大木杆子。。。靠着牛蛮力来将地翻开。如果有词来形容崔举家的犁头的话,那就是傻大黑粗。

现在几乎所有的地里都有人干活,也没有人会停下来聊聊天。都想着尽快的翻地。然后耕种。崔举干了半个时辰就不干了。虽然靠着力气,一个人就能翻地。不过崔举可不想这么累死。别人家都是两三个人一起犁地。崔举没法子只有自己一个人。老头子又有那么多地,没时间帮他(其实崔高还指着崔举去帮忙犁地呢)。

崔举感觉实在不是办法。这老牛还是从崔高家里借来的。崔高家就是靠着崔高肩膀翻地,本来说崔举力大。半天犁完,下午给崔高家忙。可是崔举现在觉得自己够呛了。扛着犁拉着牛,崔举走向了崔高家的地里。将这些东西放到低头。

“阿耶,俺觉得这犁头不行,太费劲了。”崔举将水递给崔高。坐在田畦上面。

“不好用也没法子。庄稼人祖辈就用这些东西。习惯了,汝就不累了。”崔高接过崔举递给的水,一点一点的押着。口渴的人都知道,一下喝很多是很爽,但是却一点都不解渴。

“俺要休息一下,阿耶先忙。明天定做出一个好用的犁头来。”崔举感觉崔高也没什么好用的工具了。只能是自己动手了。啥多余的话都没说,扛着自己家的犁头就跑了。

秦超家的地就在村门口。比较好找。崔举看着秦超也在下死力气拉大地。话也不说,直接将秦超两口子拉回家。

“大兄这是为何?某家地里无人侍弄,要抛荒的。”秦超不太善于说话,不过不代表他老婆秦崔氏不爱说话。又是自己家嫡亲的亲哥哥,之前的崔举不正干都是她崔大娘数落的。

“让汝家秦郎君给俺打造一个好用的犁头。”崔举也是着急,不再顾忌秦崔氏。进了门直接将铁匠铺的屋子门关上了。在里面嘀嘀咕咕的跟秦超两个人说了半天。

秦崔氏见自己说不懂大哥,又没法进去拉人。主要是拉不出来。

摇着头就回屋里做饭去了。毕竟时间快是午饭的时辰了。自己家不像是崔高家里,有红娘回去做饭。自己家只有她和丈夫秦超两人。做饭只能是自己。

“大兄这么打犁头行么?这世世代代的都用尖犁头,你这圆头的能犁开地么?”秦超听着崔举说完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

“听某家的没错。你就努力的给某打吧。明天俺一人干十个人的活。汝家的活某也包了。不过你得多做几个犁头。”崔举说的犁头是华国时期自家用的那种。圆头两页好像是一个大大的弩箭头一样。前臂就是牵牛前辕打弯。典型的曲辕犁。不过又没有唐朝曲辕犁那么复杂。简单的将直辕犁改了一下。崔举知道这两点的区别,就是受力点不一样。外加弹性附加力。

“可这看起来怪怪的,还有这前辕。弯弯的样子,牛那么大力,一下不拉折了?”秦超很是怀疑牛能将曲辕犁的前辕一下拉断。

“放心吧。某说咋样就咋样。用也是某家用的。汝担的什么心?”崔举有些急了。毕竟春耕不等人啊。晚一天翻地就晚一天种。晚一天种就晚一天收,说不定粟都长不熟就得收割。

“那。某。。。”秦超还想劝一句,不过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才是。

“少废话。多干活。”崔举拉着秦超就开始叮叮当当的打犁头。按说犁头都是差不多的。不过那时候的人怎么会知道流线体一说?只当是尖锐的更加快捷。却不知道圆头的更快而且不容易粘泥。秦超就是那种怕圆头不够快影响速度的家伙。

下午刚刚过午饭的时间。崔举哈哈大笑着从秦超家出来了。肩膀上还扛着一个怪模怪样的犁。这货午饭都没吃,就在全村人怪异的目光下跑到崔高的田头了。

“阿耶,阿耶!”崔举抑制不住兴奋啊。这可是要快好多的。一个顶十个用。

“你这厮,简直浪荡子。”崔高刚刚吃完饭下地干活,就听见自家大儿子在低头乱叫没动手打崔举就是好事儿。

“阿耶,快试试这个犁。定管用。”崔举也不再多说话,因为他在知道说多了肯定挨收拾。虽然说只是换了两个地方,不过肯定会被说是糟蹋东西。崔举在崔高愣神的时候,在红娘慈爱的眼神中将原本的直辕犁换了下来。然后一个人赶着牛就开始前进。由于曲辕犁省力,所以这犁地好像是散步一般。一陇地一刻钟不到就走完,而且犁的很好,没有大的土块。当崔举赶着牛,走回来的时候,崔高才反应过来,这犁,竟然一个人就可以用。而且速度还更快。就是样式怪异了些。

“这犁是给某家制的?”崔高直接一句话,犁就是他的了(不得不叹息一声,当爹的就是好)。

“阿耶且用。”崔举讪讪的笑了一下。坐在低头,开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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