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嗣书发现在儿子是个求知欲极强的孩子,像他的眼睛、四肢一样是生命的一部分一样与生俱来。某些问题连郭嗣书这个自认渊博的父亲都因招架不住而自感羞愧呢。他暗想:儿子将来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像牛顿一样出色的人物呢。自己这一生平淡中透着凄凉,不论如何争取,到了这把年纪恐怕也是‘昨日黄花’了,不敢再有什么过高的指望了,如果不是有了郭家唯,平平安安的了此余生也许该是他最真实也是最好的归宿。然而现在不同了,小家唯竟出奇的聪颖,这一点,作为一个父亲的直觉是不会错的。一贯理性的他从不依靠直觉思考解决问题,他认为直觉属于女人的特质,而这次显然不同,几十年的经验加之掺杂了无尽父爱的直觉让他坚信儿子绝对会成为一个出色的人,一个强过自己不知多少倍的人,一个能延续自己生命的幸福的人。郭嗣书的胸中腾腾燃烧着希望之火,看到了自己的生命在火中发出耀目的光芒。多了一分希望的同时也就增加了十分责任和压力。
郭老师教了将近二十年的书,每每带出个优秀的生便会增添一份成就感,学生的成绩就永远都浸透老师汗水,他引以为的骄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他这个即穷又酸的老师可用以自慰的唯一方式。对学生的爱固然也无私,但里面不可避免的有着对身为教师这个职业的崇高追求和自我价值的体现与肯定,但对儿子的爱确是完整的,全部的。天下最尖刻的伦理学家即便说过父母之爱里面隐含了不为察觉的,自私的爱的扩张,但却无法否定这是一种生命之爱。
为了完成这份爱才是他唯一使命,郭嗣书开始积攒足够的底气。他翻阅了许多如何教育学龄期孩子教育书刊,拿出了早年苦读时的勤奋用心咀嚼了一本叫做《发现天才儿童》的专著,并且做了大量的笔记,又制订了一个早期计划大纲,他的确颇费了一番心思。。
从那天起,每天下班最愉快的时刻就是教儿子诵读《三字经》和《唐诗》。‘人之初、性本善,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郭嗣书一便便地教,小家唯一句句地照样重复。他并不对里面讲的内容向儿子做过多的讲解。对此他是这样认为:孩童时期的记忆力是一生中最强的,这个时期只要进行一些填充式的背记就可以了,至于对里面那些深的含义理解,别说是没上学的孩子,就是自己也常常笼罩在那些拗口的字句所制造的云雾之中。云雾终有一天会被拨开,那是要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逐渐丰富加深而不断升华的东西。儿子也不负父望,稚嫩的音调又使他乐此不彼、陶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