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看到阿大三人狼狈不堪地回来了,心里很是恼火,追问原因。
阿三道:“这城里有一大帮会,叫‘老子帮’。他们人多势众,势力遍布全城,横行霸道。这城里的大大小小的生意,都要给他们交保护费。前一阵子,我们刚到这里时,他们曾让我们加入‘老子帮’,但我们没从,于是便和他们起了冲突,但被我们三人侥幸逃脱了。今天我们逛街时,碰上‘老子帮’的人了,所以就打了起来。他们十几个人打我们三个人,我们打不过他们,拼死才逃了回来的。大哥,你可要给我们报仇呀。”
“你不会在骗我吧?我又怎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杨一半信半疑地道。
“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我们真得没有骗你。”见杨一有些不相信,阿大阿二阿三不约而同地齐声表白道。
见杨一没有言声,阿大着急地道:“大哥,我用脑袋担保,我们真得没骗你。怎样你才能相信我们?”
“如果你们说得是真的,那么我倒要问你们,‘老子帮’既然如此势大,你们为什么不肯加入?我无势无力,反而却要认我做大哥?你们可要给我说清楚。”杨一听出他们的话里疑点甚多,于是反问道。
“大哥,我们不敢骗你,你要相信我们。”阿二的话也没有什么新意,他的解释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你们不把这事给我说清楚,我就不再是你们的大哥,你们也不再是我的小弟。你们马上给我走人,从此一刀两断。”杨一见他们还是硬挺不肯说实话,心里真得恼火了。
“大哥,你别生气,我说实话还不行吗?”见杨一动了真格的,阿大心里也很是害怕,急忙道:“我们三人初到这里时,心里实有着天大的抱负,想要自立一门,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所以才没有加入‘老子帮’。自和他们冲突之后,我们才深切感觉到我们三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要想在这里立足,太难了。所以我们就想到了大树底下好乘凉,必须要找个靠山。我们也曾想过要重新加入‘老子帮’,但我们打伤了他们的人,所以他们不仅不同意我们入帮,还要打断我们的手脚。那一天,我们在这酒楼混饭吃,被你一招伤了我们三人,你那神奇的武功让我们很是吓了一跳。你放走我们仨后,我们一合计不如就投了你做靠山,有了你这棵大树,我们就再也不怕‘老子帮’了,所以我们才去而复返,执意认你当了大哥。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们再也没有瞒你的了。”到了此时,阿大知道不能再瞒了,遂一五一十地合盘托出了。
杨一察言观色,听出阿大确实说得都是真话,心里的疑问解开之后,也就不是很生气了,“你们看我年纪小,以为好欺骗是吗?但你们错了,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这次你们对我说了实话,看在你们还算诚实的面上,我就愿谅了你们,但下不为例。”说到最后一句时,措词严厉,不容置疑。
“大哥的话我们一定谨记,下次绝不再敢了。”阿大三人本以为说出实情后,杨一一定会大发雷霆,但他却出乎意外地没发脾气,这倒让三人大感意外。
“你们伤的不重吧?来,我给你们看看伤。”阿浩站在一旁一直默默地听着,直到此时才开口说道。
阿大三人知道阿浩不仅武艺高超,疗伤也是个好手,依言走到阿浩的跟前。
“你们伤得并不重,都是皮外伤,好在没有伤到内脏。”阿浩逐一给三人做完检查后道:“我给你们包扎一下,静养几天就会全好了。”说完,他又给三人身上的伤口先消毒,然后再一一包扎上。
“多谢二哥!”阿大阿二阿三感激得快要落泪了。
当阿浩刚给三人包扎好伤口后,就见掌柜王一汉慌慌张张地跑来了,气急败坏地道:“你们快去看看,有人来捣乱了。”
所谓“拿人钱财,要与人消灾”,杨一没听掌柜说完,就“噌”地窜出去了。阿浩亦紧随其后。两人的迅速都快得异乎寻常,当阿大三与掌柜的追出门口时,两人已没了影子。
此时刚过末时,早过了饭口,所以酒楼的大堂里清静的没有一个客人。值班的店小二正扒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就突听“咣”地一声,虚掩着的门被人用力地踹开了,随后闯进十几个手持刀械的少年混混。有的光着膀子,有的披散着头发,一个个都是横眉竖目,凶神恶煞一般。
“人呢?阿大他们三个人呢?”这伙人的头目进来就骂骂咧咧地道。
店小二被吓得懵了,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地道:“没……没……在……在……”
掌柜王一汉在柜台后见势不妙,偷偷溜去找杨一等人了。
当杨一与阿浩闻讯赶来,就见这伙人恼羞成怒下正要动手掀桌子砸家什。见此情景,杨一高声喝道:“住手!”声音高亢,震人耳膜。
这伙人被杨一的喝声震得心头都是一颤,不约而同地都停下了手。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竟敢到这里来撒野,胆子也忒大些了。”杨一扳着脸,目光冷峻地道。
见出来的竟是两个毛头小子,这伙人顿时起了轻视之心。那个头目道:“你又是什么人,也敢来挡我们的横?”
“我叫杨一,这是我兄弟阿浩。”杨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阿浩,接着道:“这酒楼是我们罩着的,就不允许你们到这里来撒野。”
“老子我们是‘老子帮’的,这城里所有的生意都是我们‘老子帮’罩着的。就凭你们两个乳嗅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来这抢食,我看你们是活腻了。”那头目气焰极其嚣张地道。
“‘老子帮’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别人或许会怕你们,但我们绝不会怕的。你们若识趣,就乖乖地离开这,若不然我定会给你们好看。”杨一针锋相对,态度也极其强硬。
“你们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你们是在找死,今天我就成全了你们。”那头目恶狠狠地一挥手,道:“兄弟们上,给我做了他俩。”
那十几个少年混混,挥舞着手里的刀械,口里呼喝着一拥而上。
忽见人影一动,阿浩出手了。十几个少年打手只觉眼前一花,手上一松,刀械竟几乎是同一时间被阿浩夺去了。
阿浩回到杨一的身边,手里抓着十几柄刀械,指点着那十几个打手,道:“你们人多势众又有什么了不起?凭你们这点本事,想与我们动手,做梦吧。”
那十几个打手被阿浩惊世骇俗的身手吓得呆在当地,面面相觑,退也不是,进又不敢。
那头目也被吓得直咽口水,正进退维谷之际,就见掌柜王一汉和阿大阿二阿三从后面进来了。那头目见到阿大三人,指着叫道:“你们果然是一伙的,怨不得你们敢与‘老子帮’作对,原来你们找到靠山了。”
“他们现在是我的小弟,我是他们的大哥,你若要动他们,必须要先过我这一关。”杨一见阿浩一出手就将十几个打手的刀械全夺来了,这下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你们包庇‘老子帮’的敌人,也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对待敌人从不手软。兄弟们上,做了他们。”那头目见到那十几个混混仍是裹步不前,催促道:“赶快动手!若谁敢临阵畏敌,杀无赦。”
那十几个混混虽然畏于阿浩的武艺,但在头目的威逼之下,全豁出去了,赤手空拳地攻了上去。
杨一刚要动手,却被阿浩止住了。还没等那些混混欺到跟前时,就见阿浩身如鬼魅般动了起来,一连串的“哎呀”、“啊啊”声中,十几个混混又迅速地退了下去。就见他们个个双臂下垂,痛得呲牙咧嘴。原来在这电火石火的一瞬间,十几个混混的双臂都被阿浩给卸脱臼了。这还是阿浩心慈,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他们的小命恐怕都没了。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想伤你们的性命,你们若识趣,就马上离开这。若逼得我们大哥出手,恐怕你们想走也走不成了。”阿浩将手里的刀械丢在地下,冲着对方冷蔑地道。
杨一还是头一次听到阿浩叫自己为大哥,心里甭提多服坦了,顿时觉得自己变得高大起来了,趾高气扬地道:“你们再不走,莫不是真得要逼我出手?”
“算你狠!你有种就等着我,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那头目自知自己上去也是白搭,色厉内茬地丢下这名话,然后一挥手,带着那十几个手臂被脱臼的混混灰溜溜地走了。
杨一看着他们离开时匆忙狼狈的样子,心里爽极了,忍不住地呵呵笑道:“都是一群笨蛋,还想和我斗,省省吧。”
“我们这次是和‘老子帮’公开作对了,他们必然不肯罢休,今后我们的麻烦会很多,可要多加小心了。”阿浩心细缜密,顾虑的极远。
“‘老子帮’虽然人多势众,但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我才不会怕他们呢。”杨一觉得阿浩的顾虑都是多余的,对于他好心的提醒也没放在心里。
掌柜王一汉见到阿浩将那些‘老子帮’的打手打得落花流水,他不仅不高兴,反而是愁容满面。因为他知道这次是彻底地将‘老子帮’给得罪了,今后自己酒楼的生意恐怕很难再顺利做下去了。
杨一还在那得意洋洋,又怎会想到掌柜王一汉还会有如许多的想法。
阿大阿二阿三见那些‘老子帮’的打手被打跑后,高兴地过来将杨一与阿浩围在当中,纷纷说一些“大哥英明神武”、“二哥武功盖世”、“大哥二哥万岁”之类拍马屁的话。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们要再说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杨一笑着打住了三人的话,“今后你们有我罩着,谁也不会再欺到你们了。但你们要切记,在外面绝不可以给我惹事生非,为非作歹,若是被我知道了,我也绝不会轻饶你们。”他很清楚阿大三人做混混太久,要想去掉他们身上的痞气,只有严加约束和管理。
“大哥的话我们紧记在心,绝不敢违。”阿大阿二阿三都明白自己这次是真得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了,要想保身立命,杨一的话他们就不得不听,于是连连点头表白道。
“你们也真够笨的,平时你二哥教你们的那些武功都哪去了,竟然会被‘老子帮’这几个笨蛋给打得遍体鳞伤,我都替你们丢人。”杨一摆出一副老大的样子,教训阿大三人道。
“二哥的武功博大精深,高深莫测,我们一时半会又岂能学会。况且‘老子帮’那些人暗箭伤人,我们当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了。”阿大满脸羞愧地辩解道。
“你的武功比他们也好不到那去,就不要在这教训别人了。”阿浩见杨一自以为是的样子,有些看不下去了,替阿大三人打抱不平,揶揄杨一道。
杨一当着阿大三人的面被阿浩揭了老底,心里很是不快,满脸羞得通红,却是敢怒不敢言,嘿嘿干笑道:“我的武功当然是比不了你,但再不及也比他们三个强得多,你怎么能当着他们的面如些诋毁我呢。”
“我可不是在诋毁你,我是在实话实说。”阿浩看到杨一生气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凭杨一再口齿伶俐,却也被阿浩说得哑口无言。
“老子帮”的那小头目带着十几个打手从酒楼灰溜溜地回到了总坛里。他这次带着手下铩羽而归,怕受到帮主的责罚,正在提心吊胆之际,忽听有人喊道:“帮主到!”原来帮主已然听到消息及时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