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表白是什么感觉?很怪,没有欣喜,反而是多多的烦躁和不能思考,或许因为是从未设想过自己的好哥们会把自己当女孩看,竟然在青春懵懂之时向自己表白,总之,挂了电话,我竟然很慌乱,我怕顾云枫知道,当然我也想过顾云枫知道了他会怎么想,我很乱,一个人呆在小房间里,顾云枫打来电话,外面的雨变得更加的大,时而狂风大作,时而电闪雷鸣。
“秀儿,你在家吧?下好大雨呢。”
“嗯,下雨,下雨呢。”
我应该告诉他郑磊彬向我表白了吗?可是我们明明是那么要好的哥们,第一次来月经,我都是告诉他的,我不想隐瞒。
“云枫,我告诉你件事,刚才石头给我说他喜欢我,是不是开玩笑啊,你们在玩游戏吗?他输了是不是?肯定是,他?????”
“我没在家,我骑车出来了,你刚才说什么了?郑磊说喜欢你?”顾云枫喜欢把郑磊彬的名字省去一个彬,这样可能好听一点,他这么一说,我也听得出他不在室内的状况。
“唉,以后和你说,这小子肯定被门挤了,我先和他说清楚。”欲挂电话,顾云枫却激动的说,“不要挂电话!我爱你!”
啊?那么狗血的事情又发生了?郑磊彬说我喜欢你,顾云枫说我爱你,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我是消化不了这些信息的,我直接说了,“不要开玩笑,我们都是朋友。”
一个人趴在床上,想象超出我心理承受范围的表白,怎么一切来得那么没有预兆,赤裸裸的发生的确定不是游戏吗?我以为这就是麻烦,这就是难以承受,马上我就知道不是这样。
顾云枫躺在太平间,一张白布盖住他整个身躯,他安安静静的,没有了声音,没有了表情,顾云枫的爸爸趴在医院走廊上的长椅上哭得死去活来,所有的家人只有爸爸,听说顾蓉身体不舒服,顾蓉妈妈留在家里陪顾蓉。
我终于见到了顾云枫,隔着黑色的棺木,我似乎可以看见他安静地睡在里面,一如往常,顾蓉始终没有走出房间,或许是为哥哥得死亡而悲伤,或许是真的如她所作所为讨厌顾云枫致死,我靠在石墙之上,顾爸爸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头发一夜间灰白,顾妈妈显然也是哭过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这孩子,那么听话,太可惜了。”一婆婆惋惜说到,接着一个婶婶接过话茬,“是啊,下雨那天晚上他到底是出去干什么?雨那么大,骑着摩托车,怎么能不危险。”
小小的议论声穿透人群,进入我的耳朵,好像他的确说过“他出来了”,好像他的确说“你先不要给我答案,我马上就来见你,我只是要告诉你,郑磊那小子都说了,我不能憋着。”腿一软就跌坐到地上,想到自己原来是凶手,想到原来自己爱的人是因为自己死的,我觉得我不能呼吸了。
顾妈妈扶着我进入顾蓉的房间休息,她是个慈祥善良的人,她以为我只是伤心,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人。
门一关上,我忍不住就哭了,顾蓉坐在窗子边,看着外面来缅怀安稳家属的人,她回过头来,两个女孩子的眼泪一下子就汹涌而出。
“他说他喜欢我,我拒绝了,我挂电话,我不理他,然后他骑得很快,他就死了,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我的嘴里念着不清不楚的话语,太过悲伤,顾蓉搂紧自己的双腿不停的颤抖,我哭着说,“我不知道的,石头说喜欢我,他也说喜欢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们都是朋友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会死,我不知道??????”
独立的房间,顾蓉突然一下子就发狂,她从床上跳下来,“你不要说,你不要说,你没有杀死他,没有!是他自己死的,自己死的!”
哭声灌入房间,只有眼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