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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远古之梦

“艾曦,艾曦。”

艾曦沉沉的睡着,努力挣扎着,但是睁不开眼。

声音又响起一遍:“艾曦,艾曦。”

艾曦睁开眼,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喊道:“这是哪里,有人吗?”

这是哪里,有人吗?有人吗?

回答她的只有山谷的回声。

这是艾曦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但是莫名有些熟悉。

“这是古代先民的居所”,一个声音在她心中响起。

“谁?”

谁……谁……

依然没有人回答。

艾曦起身,发现自己身在一处古老的祭坛,样式与巨人祭奠先人的祭坛相仿。

这难道真是祖先的居所?,艾曦心中忖道。

巨人不信神,祭坛四个角会摆放祖先的雕像,都是些族里的英雄,这个祭坛的四角并没有像现在那样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雕,只在每一个角有一个大雕像。这四个大雕像,艾曦认得,是巨人神话中不可或缺的四个英雄,艾氏,米氏,盘氏,巫氏。艾氏就是王族的祖先,米氏则是祭司一脉,至于盘氏与巫氏已经消失,只余下雕像瞻仰。

艾氏雕像是一个男性巨人形象,并不像现在皆是女性王者。相传上古时,巨人是整个世界第一大族,男性巨人拥有世界第一战力和智慧,然而遭受众神妒忌,于是降下诅咒,男性巨人失去了他们的智慧,沦为豢养的生物。这不知是真是假,但艾曦能肯定,若晖多拥有智慧,绝对是个可怕的存在。米氏是一个女人形象,装扮与米罗大祭司相仿,只是脸被损坏无法辨认。盘氏与巫氏更是只成了人形,分辨不出男女,这些特征都现在的祭坛一样,至于那些小雕像,大概是这祭坛年代久远,还没有那些后辈英雄出生。

这些雕像分明与以前看过的雕像一样,但又有些不同,艾曦忍不住去触碰,这是盘氏,石质细腻而温,是上好的温玉岩。

艾曦隐约中看见,漫天的黄沙,一轮血日,一个魁梧的男性巨人在咆哮:“我不信天,不信神,我今日定斩破天,斩尽神。”

斩天屠神,一片豪言壮语。下一刻画面支离破碎,只剩一片血色。

哗,雕像瞬间破碎。

艾曦吓了一跳,又忍不住去摸了一下巫氏。

冰冷的天空,暗色的海水里,一个巨人漂浮在上面。看不清他的脸,因为脸已经腐烂,只剩下两颗囧囧的眼珠,身上如蛇般的缠绕这一条条密密的黑色铁链。海水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着腐烂的血肉,深黑色的海水都透出了一股殷红,海水每冲刷一次,巨人一阵抽搐,唯一不动的是那两颗眼珠。

哗,雕像又一次碎裂。

艾曦急不可耐的跑向下一个雕像,这个是米氏。

一个女人坐在一颗树前哭泣,她突然转过头来,直面艾曦,一张布满疤痕的脸,一张空洞的眼珠,她是个瞎子。

这个女人突然开口:“久远之后的王啊。”

艾曦惊讶的说道:“你看的见我?”

“不,不,我已经失去了见的能力,我是感觉到了你,王族特有的气息。”女人一顿,继续说道:“未来的王啊,你从久远之后过来是否来寻求指引。”

“是的,祖先,我族正在危难之中,请您为我指引。”

女人哀伤的说道:“我的王啊,我非常想指引您,但是我已失去了见的能力,我的后代也将失去见的能力,我再也没有指引我族的能力。”

“我未来的王啊,我只能将最后一次见告诉你,阳光普照时,就是我族重生的时候。”

女声透过时空悠悠传来,雕像如预料般的破碎。艾曦回味着这句话,但是毫无头绪。艾氏的雕像静静矗立在那儿,艾曦犹豫着走向最后一座雕像,伸手正欲触碰,突然四面八方响起一阵叫喊:“谁敢擅闯我族圣地!谁敢擅闯我族圣地!”

一片嘈杂,乱成一团的人影,天旋地转,艾曦头痛欲裂。

啾啾,鸟鸣将艾曦拉回来,晖多如婴儿一般抱着她的手臂熟睡,只是一个梦。

“我做了一个梦。”早餐时,艾曦对米罗说道。

米罗深思了一会,慢慢说道:“梦,是先祖给予我们的启示,但常常也让人难以理解。这些远古的记忆破碎而凌乱,我们将在这片土地逗留一段时间,或许,我们该更深入一步。”

“但是再深入一步,就是恶魔的领地,我们并没有应对的力量。”一个仆从说道。

米罗苦笑道:“也许是我们以前太过谨小慎微,那些也许不过是先祖的考验。而且现在我族的危难也急需先祖的指引”,她一顿,对艾曦说:“艾曦陛下有什么看法?”

“我听从大祭司的意见。”艾曦此时正逗弄晖多,并没有注意听米罗说话。

米罗摇摇头,叹道:“那么,艾曦陛下,如果遇到危险,请先离开,一切由老臣殿后。”

一行人继续往密林深处走去。

气息越来越诡异,弥漫着浓浓的腐臭味。一只短尾魔猴,悄悄的隐秘在树林中准备给予一行人偷袭,还未发难已经被大祭司隔空击杀。

米罗提醒说:“这里开始,恶魔们已经不在惧怕于我的威慑,你们要小心戒备。”

密林不时出现的怪鸟声,让紧张戒备的人不时吓出冷汗,出人意料一路没有任何异常,一只怪兽都没有出现,米罗反而眉头紧锁。

“小心戒备。”米罗严肃的说着。

“发现了什么,祭司大人。”一个仆从问道。

“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但是极为难缠,等会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答应。”

但是祭司大人错了,她却忘了听不懂人语的晖多,当然这也不能怪她,对于通常的晖多而言,仅仅靠本能活动,无惧于魅惑,然而这只晖多并不寻常。

“晖多……”

晖多自然的抬眼叫了一声。

艾曦觉得眼前一变,眼前的晖多突然眼睛血红朝他扑来,她身边的护卫发现异常,抬手往晖多一推,闷哼一声被击飞了出去。晖多被这一击打回地面,正准备继续攻击,突然眼睛恢复正常,莫名其妙的叫了几声,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蹭了蹭艾曦。

大祭司手里突然多了一个活物,还怪叫着,米罗一用劲,活物登时没了声息。

米罗回过身来问道:“怎么回事?”

那个被击飞的女巨人又跑了回来说:“晖多被魅惑了。”

米罗怪异的盯着晖多,又盯了下手中的死物,疑道:“难道这是变异的音魅?”,转而又叹息了几声,把手中的东西不知道收到哪里去了。

“艾曦陛下,没有受到惊吓吧。”

“没有,没有。”

“继续走。”

一行人继续深入。

“这次真是顺利,一定是女王的福泽,我们一定能到达更深的地方。”一个仆从说道。她曾经参加过密林探索,那次损失惨痛,让她记忆深刻,不由得感叹。

“不要放松警惕,接下来的路才是危机重重。”米罗毫不留情的说着,但脸上也多了些轻松。

帐篷里,米罗对着女王轻声说着:“集中精神,感受远古先民的力量。”

艾曦头昏昏沉沉,又陷入一个梦境。

梦境之中,她和晖多在一处海滩,晖多突然开口说话:“答应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当艾曦正准备回答,一阵浪花突然卷走晖多,梦醒。

米罗深思后说:“这是一个无关预言的怪梦。”

这只是一个怪梦,他们不得不再次深入,然而对于艾曦,她想,她的答案是,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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