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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船长:著名的德国海盗(1)

——又被称为“海上的罗宾汉”的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既像“救世主”一样帮助过斯德哥尔摩城里的居民,也因“合法化”而肆无忌惮。这位在断头台上还不忘为自己的手下提供机会的船长,可谓“侠骨柔肠”。

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出生在德国,他常年指挥着50多艘船组成的强大的海盗舰队在北海至波罗的海一带劫掠。

对有些人来说他是一只可怕的海狼,但在另一些人眼里他是“海上的罗宾汉”。这是因为他曾经劫掠富人,然后把劫夺的财富赠送给穷人。

14世纪下半叶,虽然维京人的狂飙已经过去,北欧的海盗活动却有增无减。无数“独立的”海盗各行其是,他们几乎全部来自北欧的港口。这些海盗活动,给汉萨同盟的贸易船队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汉萨同盟是德意志北部城市为主形成的商业、政治联盟。汉萨一词,德文意为“公所”或者“会馆”。它是在12世纪中叶逐渐形成,14世纪达到兴盛,加盟城市最多达到160个的一个组织。

在北欧水域,一支熟悉大海的野蛮的海盗队伍能令所有在北海来往的船只望风而逃。只要遭到海盗的劫掠,几乎没有一艘从事海上贸易的船只能在反抗之后得到他们的宽恕。海盗们洋洋得意地自称是“上帝的朋友和全世界的敌人”。

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船长的名字之所以能载入北欧地区的史册,是因为后来的他成了“粮食兄弟”中最大胆的海盗之一。

他得到这个奇怪的称号是在1389年,当时丹麦和挪威两个国家共同的君主是玛格丽特女王。这是个极具野心的女王,在她毫无节制的扩张欲望推动下,丹麦乘瑞典因王位继承问题而内部发生纷争之机,想乘机入侵瑞典。

瑞典人当然不会束手就擒,斯德哥尔摩在罗斯托克和维斯马城的支持下,对丹麦人的入侵给予了坚决的反击。当时的斯德哥尔摩城里,居住了众多的日耳曼商人,他们曾受到瑞典国王的庇护,在商业来往上享受到一定的特权,一旦斯德哥尔摩被丹麦人占领,日耳曼商人的特权就将被取消。

于是,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这些日耳曼商人和斯德哥尔摩城的居民紧紧地团结在一起,他们要共同对战玛格丽特女王的军队。

玛格丽特女王也不是好惹的,她采取了“坚壁清野”的策略,从1389年春天起,丹麦人从周边农村开始,形成了一个对瑞典城市的严密的包围圈,这个包围圈整整把瑞典人包围了三年。

被围困在斯德哥尔摩城里的瑞典人缺衣少食,他们甚至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希望——海上通道。

此时,被丹麦人围困在斯德哥尔摩的日耳曼人,把一封封求援信冒死送到了德国的吕贝克市执政当局的手中。而为了表示支持斯德哥尔摩,吕贝克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于是,就在斯德哥尔摩城里的居民们快要陷入绝境的时候,他们得到了吕贝克的支持。而生死关头,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率领的海盗船队犹如天兵天将突然降临。

当斯德哥尔摩城下的港口突然出现了汉萨同盟舰队和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率领的海盗舰队两支援军时,丹麦人傻眼了。他们只得仓促迎战,被海盗打得措手不及。

由于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的海盗船都是些中小型船和轻型船,而丹麦人拥有的船舶都是重型的和武器装备良好的战舰,双方单个船只的力量对比悬殊,如果硬打硬拼,海盗们不是对手。于是,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采取了突然袭击的战术。

对这种突袭战术,丹麦人完全未曾料到。

海盗们兵分两路,他们的第一支舰队迅速向丹麦舰队的警戒船队发起攻击并与之缠斗,使丹麦舰队不能脱身。第二支舰队利用丹麦舰队的混乱快速绕过其侧翼,进入斯德哥尔摩内港,为守城者送去粮食和武器。

说起来也有些滑稽,作为维京人的后裔,丹麦人应该更会使用这种海盗的战术,因为从他们的“祖先”开始,这就是丹麦海盗最为得意的拿手好戏,而且每次都战无不胜,没想到这次却让德国的海盗们用来对付自己了。

陷于绝望之中的守城者终于得到了海盗舰队送来的粮食和武器。他们重整旗鼓,从城内冲杀出来,与援军里应外合,很快冲破了包围。

面对三面夹攻,丹麦舰队渐渐招架不住。丹麦女王见势不妙,只得下令全军退兵。

斯德哥尔摩解围了,被困多日的人们庆祝胜利,也没有忘记感谢给他们带来粮食的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船长。

结果,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指挥的这次海盗船队救援之战就这样被写进了北欧历史之中。

包围斯德哥尔摩的战斗结束后,瑞典王室为了向支援他们的海盗表示谢意,还对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的船队颁发了一种特殊的“海盗证书”。

凭借这份证书,他们从事海盗活动可以不受法律的惩罚。当时有许多突破封锁的海盗船继续在他们的海盗事业中使用海盗证书,靠着这份“合法的文件”,他们不但劫掠丹麦的船只,而且还劫掠每艘在海上从事贸易的船只,甚至连汉萨同盟的三桅高舷帆船也不放过。

有了瑞典王室给予的“合法化”政策,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在海盗中威名大振,也有越来越多的海盗投靠到他手下。

1392年,对他的海盗事业发展来说,是个巨大的转折点。

这一年,他们夺取了波罗的海岛屿哥得兰岛。这个岛虽然不大,但在当时却不属于任何国家,因此他们在这里活动非常安全,不会受到任何国家军队的追查和缉捕。而又由于这个岛位于波罗的海北部海上商路的要冲,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这里是很多航线的起点。

于是,“粮食兄弟”的参与者们选择了这里为基地,开始把他们的组织向“国家”的方向发展。

从此瑞典东南海岸的哥得兰岛成了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海盗团伙大本营。这里很快就聚集起各色各样的“人物”。

有被通缉的逃犯、在社会底层挣扎的人、寻求社会公正的侠客、有想发点小财的商人、探险者、猎奇者、复仇者、受到压榨的百姓、沦为赤贫陷入绝望的穷汉,总之,所有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找到一条生路。他们几乎囊括了欧洲所有的国家:有德国人、尼德兰人、丹麦人、瑞典人、法国人、波兰人、荷兰人等等,他们怀着各种不同的目的来到这座波罗的海岛屿上,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海盗组织。

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严密控制着这个庞大的海盗团伙,保持了其海盗“前辈”的优良传统,并以此为荣。

他们内部有着严格的纪律,除了俘虏之外,团伙中没有一个妇女,是个纯粹的男性社会。海盗的船长权力很大,船员得无条件地服从,严重违背他的命令者要处以死刑。

在哥得兰岛的大本营里,有来自各个海盗船运来的掳获物。他们把抢来的东西统一运到这里进行分配,而通常不在劫掠地就地分赃。哥得兰岛也住有一些土著居民,他们也要向海盗交贡纳赋,只不过比较轻,因为海盗们的主要生活来源靠抢劫,而不是靠当地人的贡赋。

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也和当时的其他海盗一样,在当海盗的同时又是商人,他们用掳获的物品或交换他们所需物品,或进行出售。他们的胆子很大,有时甚至把抢劫来的物品运到合法主人所在的地区出售。

很快,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的势力越来越大,几乎每个在波罗的海被追捕的海盗在走投无路时都会投奔到他那里。在这种“合法证书”的保护伞下,地方当局对此无能为力。而这些海盗们每一次大抢掠,都会给当局造成不小的震动。

终于,他们再也无法忍受了,便宣布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船长为不受法律保护的人,任何人都可以杀死他。

为了给海盗们以震慑,当局从德国请来一个老练的缉捕官员,此人曾在1385年受汉萨同盟的委托缉捕过海盗,可以说是这方面的行家老手。

然而,经过几个回合的较量,这个德国官员不仅没有抓住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而且连他的人影也没有见到,不得不铩羽而归。这样一来,更使哥得兰岛上的海盗们气焰嚣张,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的名声也越传越远。

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对当局派来抓他的人毫不留情,这些人只要落到他手里,必将会被处以严刑。

有一次,北欧港口城市维斯玛尔的市议会抓获了几名海盗成员。为了解救自己的战友,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船长和助手米霍尔松决定冒一次风险,以单薄的力量进攻维斯玛尔港。

他们之所以这样冒险,是因为普通百姓对市议会的敌意和对海盗的同情态度。海盗们突然袭击了该市议会和关押其同伙的监狱,很快将被捕的几名同伙救走,等到汉萨同盟的救援舰队赶来时,海盗的船队已驶入茫茫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到了1393年,这些海盗们的势力越来越强大,以至于在这年4月,他们竟敢于冒险对挪威南部一座富裕的贸易城市卑尔根发起进攻。那里民众的情绪再次转向海盗,对他们表示声援。

卑尔根是挪威当时的商贸中心,正是靠了民众的帮助,海盗们迅速占领了这座港口城市,并放火烧了汉萨同盟在卑尔根的办事处和城内许多建筑。当他们临撤退时,还没有忘记抓获并带走了卑尔根城的许多显贵人物,索取了巨额的赎金后,才把他们放回。

汉萨同盟初期的政策是要肃清海盗,他们也确实取得过一些成效,但总是不能彻底根除。

海盗活动的势头还是日盛一日,每艘在丹麦海峡行驶的船,如果不给海盗付钱的话,没有一艘船只能够安全地通过这个海峡、往返于波罗的海和北海之间。特别是当卑尔根被海盗占领和焚烧之后。

海盗还大肆抢劫在北海捕捞鲱鱼的渔民,结果使商业贸易和捕渔业都陷入衰败的境地。

汉萨同盟:与海盗有着怎样的关系

实际上,汉萨同盟成立之后,其宗旨很快就从镇压海盗、打击掠夺行为和取消不合理的通行税等保护商业的行为转至在海外扩展商业势力,垄断商业利益,压制来自同盟外的德意志城市以及来自英国、俄罗斯和佛兰德本土的商业竞争。

与西欧一些国家比起来,中欧和北欧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遗产名单的城市,相对略少一些。然而,只要我们稍微留意这些国家的世界遗产名录,就会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那就是有关“汉萨同盟”这个名词的城市竟反复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遗产名单上。

打开世界地图,我们就会发现,这些汉萨同盟城市大都分布在波罗的海沿岸。也可以说,当初汉萨同盟的成立是和海洋、特别是波罗的海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而当时波罗的海正是海盗猖獗活动的场所。

其实,汉萨同盟的成立也确实与海盗的存在有关。所以,提到汉萨同盟,我们就不得不提到波罗的海和在那里出没的海盗。

波罗的海位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和欧洲大陆之间,是东西方交往的天然通道,也是贯通北欧的重要航道。它通过喀得加特和斯加基拉克海峡与北海相连,西北通过厄勒海峡和大小贝尔特海峡出北海,与大西洋相通。经德国的基尔运河可与北海相连,波罗的海运河与白海相接。

波罗的海的海岸线十分曲折,海中岛屿林立,有波的尼亚湾、芬兰湾、里加湾等著名海湾。它的周围分布着挪威、丹麦、瑞典、芬兰、俄罗斯、波兰、德国、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等众多国家。

到了12世纪时,波罗的海海盗活动愈演愈烈,使得日耳曼北部城市经常受到由陆上与海上来的匪盗的袭击。

可以说,海盗抢掠已经成为这些城市最大的心头之患。在这种情况下,这些日耳曼城市不得不联合起来。他们深深感到,面对步步相逼的海盗船队,只有相互团结,形成共同防御,才能维护各自的商贸安全,保卫自身和共同的利益。

1241年,最先由吕贝克和汉堡两个城市在这种共同的目标下缔结了同盟关系。不久不来梅也参加进来,再后来参与这个同盟的又陆续增加,到了14世纪末,所有沿波罗的海与北海包括奥得河、易北河、威悉河以及莱茵河一带比较重要的城市,都已加入同盟。

这个联合机构取名“汉萨”,在德语中,它的含意就是联合。

因最先发动汉萨同盟的是被誉为“汉萨女皇”的吕贝克,所以,汉萨同盟成立以后,其中心就设在吕贝克,在后来的几百年间,这座典型的中世纪城市也成为汉萨同盟诸城中的盟主地位。汉萨同盟贸易对象主要是北海和波罗的海地区

13世纪的欧洲大陆各条道路上,可以说到处都是劫道的土匪、路霸,海上则是海盗横行,商贸运输处处遭遇陷阱。因此,汉萨同盟成立之初首先面对的就是肆虐的海盗,各个同盟之间城市的重点也都放在了如何对付海盗上。所以汉萨同盟的大多数协议条款的内容,都是围绕着怎么来共同参与、联合起来,对付共同的敌人——海盗,以维护海路安全。

比如1260年通过的汉萨同盟的法令,它的第一条就明确规定:每个城市都必须竭力保护海上安全,防御海上敌人,使商队能自由、安全地从事贸易。

汉萨同盟相互之间还有一条法令,即凡是属于汉萨同盟的货物,都应严格限制,用汉萨船舶装运,并建立大规模的海上渔业。汉萨同盟的航海法以威尼斯的先例为蓝本,而英国的航海条例却是从汉萨同盟那里学来的。

同盟各城市间协议的签订以及联合起来进行共同的斗争,为他们带来了重大的利益。同盟成立不久,商人们很快就尝到了甜头,知道了什么是“团结就是力量”,在商业贸易上,明显减轻了他们同其他国家进行海陆贸易的风险。

于是,他们又开始进一步制度完善,制定了一系列商业政策,规定最高权力机构每三年召开一次代表会议。同盟在外国许多大城市如伦敦、布鲁日、卑尔根、诺夫哥罗德等设有商站,为了创立并扩大海外贸易并保证海外贸易的安全,汉萨同盟中的一些国家创立了海军。同盟城市虽然没有常备军队,但彼此规定,在遇到特殊情况下,必要时可召集各城市兵力联合作战,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打击和抑制了海盗活动,实现了前所未有的商业繁荣。

汉萨同盟为了保证它的成员在其贸易区享有特权,也采取了一些具体措施,如对同盟成员实施抢劫者,不许在汉萨贸易区贸易;如果同盟成员受到侵害,其他城市有义务援助;非同盟的商人不能在同盟市场上直接贸易,必须由同盟作为中介等。另外还规定有保护海上航行安全的措施,如建立灯塔,配置领港人员引船进港,疏通河道,修建联结吕贝克和汉堡的运河等。这些措施的实行,使同盟形成一股很大的政治力量。

它虽不是一个国家,但却可以有独立的外交,如丹麦国王企图管制汉萨贸易,同盟就和丹麦的敌人瑞典联手,打败了丹麦。战败的丹麦被迫于1370年在《斯特拉松和约》上签字,和约规定丹麦将厄勒海峡东岸的渔业基地租给汉萨同盟,租期15年,同时汉萨同盟有权干预丹麦国王的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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