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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黑胡子:名副其实的海盗之王(2)

有一段时期,北卡罗来纳总督这样有身份的人,竟是他的同盟者。虽然大多数的殖民地都起来反对海盗,拥护合法贸易,但是北卡罗来纳还是贫穷,没有什么像样的出口贸易。由于查尔斯·伊登总督和市政议会的成员们,都明确表示了他们的态度,所以此间对海盗是持欢迎态度的。1718年1月,伊登根据现行的特赦法,赦免了黑胡子和他的水手,用以换取他们抢劫的部分财富,后来还允许黑胡子出海抢劫。黑胡子公开地把船停在费尔角和帕姆利科河上,并在那里维修船只。在总督的默许下,他肆无忌惮地在帕姆利科河上的巴思,减价把抢来的商品卖给老百姓。

那些疯狂的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这时的黑胡子已经在海战中失去一条腿和一只眼,变成了我们记忆深处的海盗模样——胡子长得又密又长,往下一直长到胸前,往上一直长到和眼睛一般高。为了显示他的胡子生长惊人,他把胡子编成小辫子,并且在一部分小辫子上扎上彩带,把另一部分小辫子绕过耳朵甩到身后去。他独眼,一条腿由一根木头代替,一年四季穿鹿皮靴。他精力充沛、食欲极佳,整天酒气熏天,浑身散发着刺鼻的臭汗和火药的怪味,味道之大,使每个想和他说话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他宽阔的肩膀上总是双肩披着佩带,佩带上固定着满满的子弹夹和三把插在皮套中的手枪。更绝的是,心情好时,他的肩膀上还总是落着一只悠闲的鹦鹉。而最为鲜明的特征,是每次在实施抢掠前,他 那达达尼昂式的帽子下面还插上两根点燃的导火线,冒着黑烟在他两边的耳朵上翘翘着,使每个人看到他时都好像面对着一个随时要爆炸的火药桶。

笛福曾有过很多描写他胡子的语句:“他的胡子像可怕的流星曳光一样,盖满了他的整个脸庞,他的胡子在美洲引起的恐惧,比一颗在空中长时间出现的彗星所引起的恐惧更厉害。”

血腥屠戮:杀人才是乐趣

在美国北卡罗来纳州的一些港口城市,他以低廉的价钱处理掉了很多抢来的东西。更令人难以想象的是,人们很快发现黄金和金钱并非此人唯一的爱好,他最大嗜好是以折磨人受罪为乐趣,直到折磨致死。

又一次的抢劫,黑胡子看着跪了一地的俘虏,邪恶地笑起来。

“把他们的眼睛蒙起来。”他命令道。

海盗们照做了,俘虏们抖得愈发厉害。

“你,站起来。”他用利刃戳了戳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臂,那男人立刻站起,躲避着他的利刃,踉跄着滚到了船舷边缘,心慌意乱地跳进了大海。

所有海盗都哈哈大笑起来,黑胡子又用利刃对着另一个男人如法炮制,跪在甲板上的俘虏们更加恐慌了。

跳进海里虽不至于马上死去,但终归逃不过淹死渴死或是葬身鱼腹。黑胡子马上爱上了这种玩弄俘虏的感觉。

“你,起来。”他伸出刀去。

那个男人蒙着双眼,正是被俘虏的船长,他虽然站了起来,但显然并不怕死,高傲地用下巴对着黑胡子。

“往前走。”黑胡子命令道。

“卑鄙、龌龊的东西。”船长横过头,“休想让我听你的话。”

黑胡子咧嘴一笑,一刀掠过,便见那位船长的脸上鲜血淋漓,惨叫顿时飘荡在海面上,久久不散。

又是刷刷两刀,黑胡子竟将他的鼻子和耳朵统统削了下来。

“现在,卑鄙、龌龊的东西想让你把这些东西吃下去。”黑胡子面对自己做下的残忍行径竟然还有心思调侃,“可以听我的话了么,先生?”

不说那些俘虏,就连复仇女王号上的海盗们看着那血淋淋的恐怖场面,心中也是骇然。因为黑胡子不但滥杀无辜,而且就连跟随他卖命的手下也不放过。

笛福曾经写过,黑胡子性急,好胜心特别强,在每一件事情上都要拼死去夺取胜利。

“喂,我们给自己挖个地洞,看看谁坚持的时间最长?”有一天,黑胡子突然向他手下的水手喊道。

这提议奇怪至极,却有两三个水手接受了这一挑战,他们和他一起下到底舱,坐在底舱中的压舱石上。

“把罐子打碎!”他命令道,那几个罐子里装满了硫磺。

啪的一声,底舱上面的舱盖关了起来,周围顿时一片黑暗。

他们点着硫磺。就在浓密的呛人的硫磺烟雾中坐着,一直到几乎窒息得半死。

“我不行了!”

“咳咳……快打开盖子!”

几个水手大喊大叫要求透气,舱盖才被打开。

“哈哈,我坚持的时间最长!”

黑胡子十分高兴。当他来到甲板上时,有一个水手向他喊道:“船长,你怎么也好像是直接从绞刑架那儿来的?”“小伙子,”黑胡子喊着回答,“下一次咱们到绞刑架上去试试,看谁能在绞刑索上吊的时间最长,而不被绞死。”

黑胡子这种无法捉摸的暴戾行为,使他手下的水手对他诚惶诚恐、唯命是听。据说每当抢掠到一批财宝需要埋藏时,他都带着一个水手一同前往,然而,当埋到半截时,他常常从背后突然袭击杀死这名水手,将他的尸体和财宝一起埋下。

“如果不经常地杀死一两个水手,他们将会忘记我黑胡子是谁了!”

这句话和他逼着俘虏“走木板”一样都带着浓重的黑胡子风格,在大海上将恐怖发挥到了极致。

1718年5月,黑胡子成功地实现了堪称是他整个海盗生涯中一次最大胆的突袭:他率领四艘海盗船封锁了南卡罗来纳州首府查尔斯顿,将港内的船只洗劫一空,然后放了一把大火。顷刻间,所有的船陷入一片火海。

“船长,他们追上来了!”一个海盗紧张地喊道。

“慌什么,我们手上可有人质。”黑胡子举着朗姆酒瓶,回头去看他手上的王牌——查尔斯顿市政府议员塞缪尔·雷格和他4岁的儿子。

“告诉他们,若是不给我150万英镑,就休想这两个家伙活着回去!”

查尔斯顿市政府表示接受黑胡子开的条件,只要他不伤害议员和孩子。黑胡子猖狂地笑起来,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如何安放这些钱财,他的贪心迅速地膨胀起来——要分赃的人太多了。

为了除掉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同伙,他设下了一条毒计,驾驶着“复仇女王”号和另外两艘船来到一个孤岛旁故意搁浅,让自己的手下登岸去检查修理,他和另外40个心腹成员趁机迅速乘船离开荒岛。两天后,英格兰少校博奈特偶然地驾着他的帆船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小岛,才把这些被黑胡子甩下的海盗全部救了出来。

黑胡子的末日:谁能结束这场海上的噩梦?

当时,尽管大多数的南卡罗来纳州市政府的官员都被黑胡子的淫威所吓倒,但却有一个人例外。他就是弗吉尼亚州的州长亚历山大·施普茨伍德。此人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杀掉“黑胡子”,而黑胡子这种对自己同伙的绝情无义,也激怒了当时所有活着回来的海盗。他们联系到很多被黑胡子伤害的商人、种植园主一起找到施普茨伍德,决心向他复仇。

施普茨伍德联系了许多深受黑胡子之害的商人和船员,动员所有的人一起除掉黑胡子。街头上都张贴出了悬赏令:谁能抓获黑胡子,谁就能获得100英镑的奖金,捉到其他海盗船长的,赏40英镑,捉到副船长、大副、舵长和水手长的,赏20英镑,捉到一般海盗船员的,赏10英镑。

另外,州长施普茨伍德还向英格兰海军基地求助。皇家海军便派出了“珍珠”号和“里姆”号两艘战舰,共装载了60多名水手和大量武器,前去帮助捉拿黑胡子。海军中尉罗伯特·梅纳德是这两艘战舰的总指挥官。

1718年秋,施普茨伍德接到密报说黑胡子的旗舰“冒险者”停泊在奥克拉库克湾,他立刻派遣那两艘军舰前去抓捕。而此时的黑胡子也通过其内线,州长的秘书处得到了密报。晚上他们先在岸上通宵狂饮,天亮后才回到那艘配备了9门火炮的海盗船上。

1718年11月17日下午,天气晴朗,海风轻柔,谁也无法预料,下一刻海上将上演一起残酷的战争。

梅纳德中尉站在船头举起单眼望远镜,老远就看见对方海盗船的桅杆顶上悬挂着黑胡子的旗帜——黑色底图上印有一颗血红色的心和白色的骷髅头。

“开火!”梅纳德中尉喊道。

双方随即开始激烈的搏杀。炮声此起彼伏,烟雾弥漫在海面上,黑胡子的炮手毕竟久经沙场,刚开始战斗他们就准确地击中了“里姆”号,船上的士兵们伤亡惨重,船长贝克当即阵亡。

“见鬼去吧!”黑胡子阴沉地诅咒道,拿着点燃的导火线靠近火炮的导火管,立刻,手中的小火花蹦了起来,沿着导火索向后蔓延。随后,后镗炮在叉形活动炮架上猛地一撞,一颗致命的炮弹就向着英格兰战船喷射出去,方向是“珍珠”号。

海盗船上的火炮队一发接一发地用后镗炮朝着皇家海军的军舰上炮击。英格兰单桅帆船和海盗船一米一米地逐渐靠近,直到两艘船突然接触,船舷碰到了一起。由于奥克拉库克湾地形复杂,到处都是浅滩和暗礁,双方的船很快就都搁浅了,海战变成了陆战。

“隐蔽起来!”梅纳德中尉下令,所有士兵迅速上岸,用树枝和杂草伪装起来。只留两个人还在甲板上作为诱饵,让黑胡子认为船上的人都被炸死。

黑胡子果然上当,他得意地吼道:“占领他们的船!”

然而,黑胡子和海盗们还没有在“珍珠”号上站稳,皇家海军就突然从下面冲了出来,双方开始了激烈的肉搏战。

然而,这些久不出海的海军毕竟不如身经百战的海盗凶残狠辣,很快梅纳德中尉身边就只剩下了12名活着的士兵。

“哈哈,代我向上帝问好!”黑胡子发现了梅纳德中尉,举起枪,但他的声音却引起了梅纳德的注意,后者顿时反应过来,也迅速地掏出枪。

砰!砰!

两声枪响,梅纳德毫发无伤,黑胡子喝了太多朗姆酒,头晕眼花没有瞄准,却被中尉打中了肚子,疼痛和酒精立时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疯狂地冲过去,一枪打断了梅纳德中尉的佩剑。

然而没等他继续开枪,不知从哪刺来的一刀却正好划开了他的脖子——黑胡子脖子一凉,滚烫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他眼前渐渐虚幻,只是本能地扑过去死死掐住梅纳德中尉的脖子。又有谁的刀落下来,他已经感觉不到,这一生他罪恶满盈,在战斗中死去已经是意料之中……其他的水兵则一窝蜂地冲上去连击带打,直到把他打死为止。

“我……”他临死前微弱地呻吟着,“我……”

到底黑胡子想说什么,我们再也无法知道。黑胡子走向了末日,他所带来的这一场海上恐怖终于临近了尾声。

事后,梅纳德中尉和士兵们清理战场。

“报告中尉,在黑胡子身上总共发现有25处刀伤和5处枪伤。”

“他真是个疯子。”梅纳德中尉感叹道,“把他的头砍下来,身体喂鲨鱼吧。”

有关黑胡子的头颅后来流传两种说法:有人说,黑胡子的头被砍下来后,围绕“冒险”号游了很多圈,直到永远地消失在大海的深处。

也有人说,梅纳德中尉把砍下的头作为鉴戒,挂在军舰的牙樯上带回了弗吉尼亚。一个星期后,黑胡子的头颅被熬煮了,用银箔裹着,做成了酒杯。后来,人们在很多小酒馆里使用它,直到这个镀了银的海盗头在美国东海岸神秘消失。

为什么这个海盗头酒杯后来神秘消失了呢?原来,黑胡子一死,他埋藏的财宝就成了好多人搜寻的目标,由于始终找不到,有人就想从他的头上找到他隐藏财宝的线索。

实际上,寻找黑胡子宝藏的行动从他刚被打死之后就开始了。当时,黑胡子被梅纳德中尉打死后,皇家海军的士兵们就搜遍了黑胡子海盗船上所有可以隐藏财宝的地方。但是他们搜来搜去,只发现了145袋可可豆、11桶葡萄酒、1桶蓝靛和1包棉花,却并没有找到金银珠宝。

从那时起,有关黑胡子下落不明的宝藏就开始流传成无数种说法,因为凡是被黑胡子抢掠过的商船船长们都知道,他肯定藏起了大量的财宝,但是那些财宝究竟在哪儿呢?

于是,凡是与黑胡子有关的生活用品和住所都成了寻宝者搜索的目标。多少年之后,他们终于承认,黑胡子太狡猾了,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和任何线索,更别提什么藏宝图。不仅如此,黑胡子在死前不久曾宣称,只有魔鬼和他本人才能找到他藏宝的地点。因为黑胡子总是毫不留情地将他的手下杀掉,因此宝藏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1997年,黑胡子海盗船队的旗舰复仇女王号沉没了270年后,美国的一个潜水员终于发现了它的踪迹。后经考古学家测定,复仇女王号的残骸位于距北卡罗来纳州海岸200米的那个所谓的“飓风走廊”处。于是,人们开始期待着能在水下捞出一批财宝。当然,这只是寻宝者的一种愿望,至于这愿望什么时候能付诸实现,看来还需要时间来见证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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