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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杀意

原来,就在席天禄手臂上出现的干枯现象朝着整个手臂不断蔓延时,席天禄在无比的惊慌中就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如果怎样也不能阻止这种匪夷所思之事继续发生的话,那唯独有做出一定的牺牲了,既然这手臂的干枯是由与井哲接触的手掌处开始发生的,而且这种干枯现象所到之处,身体里的所有能量包括血肉,都仿佛在被疯狂地已收到井哲那里去。如果任由这种事情发生的话,后果决定不堪设想,那么,只能在最快的时间里舍掉一只手臂,从而保全性命。

席天禄咬了咬牙,他心中无比的愤怒,又无比的不甘心,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更可恨的事,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家伙,竟然是自己最瞧不起的井哲,他怎能甘心?但是,现实已经在自己眼前发生,无论情不情愿,席天禄没有任何方法改变什么,所有事只在一念之间,变为废人,或是丢掉性命。

“啊”的一声惨叫,震荡在整个竞武场的上方,惊动了林中的鸟兽。席天禄来不及多想,忍着剧痛,挥舞雷电之刃砍掉了自己的右臂。

鲜血在流淌,自骇人的伤口处流了下来,这一刻,席天禄的脸上满是汗水,他单膝跪地,痛苦地不断发出低吼声。他攥紧了拳头,这一刻,屈辱甚至超过了断臂给他带来的无比的剧痛。席天禄咬紧牙关,他的内心在不断地挣扎着,从距离新一代盘古一族长老仅一步之遥,转瞬间到现在近乎于一个废人,这样的巨大转折冲击着席天禄,他悔恨着,怨恨着,不甘着,并且也满是屈辱,再怎样钻心的疼痛都是可以忍受的,只是这断臂带给他的挫败和屈辱感,却是他这至今也未体会过的。

说起席天禄会有这样的遭遇,还要从盘古一族和黑焰之间层级开始说起。即使盘古一族已经很是厉害,但终归只属上古遗脉,虽身体中流淌着上古大神盘古的力量,但是这力量终归和直接来自上古之力的黑焰是完全无法比拟的,黑焰的火焰的威力,甚至是超越了盘古之力所在次元的另外一种绝对的力量。在黑焰的影响下,来自上古时期的女子尚无法与之抗衡,更不用说席天禄的力量了。当席天禄体内的盘古之力遇到黑焰的时候,那黑焰就像是看到了羊群的饿狼一样,誓要将那盘古之力撕碎嚼烂不可,于是就有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席天禄由手臂开始,力量甚至精血一点点被吞噬殆尽,很快就干枯下去。席天禄的判断是正确的,若是他晚些采取措施的话,那么他绝对已经丧命,毫无生还的可能。

席天禄用手捂住断臂的伤口,但鲜血还是不停地顺着他的指缝间流下来。席天禄恶狠狠地看着井哲,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掉。

“这……对……不起……”井哲看着席天禄断掉手臂的样子,一时间也慌了神。他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他原本只是想祭出黑焰来抵挡席天禄的攻击,而且为了检验黑焰的威力,也是尽可能将伤害减小,井哲特意将黑焰释放到最小的程度,但就算是这样,黑焰还是毫不留情地疯狂将席天禄的力量吞噬。

井哲支支吾吾说出道歉的话,可是这种话一说出口,他就觉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那样的没有任何说服力。就算是自己再怎么说出带有诚意的话,在席天禄断臂的面前,都没有任何意义。

“好吧……你……”席天禄吃力地说,“你赢了……”他大口喘着粗气,单膝支撑着颤抖的身体,才没有瘫倒下去。

席天禄是个很识时务的人,这是他的天性,虽然他有极高的天赋和武力,但他在面对任何问题时还是非常知进退的,也许有愤怒激动的时候,但他还是很能控制自己的心绪,不会做出什么特别出格和不理智的事。如今他即使再恨井哲,但在这个场合,在这个竞武场上,在所有族人的注视下,他审度目前的形式,自己大势已去,不可能再和井哲斗下去,绝对不能,井哲蕴含的可怕力量已经让他失去了一只手臂,席天禄已失去了和井哲做殊死搏斗的资格,他能做的,只有说出结束比赛的话,虽然这对于席天禄是极难说出口的,但这也是他能做的唯一的事了。

听到席天禄的话,井哲顿时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他楞楞地看着席天禄断臂处流下并滴落到地面上从而汇成一片刺目红色的鲜血,深深吸了口气。

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情景,也是他想也没有想过的景象。即便是他在梦里无数次将席天禄打败并踩在脚下,但是真真正正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到席天禄的失败,而且付出一只手臂这样大的惨败,井哲真的一时是反应不过来的。对席天禄的慈悲和怜悯在这一刻占据了他的心,他甚至觉得自己做的太过火了,而且深深地自责使得他整个人也忧郁了起来,而丝毫没有一丁点胜利后的喜悦。

但接下来,不过一瞬间的功夫,井哲就摒弃了这种有些妇人之仁地想法。这一刻,他看着席天禄的断臂,甚至有些得意起来,他想起席天禄这么多年对自己的欺凌和辱骂,忽然觉得只让他付出一只手臂作为代价还是太过于轻饶了他,应该再让他付出多一点的代价,如果时间可以倒回,井哲想一定把黑焰释放得再强大一些,让席天禄付出更多的代价,不管这代价是什么,井哲觉得较之于自己多年来受到的侮辱对待来说都不为过。

“天禄……”这时月无长老走上竞武场。他以手掌对着席天禄的伤口处,掌心发出一阵蓝色的光芒,这光芒似乎是蕴含了神奇的治疗法力,当蓝色光芒入水一般流入席天禄的伤口中时,席天禄顿时感到一阵温暖的气息袭遍自己的身体,伤口的剧痛登时减少了许多,光芒继续绽放,伤口流出的血液也越来越少,席天禄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身体再一点点恢复了些微力量,可以支撑着他不会就此晕厥过去。末了,伤口的血基本上止住了,但是再怎样高明的治疗,也无法让席天禄的断臂重生。

“你已经足够优秀了。”月无长老收起蓝色光芒,拍拍席天禄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长老,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会怪任何人的。”席天禄垂下头,对月无长老说道,“竞武场上,生死无怨!”席天禄默默地说道,他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来,就像一个毫无生机的木偶,说着没有任何情感色彩的话。

月无长老轻叹口气,站起来转身看向井哲,惊讶之色也写满了他沧桑的面庞,即便他经历了无数世间的起转变化,但井哲的力量,仍然让他露出极为不解和疑惑的神色。他走上台去,不可思议地看着井哲,即便有太多的疑问,但是井哲没有出现什么意外,这是让他感到非常欣慰的事情。

“长老……”井哲要对月无长老说些感激的或是别的什么话,他现在的心情有些激动。他真想抱抱长老,这个慈祥无比的老人,就像一盏明灯,从小到大在很多的时间里助他走出阴霾,他把长老当做亲人那样,是最亲的亲人,这是他的牵绊。但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太确定接下来自己要做些什么或是会发生什么。成为盘古一族新一代的长老吗?哦!那是多么疯狂的事啊!

正在这样胡思乱想之时,井哲感觉到了一股极为浓烈的杀意。

“盘古杀阵!”井哲脱口而出,他看向席天禄的方向,只见一个发出紫色神秘光芒的六芒星法阵在席天禄脚下的地面上生成,随之而来的,是席天禄身上爆发出的一股极其强悍的绝对杀气。

“不好!”井哲大惊失色。

没有任何防备的井哲该如何应对,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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