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的阻挡并没有阻拦他们的爱情,他们还是如胶似漆的在一起。
这天风和日丽,蔚蓝的天空上白云朵朵,江水已经干枯了许多,在江中露出一个大草坪,草坪上的野草长得非常茂盛,许多游人成群结队来到这岛上放风筝。沈浩洋坐在厚厚的绿草上,静静地看着周情在跑前跑后地放风筝,穿著红裙的周情像只在绿草上飞舞的花蝴蝶,快乐得像一个天使。
在如此美丽的景色中,望着心上人尽情嬉戏,沈浩洋沉浸在无限的遐想之中。
“快过来,一起放,看着我干什么?还不来帮忙。”周情见沈浩洋静静地坐在那里,傻傻地看着她。
“好的。”沈浩洋一跃而起,跑过去拿着风筝线对周情说,“迎风方向跑,放线,快跑,这样才放得高嘛。”
风筝越飞越高,远远地超过其它任何风筝,它像一只真正的雄鹰在蓝天上飞舞。沈浩洋和周情找了一个茂盛的绿地坐下来。
“周情,我将来也要像雄鹰一样在天空中展翅飞翔。”沈浩洋望着那只飞得最高的风筝,得意洋洋地说。
“沈浩洋,我就像这风筝线一样,你飞到哪里,我的心就跟到哪里,我要牢牢地牵着你。”周情撅着嘴,把风筝往胸前收了一下又放了。
“我喜欢做有线的风筝,因为当它累了的时候有归宿。”
“我觉得压力特别大,大半年没上班,心里空荡荡的,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以前上班的时候,总觉得不自由,而且很累,很不想上班,真的不上班后又觉得无所寄托,不上班比上班还难受。”
“这可以理解。”
“我想南下打工。很多人去闯广东,听说那边的经济活,赚钱机会多,我想去闯一闯。”周情看见很多人风风光光从广东回来,心里就痒痒的,一次比一次的强烈要求去广东,在她的眼里广东遍地是黄金,随便去捡点就行了,殊不知别人在广东加班加点挣那份血汗钱的辛劳。
“你不是开玩笑吧?你去那边有朋友和亲戚吗?”沈浩洋一下翻身站起来吃惊地问。
“没有。”周情很平静地摇头说。
“在那边你人生地不熟,吃、住谁来照顾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沈浩洋着急地问。
“怕什么,年轻人,吃点苦算什么,丰富自己的人生,你不是常说我是温室里的花朵,现在我要到外面去闯,你却怕这又怕那,我也有我的梦想。我要走我自己的路,我要有我自己的发展空间。”周情争辩说,在这段失业的日子里,她冷静地思考了很多问题,自己还这么年轻,不能天天过样混日子。
“这个问题,你是不是想了很久?”沈浩洋望着她那认真、稚嫩面孔,透露着几分成熟。
“是。”周情坚定地说。
“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跟你妈说了吗?”沈浩洋望着在蓝天上高高飞翔的雄鹰,心想大家都是年轻人,都有理想的翅膀,谁不想飞翔。
“说了,我妈也不想让我去,你想我全家三口都闲在家里吃,会坐吃山空的,何况我妈身体一直不好,我应当要为这个家承担责任。”
“周情,你去那边,我真的有点不放心。”
“没有什么不放心,我是一个能吃苦的人,大不了到餐厅里当服务员。”
“那我送你过去,等你找到了工作我再回来。”
“算了吧,我不能影响你的正常工作。”
“没事的。”
“我会照顾自己,你就放心吧,你回公司一趟不容易,你就回家一趟,多陪陪你妈吧。”
“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社会上骗人的东西太多啦。”沈浩洋见她去意已定,没有商量的余地,想把自己的社会经验一古老倒出来。
“知道。”一个向来娇生惯养、衣食无忧的人,从来没有体验过艰苦的生活,她不会往坏处想的。周情还在做着去广东的绚丽的梦想,她想到地都是天官赐福的好事,沈浩洋的话就像一首不动听的歌曲,她按快进倒了过去。
“要处处多几个心眼,免得被人卖了还要给别人数钱。”沈浩洋明知她不喜欢听,但为了防止她掉入充满诱惑的社会陷井,他还是忍不住要讲。
“好啦,好啦,别当我是小孩子,你怎么也学会了婆婆妈妈,比我妈还要啰嗦。”周情不耐烦地说,她认为她完全有能力应付这个社会。
沈浩洋欲言又止,他可不想惹她生气:“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买票,后天就走。”
“怎么这么急,可以推迟几天吗?”
“我想在你出差之前,好有人送我,礼尚往来嘛。我送了你这么多趟,你也该送我一回。”
“送,送,绝对送,明天我去买票。”
爱一下人就应让她自由,不能因为爱而束缚她。尽管沈浩洋心里十二分不愿意,但第二天他还是为周情买好了车票。
周情挽着沈浩洋的手散步到市中心广场,广场上来往的人熙熙攘攘,五颜六色的喷泉点缀这座美丽的城市。他们两找到一块空草地上坐下来。
“你难道一定要南下广东?”沈浩洋手里握着车票,真不忍心让周情离开自己,恳求地问,“不去不行吗?”
“票都买好了,不走能行吗?”周情反问道,她看了看车次和时间。
“可以退嘛,不去广东,在这边也可以找工作,不是一样的生活吗?苦一点有什么关系,只要在一起就行。”
“又不是生死离别,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们谈得正浓时,一位中年妇女胸前吊着一个很精致的大盒子,里面放着一排排闪闪发亮的假金戒指、金项链,她走到沈浩洋面前说:“先生,买个金戒指送给你这位漂亮的小姐。”
沈浩洋和周情两相视而笑,沈浩洋问道:“多少钱一个?”
“十块。”
沈浩洋毫不犹豫地掏出十元钱买了一个戒指,托着周情的手说:“周情,你明天就要走了,今晚我送你个戒指,让它代表我的心,你在哪里我的心就在哪里。”
“这是假戒指,说明你是假心假意。”周情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故意气气沈浩洋。
“戒指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一份心意,我可以对天发誓。”沈浩洋一本正经过说。
“这么简单就算向我求婚了,我也太不值钱了。”周情佯装生气地怒嗔。
“周情,我答应你,将来挣了钱,给你买一个真正钻戒,办个热热闹闹的婚礼,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到我沈家来。”
“你的糖衣炮弹又来了。”
沈浩洋跪在地上对着月亮说:“沈浩洋对周情一片真心,有月亮作证,我所说的句句是实,如有半句假话,不得好……”
周情赶紧捂住沈浩洋的嘴,瞪了他一眼,心里像吃了蜜一样,嗔怪地说:“我相信你就是,不要发毒咒。”
“只要我是真心,发什么样的毒咒都没关系,来,我给你戴上。”周情伸出左手的无名指,沈浩洋先把戒指在身上擦了擦,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周情幸福地笑了,甜蜜充满了整个心田。
“周情,以后只要看到月亮,你就要想起我,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们让明月寄相思吧。”沈浩洋的内心怎么也放不下周情。
“我会想你的,想你什么时候拿钻戒来换这假金戒指。”周情在沈浩洋脸上亲吻了一下。
沈浩洋看着偎依在他怀里的周情说:“周情,溺三千,我独取你一瓢,我想这一辈子非你不娶。”
“浩洋哥,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人。”
沈浩洋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和周情勾了勾手,异口同声地说:“一言为定。”
春天,春天,时时发癫。昨天还是阳光明媚,今天却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天空,狂风飞旋着大地。早就在车站等候的沈浩洋,见周情在周妈周爸的陪同下进了车站,悄悄地跟在其后,等他们进了侯车室坐下来后,故意从他们身边经过,突然回头装作很意外的样子说:伯父伯母,你好,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周妈装着没听见一样,侧过身不理睬他。
“你怎么也在这里?”周情接过话茬明知故问。
“接一个朋友。”
“怎么这么巧。”
“对,太巧了。”
“你们是去探亲戚还是走朋友?”沈浩洋对周情肚知心明地眨了眨眼,向周情努了努嘴。
“问那么多干什么,你不烦我还嫌烦呢。”周妈回敬道。
“老太婆,女儿都要去广东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周爸道。
“我刚好要进站去接一位朋友,我顺便帮周情提一些行李上车吧。”
正说着,检票开始了。
“爸,妈,人多拥挤,你们就先回去吧。”
“路上注意安全,要保重身体。”周妈还紧跟着女儿,随着队伍缓缓移动。
“爸,妈,我走了,你要保重身体。”
“嗯。”周妈眼睛一红,用手绢擦了几下下说:“是妈没用,才让你到外面去受苦,如果你没找到什么好事做就回来,日子穷一点也没啥。”
“好吧,爸,妈,你回去。”周情和沈浩洋进了检站口,周情向妈挥手说,她像离巢的小鸟,外面缤纷的世界让她感知不到离愁的滋味。
“你去吧,家里你就放心。”周妈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沈浩洋帮周情提着包进了站台,上了火车,找好座位,放好行李后,沈浩洋拉着周情的手说:“注意跟我联络,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好的,放心吧,我会活得很好。火车快要开了,你下去吧?”周情望着他那伤神的双眼,深感到他传来的爱意,她笑盈盈地催促着。
周情的坚定的信心,让沈浩洋不安中增加了几分镇静。
“好,我下去了。”沈浩洋握着周情的手久久没有放开。
沈浩洋站在月台上,周情伸出脑袋笑了笑说:“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我想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精彩。我会挣很多的钱回来给你花。”
“就因为你第一次单独出门,我才担心,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挣不挣钱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平安就行。”沈浩洋一阵心酸,作为一个男人没能给女人一个避风港,还要让她担心,真******无能。
“这有什么担心,你不是十五岁就单独一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
“我是男人。”
“男女平等。”
“呜——”火车徐徐地启动了。
“轰隆,轰隆”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放映着他们相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沈浩洋跟着火车拼命地飞奔:“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困难第一个要跟我说。”
火车快得让沈浩洋追不上时,他只得用手代替脚步飞速地追赶远去的爱人,直到看不见火车了,他才无力地放下手,慢慢地走出了站台,漫无目的地俳徊在街道上,好象自己的魂被周情带走了一样,整个身躯都是空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
沈浩洋手中拿着一份列车时刻表,计算周情现在该到了哪个站哪座城市。一直磨蹭到天快要黑了,才回到公司。当沈浩洋到公司大门口时,发现小艳提了满满一袋他爱吃的小桔子,小艳见到沈浩洋忙快步走过,显然已是等了很久。。
小艳十分高兴跟沈浩洋说有点事找他,然后神秘地把沈浩洋拉到没人的地方小声地说“公司里的人都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别听他们瞎说”沈浩洋心事一直在想着周情,基本没有细想小艳的话就回答道。
“这个送给你的”小艳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桔子塞到他怀里,然后匆匆地离去,当她琢磨沈浩洋已进了公司,才缓缓地回过头,擦去眼角的泪水。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刘小艳其实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喜欢上这个高大魁梧的大男孩,她总是找机会接触他,其实就是希望他能注意上自己,而张平最近追她的火力越来越猛,她不想这么轻易地放弃她心爱的人,她前思后想,花整整一个星期她才做出这个大胆的决定,她要亲口对沈浩洋说出她的想法,并要听到沈浩洋亲口答案。
沈浩洋一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仔细地查看地图,
“吃饭,地图不能当饭吃。”张平已经是第二次催他了:“今天食堂有喜欢吃的青椒炒蛋,黄瓜炒肉。”
“没胃口,”沈浩洋饶有兴趣地看着地图,仿佛在研究藏宝图,乐此不疲地说。
“周情走了,你的魂也不在了。”张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低声的嘀咕道。
“你说话好富有诗意。”沈浩洋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