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九顶山好玩吗？”上官雅琰问。
“其实也说不上好玩，历史上就有许多山是名人在那儿放了几个臭屁后而名扬天下。”
上官雅琰格格笑说：“你说话真幽默。”
寒文乐了，说：“本来吗，有些无名小山因为什么李白呀苏东坡呀去过又留下一首诗，于是便出名了，现在的话就叫‘商业炒作’。”
“你真有洞察力！”上官雅琰道。
寒文不好意思说：“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
就要到山峁，寒文开始累了，脚力不支，想坐下休息。令寒文惊讶的是还有同居然箭步如飞，一个个超过他。寒文渐渐落伍，怀疑他们是《水浒传》里神行太保戴宗在世呢。
路旁的大树落叶纷纷，铺满了一地，一群人踩上去“沙沙”作响。头顶的几只小麻雀送来了欢愉。队伍像一条蚯蚓向前蠕，有些女生开始哭爹喊娘。舒寒文被他们感染，想呻呤两声以减轻脚的累。见上官雅琰还牛劲十足地向前爬，想自己堂堂男子汉岂可输于她，拼了老命向前挪，呼吸变成吞吐气。
这时一个高二的男生提议说：“还有一段路，我们边唱歌边走吧，给大家鼓鼓士气。就唱《伤心的话留到明天再说》。”言下之意快乐的话今天就说。可见这人做事提倡先甜后苦。
这首歌本来是十分激昂的，但被他们唱得像是丧歌，害人听了要哭。寒文听得有气无力，暗骂：“这是哪门子的歌？”
对面山头传来笛声，吹的是一首老歌，开始似行云流水，慢慢的开始有了激情，接着如万马奔腾，火山爆发。寒文听了心情舒畅，等听完，道：“这才叫歌！”
山项就在眼前，学生异常激动，开始使出吃奶的劲往上跑，局势一下乱了。李天深和几位老师说说笑笑不理朝政，想那是因为老师只是个园丁，而学生只是花朵，如今离校的学生就有如长在花园外的野花，园丁当然就没有管理的义务。
一会，大家到了山顶。舒寒文极目四眺，想这村野风光真是了得，山环水绕、茂林深竹、鸟语花香，加今风日晴和，刚才不愉之心情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是舒爽的感觉，真是不枉到此一游。林黎想错了。
李天深宣布好消息说为全体学生免费照一张集体照，学生激动万分，想这是打上学以来老师头一次为学生免费服务，天下奇文也！
照完集体相，寒文想邀上官雅琰和他合影，不料有这份心却没这份胆，踌躇再三，还是不敢。想还是算了。
之后李天深又说：“现在是九点半，大家分散去玩，三个人一组。中午十二点回来集合，去饭店吃饭，下午返校。大家要注意安全！”
舒寒文不希望有第三者介入，偏偏周抒情跑过来说：“舒寒文，我要和你在一起。”
寒文恨不能说：“你给我滚开”，只说：“我已经有人了。”上官雅琰对谁都好，是那种在被子里放了屁，不理不睬的人，说：“就让她和我们一起吧。”寒文气得不敢生气。周抒情看着他得意道：“还是雅琰好，你们男生全没良心。”寒文不想和她计较，问：“你也认识雅琰？”周抒情说：“只许你认识，我就不能认识呀！”寒文气得快要炸开肚子，正欲发作。上官雅琰变成一只和平鸽道：“你们俩别吵了，仇家似的，见面就吵。”转而问周抒情说：“你叫什么名字？”
周抒情伤心的想她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说：“周抒情，我发表过文章你看过没？”
上官雅琰说没有，她再度伤心，之后想介绍自己初中时的光辉史，觉得有卖弄之谦，没敢开口。
一路上，三人闷闷不乐。
值日老师走后，公寓重归寂静。偶尔几位老师会偷偷摸摸跑回来，观察情况。学生学乖了，等老师真正一去不复返后才跑出来大胆活动。活像老鼠和猫在游戏。以前学生还没摸清老师查夜的规律，常刚出洞就被逮住。时势在变，如今不但摸透，还摸熟了，老师来去何时尽在掌握。所以以后不但活动时间拉长，范围也增广——不光夜晚在校园，不通宵在校外。
今晚十一点左右，寒文被一阵叫喊声惊醒，起来一看，心差点停止跳动，只见几个高三的学生正对一个高二的学生施以拳脚，那高二的被打得"哇哇"直叫。寒文睡欲全无，古训"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胸中熊熊燃起，差点要冲出去挥拳助之。但他的想法甚似中国人喜欢喊的口号，喊喊润润喉而已，绝无付诸行动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