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顷,孟伟兄又猫腰出来,手里拿一条红塔山香烟,怨声道:“******,才找到一条烟,走,回校!”
寒文问:“怎么这么快?”
“我就说没人吧,你不信,这烟你要不要?你四我六。”
“不要。”寒文道,“我又不会抽烟。”
“不怕,拿去学校卖,卖给你同学,五毛钱一支肯定很销。你班不会没人抽烟吧?”
“应该有吧。”
“那就成了,四包四十元,今晚也不会白来一趟。”孟伟兄看着红塔山,仿佛看见一百元正向他招手,脸上露出贪婪的笑。
寒文想起刚才的疯子道:“我刚才看见一疯子,笑着说了一句话,就走了,好怪!”
“他是不是说‘这地方,鬼楼,害死人’?”孟伟兄见怪不怪道。
“你怎么会知道?”寒文惊问。
“那疯子经常这么对人乱说。”
“他怎么这样?”
“我不太清楚,”孟伟兄道,“但据镇上的老人说,那疯子原来是个大学生,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跑到镇政府里大吵大闹一通,回家后就生了病,治了一年多,没治好却疯了!”
回校后,晚会已结束,因为明天有放假,舍友在秉烛夜谈,个个精神抖擞。舒寒文和孟伟兄分手后从后门爬进公寓大楼,回到宿舍。舍友们在秉烛夜谈,好像明天分离后就再也见不到面一样。寒文道:“你们也不要太兴奋过头了,今天晚上做什么?”
“闹通宵,反正明天放假。”一人道。
“打扑克吧,八十分,有输赢的。”
这个主意受到大众的支持,马上有人从箱子里拿出几付牌。寒文不会打八十,只好做个局外人。
大约十二点,舍长马刚伸了个懒腰,直打哈欠,问旁人:“谁有烟的,我要忍不住了!”
没人说有。
寒文这时想起带回来的四包红塔山道:“我有。”
“快请快请!”马刚伸手来要。
寒文笑道:“请不得的,别人搭放我这儿的。”
马刚骂道:“******,那你说个屁,******妈X!”
寒文想这人出口成脏,道:“不过如果你要,也是可以给你的,就是要花些钱。”
“废话,当然要。说,是什么牌子的,怎么卖?”
“红塔山,一根就便宜些,一块钱。”
“什么?”马刚大叫,“一块钱一根还说便宜!”
“太贵了吧!”其它人道。
寒文辩护道:“这有什么,再说了,这不是我的烟,而是别人的,我卖给你是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要不要,不要拉倒,我还不想卖呢。”
马刚心疼道:“行了行了,给我三根。你小子记往!”
寒文调皮道:“对不起,我的记忆力极差,恕我记不往。”
在座的几个烟鬼各买了几根,一会儿四包只剩半包,想自己真有做商人的天资,仿佛看见十年后腰缠万贯的自己在电视里向世人传授经商之道:首先要奸。
半夜一点,寒文困极,上床睡了。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使劲敲门,外面还有手电的光在乱晃,这时恰巧照着寒文。寒文被刺疼,用手挡住光。门外一人厉声道:“你,快开门!”寒文吓得不行,以为是打劫的,声音发抖问:“你们是谁?干什么?”
门外的另一个声音道:“我们是查夜老师,少废话,快开门!”
寒文起床,纳闷怎么没人打扑克了,他们不是说要打通宵吗?开了门,闯进三个老师,用手电在床上东照西照,突然问寒文:“你们赌博,还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