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觉得他这么卑鄙,瞥了眼身边散落的衣衫,伸手拿过衣衫,一掌就对着他打下。
她非要杀了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竟然如此轻薄她。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杀了我吗?”凌孝渊抓着她挥下的手腕,冷冽的说道。
就算杀不了她也要杀,他凭什么这么侮辱自己?
步颜雪满眼怨恨的看着他,想要坚强的,可为什么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
松散的衣衫因为被他钳制着手滑落肩头,她如墨的青丝落在锁骨之上,清丽的脸上有着泪痕,那是她的不甘心。
凌孝渊不禁甩开了她的手,拿过自己的衣衫,翻身下床。
“男人总有那么几次失控的时候,我要了你,你该觉得幸福的。”
幸福吗?她只觉得痛苦不堪,想到他碰触自己,只觉得恶心。
“凌孝渊,你真可悲,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已经让我失去所有,让我成为没有心的玩偶,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遇到了宗政桪宁,可你却将我一切希望都毁灭。”答应过宗政桪宁不让凌孝渊碰自己的身体,可是……终究自己没有做到,感觉背叛了宗政桪宁,现在她的身体肮脏的不行,已经不配留在宗政桪宁面前。
纵使之前宗政桪宁伤害她,可是对比凌孝渊,宗政桪宁却让她懂得被爱和被疼惜的感觉。
看着床榻上痛苦的步颜雪,凌孝渊有那么一怔,可更多的是心痛。
他不禁苦涩一笑,“果然,失去了的再也找不回来。”
他的话很小,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得见。
“你不是想要自由吗?等得到了宝藏。”圣天教“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冷漠的挥了挥手,走了出去。
外面的太阳有些刺眼,他不禁伸手遮挡,可手上竟然有泪水,那是他的泪水!
“宗政桪宁,对不起,对不起!”
里面传来她一声声痛苦的呢喃,凌孝渊不禁苦笑,现在她肯定恨死自己了吧?没关系,恨就恨吧,至少,至少可以让她心里存在他这个人,不想要被她遗忘的彻彻底底,环视着四周的月季花,还有这个低矮的小房子,没人知道他很早以前就准备好这些的,就希望有一天带她来,可是……终究这些都是白费!
不想理会凌孝渊,步颜雪一直躲着他,就算同在一个房间,有时候也说不上一句话,早晨天还没亮她就已经起来,晚上她会假装早早的入睡。
这一晚庙会,梅儿高兴的拉着她到处的看热闹,这可是她们在黎族第一次参加庙会。
“小姐,那是荷花灯,真的,是荷花灯。”梅儿激动的拉着她过去。
有好多人在那里放荷花灯,卖灯的人为了生意好,讲述着花灯的美丽传说。
只要和自己心在之人一起放灯就可以相伴到老,一世不相离。
只要将自己的愿望写上去,就可以梦想成真。
她从来不信这些,若是真的梦想成真,世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痴男怨女、爱恨情仇?
“小姐,我……我想要买一个。”梅儿满怀期待的看着荷花灯。
就算自己不喜欢,可看到梅儿这般,她又怎么好拒绝,买了两个,梅儿高兴的坐在河边,认真的对着荷花灯许愿,将一个纸条放了进去,步颜雪从不曾看到梅儿这么认真,她恋恋不舍的看着荷花灯,知道灯消失在黑夜中才收回目光。
“要不要我们也去放一个?”
她正入神的看着梅儿,思绪被突来的一个声音打断,宗政桪宁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疼惜。
“不……”步颜雪激动的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跑。
之前梅儿说过,他想要见见自己,可是……可是自从在郊外花丛中和凌孝渊发生了那件事,她就觉得自己没脸见宗政桪宁了,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就算……就算自己是被逼的又如何,结果依然存在,想改也改不了。
“雪儿,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穿过喧闹的人群,宗政桪宁冲着她后背大声的吼道,周围的人不禁疑惑的看着他,可他不管,这些日子的相思,好不容易见到她,她却不愿意见自己。
不是她躲,而是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步颜雪驻足,她眼眶溢出了泪水,她也痛苦,想要见他可是又害怕,她的身体现在肮脏透了,被别的男人碰过,已经不是完全属于他的了。
宗政桪宁趁机上前拉着她的手,步颜雪挣扎着,可他不管不顾,硬是拖着她来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碧波荡漾,只有他们伫立的河边。
步颜雪垂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几次想要逃走,却被他紧紧的抓着肩,动也动不了。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我一直找机会见你,可你为什么不来?”几次三番的让梅儿通知,可是最终她都不曾来过,以为府内发生什么事,不方便见自己,强压住心中想要见到她的欲望,一直等到了庙会,可她见到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反应。
“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她怎么能够说出口?难道要告诉他,她和凌孝渊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真的吗?”他有些不信,以为凌孝渊又逼迫她什么,紧紧的拥着她,下巴抵着她如墨的青丝上,“雪儿,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还有,再忍一下就行,我们很快就会在一起的,以后你我一辈子都不分开。”
她也想这样,可是宗政桪宁,我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如果可以隐瞒这辈子我都想要隐瞒。
这一夜她和他牵手逛庙会,一起走过姻缘桥,像平凡人一般到庙里祈祷,锁上他们的姻缘锁,直到宿白和梅儿找到他们,宗政桪宁才准备离开。
“宗政桪宁,等一下。”看着他转身要走,她急忙拉着他的衣袖,欲言又止,不想要对他有任何的隐瞒,“我……我已经不是……”
不远处马蹄嘶吼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宿白跳下马来到他面前。
“王爷要快些离开才行,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宗政桪宁面露喜色,高兴的握着她的手,“雪儿,你听到没有,这一次我要凌孝渊和凌肃然拼的你死我活,倒要看看谁有本事得到这个宝藏。”
“不管怎么样,注意安全。”她低下头呢喃。
宗政桪宁点头,继而握着她的肩问,“你刚刚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现在她没有那个勇气了,等到这件事结束后吧。
她摇了摇头,挤出灿烂的笑容目送他离开,宗政桪宁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翻身上马和宿白离开,徒留她红着脸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身后的梅儿也害羞的背过身。
凌孝渊第一次带着她来到宝藏的地方,他还带了很多精通机关的人来。
“你就不怕他们私吞了这些财物。”宝藏石碑前,步颜雪讽刺说道。
凌孝渊只是专注的抚摸着石碑上的四个字,淡淡一笑,“那也要他们有活着出来的本事。”这话刚说完,里面不禁传来阵阵惨叫的声音,没错,他只是让他们做替死鬼,这些人进去了,才能摸清楚机关的设计,他才有把握保证自己的安全。
“你想知道”情牵三世“四个字指的是谁吗?”他突然回眸看着她。
步颜雪皱眉,这个石碑应该是很多年前就有的,难道他知道?可是她对这些字不感兴趣,感兴趣的只有宝藏,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情形。
“王爷,王爷……”有一个人急匆匆的出来,压抑不住脸上的高兴,“第一关,第一关已经被破掉了,可以,可以进去了。”
他挥了挥手,“好,你先进去,让人将机关的图样交给本王就行。”
“是。”那人又急着走了进去。
见他还没有走进去,步颜雪不禁开口,“为何还不进去?”
他只是转过身淡淡道,“还不到时候。”
步颜雪后来才知道凌孝渊说的时候是图样全部到手的时候,那些先进去的人不过是他试炼石而已,她不得不佩服他的严谨,事事都将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可又不得不佩服他杀手人的手段,不用杀人灭口,那些人知道宝藏的人就已经死了。
那一晚,黎族最远的山头闪着光亮。
里面,步颜雪沿着路往前走,这里宛如一道天宫,周围的石壁上面刻着武功秘籍,有私心的人肯定学习这样只会导致经脉尽断,气血凝结而死,最让人惊恐不安的是小道旁边空阔的池子,里面放满了硫酸,只要是不小心掉下去的人都会粉身碎骨。
“啊……”一声惨叫。
有人走错了步子,触动了机关,一根根飞箭射了出来,一些士兵无处躲避,跌下了小道,顿时化作一滩滩血水。
步颜雪只觉得胃中难受的要死,不禁捂着嘴吐了出来,仿佛要把胆汁吐出。
“小心……”一根飞箭直冲向她,她想要运功打掉,可是又止不住的呕吐,凌孝渊一把将她拥在怀中,转身一脚踢开飞来的箭,带着他拼命的往前冲过去,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将她放下。
看着身后那些还未来得及过来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原本清澈的硫酸变成了血海。
“你怎么了?”凌孝渊见她这么痛苦,不禁轻拍着她的后背,却被她挥开了手。
“滚,不准你碰我,收起你的虚伪。”
她撇过头,攥紧了拳头,眼泪不禁滑落。
已经……已经一个多月了吧!经历过怀孕,自然知道这样的呕吐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这个孩子是谁的?
“你有了身孕!”不是质问而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