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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认清世界的颜色(1)

成功者在充分享受梦想带来的快乐的时候,借助这种精神来坚定自己的决心和信念,并坚定不移地投身到致富的行动中去的。

--财富箴言

人越是感到饥饿,神志往往就越清醒,反而更能敏锐地嗅出食物的味道。

现在,这样的情况就摆在阿吉兹耳的爱子塔凯迪面前,因为除了从别人花园里偷来的两枚小无花果,他已经整整两天没吃东西了。本来他很想多摘一些的,可是还没来得及摘第三枚,就有一个妇人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就这样,他一直被追赶到了街上。穿过市场之后,他仍在逃,耳边还时不时地回响着那位妇人凶恶的尖叫声。这次的经历,使得他一想起这种叫声,就不敢再从市场的女商贩那儿偷水果吃了。

塔凯迪从没关心过这些被送进巴比伦每个市场的食物从何而来,也从没像今天这样如此强烈地感到了食物的诱惑。于是,他很快就离开了市场,穿过一条大街,在一家旅馆前站定。他在那里来回转悠着,希望能够在这里遇到一两个熟人,向他们借点钱,这样,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旅馆了。

就在他想得入神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骆驼商人--答巴斯尔--一个他最不想见的人,因为那人正是他的债主。在所有被塔凯迪欠过钱的亲友当中,最难缠的就是答巴斯尔了,因为塔凯迪从未按照合约还过钱给他。

可是就在塔凯迪想要避开的时候,他已经迅速走到了塔凯迪的跟前。

“啊!塔凯迪,我正到处找你呢,快点把我的钱统统还给我,包括一个月前欠的两个铜钱,和更早之前的一块银钱。我可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喂,小子,你说,你到底还不还?你说呀?”

塔凯迪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心跳也加速了。现在的他饥饿难耐,哪还有力气跟答巴斯尔解释什么,只是难为情地说:“我……感到……非常抱歉,我……现在……没有任何铜板,更别说……银钱了。”

答巴斯尔听罢,大声嚷嚷道:“该死的!你连几个铜板都没有,拿什么还你老朋友和你父亲的钱?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他们可都曾经帮助过你,把钱借给你。”

“你不知道我现在多倒霉,我真的身无分文,没钱还你呀!”

“倒霉?还不是因为你自己懦弱无能,竟然还怪罪到神灵头上了。谁让你整天就只想着问别人借钱,而从来都不想怎么还钱,像你这样的人活该遭霉运。我饿坏了,小子,跟我来,进去一边吃饭,我一边给你讲一个故事。”

虽然答巴斯尔说得塔凯迪无地自容,但他还是邀请塔凯迪一同进餐,于是,塔凯迪如愿以偿地进入了那家旅馆。

答巴斯尔他们在最靠边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掌柜考斯科笑盈盈地走了过来,答巴斯尔直接要了自己想吃的东西:“一盘沙漠肥蜥蜴,一只山羊腿,要多加些酱汁,煮熟一点,在来一些面包和蔬菜,我真是饿极了,胃口大开呀。给我的这位朋友来一杯冰水,让他解解暑气。”

塔凯迪心里猛地一凉:“难道要我坐在这里看着他狼吞虎咽,啃羊腿,而我自己只能喝水?”塔凯迪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可嘴上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知道现在最好是保持沉默。

但是,答巴斯尔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他不时地跟其他相熟的客人打招呼,点头致意。

然后,答巴斯尔才转过头来,看着塔凯迪说:

“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刚刚从乌尔发旅行回来,他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有钱人,他有一块特别的石头,这块石头削得很薄,看起来几乎是透明的。他把这块石头镶在窗户上用来避风挡雨。这块石头是黄色的。据我的朋友说,透过这块石头看到的世界,是一个奇异的、不真实的世界。

“塔凯迪,你觉得这可能吗?好好想一想,一个人是怎样看到与这个世界的色彩完全不同的世界的?”

塔凯迪的注意力完全在眼前的那一盘肥山羊腿上,因此,他心不在焉地回答:“我肯定……”

答巴斯尔没等他说完,就接着说道:“嗯,我相信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因为我也曾看见过另一个世界,它与这个世界的色彩完全不相同。下面,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之后你们就会知道,我是如何两次看到真实颜色的世界。”

邻座的客人们听到答巴斯尔要给大家讲故事,就都凑了过来,连食物也一起带来了,他们围坐在答巴斯尔周围,这一大群人里,只有塔凯迪没有吃的东西,而答巴斯尔根本就没有与他分享食物的意思。

答巴斯尔开始讲了:“我要讲的……”他停顿了一下,咬了一口山羊腿,才继续说,“是关于我早年如何摆脱奴隶的命运,成为一个骆驼商人的经历。也许,在你们这一群人当中,没有人会知道,在叙利亚生活的那段时间里,我曾经做过奴隶。”

大家惊讶的神情让答巴斯尔感到很满意。他又咬了一口羊腿,继续道:“我年轻时,父亲是做马鞍生意的,我跟父亲学着做生意,在他的加工厂里帮忙,后来又成了家。因为年纪太轻,加上又没什么技能,所以我挣的钱很少,仅够负担家里的日常花销。凭我的那点收入,许多我很渴望的东西都买不起。后来,我渐渐发现,许多商店的店主对我都很信赖,他们甚至愿意借钱给我,即使我没能在短期之内将钱还清,他们仍然会借钱给我,因为他们相信,过些时日,我一定会将欠的钱还清的。

“那个时候,由于年轻气盛,又缺乏社会经验,我并不知道,事实上,一个人如果花钱总是入不敷出,那便是给自己挖了一个陷阱。自我放纵最终将导致自己身陷困境。我经常给自己的妻子和家人买一些奢侈品,它们远远超出我的购买能力。

“我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挥霍着,结果很快,就把借来的钱统统花完了。这时我又想到,仅凭自己微薄的收入,恐怕永远都还不清债务。与此同时,那些商店店主开始四下找我,要我还清欠债,我的生活立即陷入了困境。生活日趋潦倒,最后,我只得把妻子送回娘家,而自己做了一个决定--我决定离开巴比伦,到别的城市碰碰运气。

“在此后的两年里,我都在为沙漠商队工作,但是生活依然过得很不顺心。后来,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做起了强盗,跟着一群人打劫那些毫无抵抗能力的沙漠商队。我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无耻之极,但是当时,我似乎就是透过一种有色的石头来看待这个世界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堕落到什么地步了。

“第一次抢劫很顺利,得到了许多黄金和丝绸,还有其他一些价值不菲的商品。于是,我们带着抢来的东西到吉尼尔城,很快就挥霍一空了。

“可是,第二次行动失败了,眼看着一大批的财物就要到手了,可是商队雇用的枪兵出现了。在激烈的厮杀中,我们的两个头子被杀,剩下我和其余的一些人都被押到大马士革,卖做了奴隶。

“我当时被卖给一个厉害角色--一个叙利亚沙漠部落的头子,他出价两块银钱,就把我带走了。我理了头,腰间被缠上缠腰布,变得和其他奴隶一样了。然而,年轻人特有的好奇心,让我一开始还只是把这当成一次探险。

“可是意想不到的是,当主人把我带回家,来到他的4个妻妾面前时,我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悲惨,因为我要任由她们使唤,而且在必要的时候,她们还可以对我实行阉割。

“在这个沙漠国家里,男人们都生得非常剽悍。我知道逃跑是不可能的,所以只好选择了顺从。

“我内心充满了恐惧,站在那里不敢动一下,而4个女人就一直盯着我看,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同情。他的大老婆叫斯勒,面无表情地盯了我很久。而另一位美女,神情非常傲慢,冷冷地瞧了我一眼。另外两个年轻一些的小妾,只是在一旁偷笑,她们似乎觉得我很可笑。

“当时的情景仿佛是一场无休止的审判,而我就是接受审判的犯人。每个女人似乎都在等别人先开口。最后,斯勒冷冰冰地先开了口。

“她说:‘我们这儿不缺阉人,但是需要骆驼商人。我想今天回娘家一趟,去探望我生病的母亲,不过最让我讨厌的是,到现在还没有哪个奴隶能让我信得过,能为我牵好骆驼的。那就问问这个奴隶,看他牵骆驼的本领如何?’

“主人问我会不会牵骆驼,我在心中窃喜,极力压抑着热切的心情,回答道:‘我能够让骆驼们完全按照我的指示来做,想让它们蹲下,就能让它们蹲下,还能让它们驮运货物,即使带领它们进行长途旅行也不会觉得累。此外,骆驼运输用的各种工具我都会修理。’

“主人说:‘这个家伙对牵骆驼的事好像很懂,斯勒,如果你觉得行,那就让他为你牵骆驼吧。’

“于是,我成为了一名骆驼夫,我引领着她的骆驼穿越了沙漠,回到了她的娘家。在那里,我借机向她表示了感谢,因为她给了我这样的机会。还告诉她一些我的事情,我说自己不是生来就是一个奴隶,我的父亲是一位巴比伦有名的马鞍制造商,还讲了其他许多关于自己的故事。但是,她听完之后说的一些话,却令我倍感挫折。

“她说:‘你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完全是由于你自己性格上的软弱,这样,你怎么还能称得上是自由人呢?

“‘如果在一个人的内心深处,总是隐藏着一个甘愿做奴隶的灵魂,那么,不论他是否出身奴隶,他也终究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奴隶。下坠从来都比上升容易。相反,如果藏在他内心的是一个自由人的灵魂,那么,他不论遭受怎样的不幸,仍然能成为一个受世人敬重的人,你觉得呢?’

“斯勒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虽然到第二年,我仍然没能摆脱奴隶的身份,还是每天与其他奴隶在一起,但是我却没有像他们那样麻木,我有自己的想法。有一天,斯勒问我:‘每到黄昏的时候,你为什么总是独自坐在那里,不和其他人一起玩耍呢?’

“我回答:‘我一直都在认真思索着你的那番话。我想弄清楚自己内心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喜欢独自思考问题,无法与这些奴隶相处。’

“听完我的诉说,她也向我倾诉了自己的秘密:‘其实我和那些小妾们也是格格不入的,同样,我也喜欢独自坐在一边。我结婚的时候带来了很多嫁妆,我丈夫根本就不爱我,他娶我是为了我的那些嫁妆。但是天下的女人们有哪一个不渴望爱呢?而且我不能生育,这就是最大的不幸,因为没有自己的儿女,所以我常常感到孤独难耐,所以我只好尽量远离她们。还有,如果现在我是一个男人,那么我绝对不会甘愿做一个奴隶,那样的人生简直生不如死,而事实上,我们这个部落里的女人,其实和奴隶差不了多少。’

“我问她:‘那么,你对我是怎么看的?你觉得,在我的内心深处,所拥有的是一个男人的灵魂,还是一个奴隶的灵魂?’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有没有打算要偿还你在巴比伦所欠下的债务?’

“‘当然有打算,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办法啊。’

“‘如果你不想方设法努力去偿还债务,只是任由时光在眼前白白流走,那么,你拥有的就是一种卑微的奴隶心态,这样的人,永远都让人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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