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帅歌的反应完全出乎了金老板的预料,是听不懂,还是装不懂?
一个男人能说得女人开怀大笑,能找到女朋友,说明他撒谎说瞎话的水平一定很高;而一个撒谎不脸红,说瞎话不打草稿的男人,智商和情商肯定不低;一个智商和情商都不低的人肯定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要做什么。帅歌实实在在就是一个能找到女友,能让女人笑的男人,所以他不傻,不笨,不痴,不呆,不二,绝对明白自己的意思。明白自己意思,知道自己要整他,还这么说,这么有恃无恐,这么攥着钱不放手,说明他一定有依仗,想到这,金老板背脊一凉,突然感觉有些不妙:他娘的,不会阴沟里翻船了吧?
帅歌怕不怕沈若诗知道?怕。不是担心分手,担心挨骂,而是怕他知道这一百万后,抢走一半。一半就是五十万,如果被抢走了,以帅歌分分角角都要计较的性格,他能好受,能不怕吗?
开始帅歌是不明白金老板到底什么个意思,还以为是人傻,钱多,速来呢,听到后来才发现他是想整自己。既然自己不怕整,那钱肯定是不能少的,与其被他讹诈,不如分些给沈若诗,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金老板,剩下的七十八到底有没有?”帅歌靠上去,拉住金老板的手,防止他开车逃跑。
“车上没有,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打个电话让会计送过来。”
帅歌一直拉着金老板的手不放,看着他拨通了沈若诗的电话。
看到帅歌镇定地让自己打通沈若诗的电话而不加阻挠,金老板知道自己多半是玩砸了,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他还抱着最后的一丝侥幸,要是万一……
听完后,沈若诗没有言语,只是让帅歌接电话。听口气很不高兴,金老板心头的侥幸,变成了希望,万一很有可能成真。
帅歌接过电话,感觉比自己的好多了,好了太多,心想:不给七十二万,这个手机我就没收了,抵债。
“开免提。”沈若诗的声音生硬,泛着寒光。
帅歌照做。
沈若诗冷道:“我就值一百万?嗯!”
然后电话挂断。
帅歌傻眼:这什么意思,我哪里知道你值不值一百万?
世上一万有很多,但是就是没有万一。最后一丝希望被扑灭,金老板被眼皮子遮住几乎不见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圆圆的,掉在眼眶外面,青筋暴露,脸红脖子粗,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就此挂了。
因为不熟悉电话,帅歌两手操作,拉住金老板的手放了,司机见状开着宝马,风一般跑了。
“我的钱。”帅歌追了一段,最后只能看着车屁股,颓然放弃。
车上喘过气来的金老板,恨死了自己打电话的右手——你犯贱,你打电话干什么?这下好了,这一百万不能少,那位姑奶奶的精神损失费可就不止一百万啦。
金老板一边为钱心疼,滴血,一边为调戏不成反被调戏闷闷不乐,痛不欲生。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讽刺啊,这是赤果果的讽刺啊。我金生水怎么说也是几十年的老江湖了,竟然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身上,不甘心啊!想到这,金老板面色潮红,喷出一口老血。
“老板老板。”司机大骇,立马掉头,送往医院。
帅歌不知道金老板气得吐血,还在一个劲地心疼钱。
“七十八万,七十八万啊,我的钱啊!你说你个土豪,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怎么可以背信弃义?怎么可以欺负我这么个乡下来的小子?
欺负你个小子,还乡下来的小子?有你这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吗?金老板如果听到了,肯定再次吐血。
七十八万没了,好歹还有手机,帅歌心里多少有点安慰,心想:看它这么精致,至少能把车费和误工费抵回来,不错,至少不亏。
何止是不亏啊,简直是大赚特赚,要知道怀里还有一包钱呢。
只是要和沈若诗分,这让帅歌很为难,很纠结,很矛盾,很是椎心泣血。
分就分呗,怎没也是白得来的,自己怎么也能分到一半,十一万那,这样想着,帅歌心中高兴了不少,甚至幻想:要是每天都有这样一个白痴给自己送钱,那该多好啊!
YY过了,口水也流了,帅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坑自己。
想到这,帅歌突然想起他粗短的脖子,肥圆的脑袋,还有怪异笑容下,憨厚的面容,一个名字闪过心头——金古柳。
肯定跟金古柳有关,很有可能是他的父亲。
帅歌赶紧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儿子”,对照自己手机上金古柳的号码,果然分毫不差。
狗熊的父亲,这下好办了,自己那七十八跑不了了。帅歌咧嘴笑了,残阳中,很是灿烂阳光。
酝酿了一下情绪,就着金老板的手机,帅歌拨通了金古柳的电话。
这次金古柳很快就接了电话,只是声音喘得厉害,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爸,什么事?”
果然,是他父亲,没错。帅歌耷拉着脸,哀嚎道:“狗熊啊,你爸可把我坑惨了。”
说完,还伤心地抽噎起来,怕听着不太真实,为了七十二万,更是使劲在大腿上揪了一把。
“土鳖?我爸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金古柳根本没在意帅歌是真嚎还是假嚎,首先关系的还是他父亲。可能太突然了,动作有点大,帅歌又听到了女人的叫声。
靠,这大腿白揪了,戏也白演了,看人家狗熊还有心思浇树,这人跟人真不能比,不然非气死不可。
本指望表演得悲惨一点,更能唤起他的同情,然后多要一点钱,如今看来是对狗熊弹琴,白搭了。
帅歌收起表演,理直气壮道:“怎么会在我这?你爸就是用这只手机坑的我。坑得我好苦啊!如果不是我机灵,这只手机已经跟我陪葬了。我要找你,只能托梦;你要找我,只能烧纸。”
不演悲情戏博同情,但是必要的夸张还是要有的,不然他还以为我偷了他爸的手机。
帅歌想错了,金古柳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有些愤怒道:“难道我这是跟鬼说话?骗鬼吧你。赶紧说,我父亲怎么了。”
靠,欠我钱还有理了,帅歌不干了,生硬道:“怎么了?欠债不还,逃跑了呗。”
“欠债,怎么可能?”金古柳不相信。
“你想知道不会打电话问啊。”
“我当然会问。”金古柳拿起另一只手机,滴滴开始拨号。
帅歌傻傻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机,感叹道:土豪就是土豪,手机一买买两只,用一只,备用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