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你盘踞在皇帝的至尊宝座已经十几年了吧,应该也累了,也该坐腻歪了吧?不如你就退位下来享享清福,让弟弟我登上高位,替你分忧如何?”
“呵呵,皇弟你刚才宴席上该不会室喝多了吧?这一次我就当你胡说好了,下一次不要让我听见,要不然被别人听到了,为了社稷神器,皇兄我也容不下你了。”
正在批阅奏章的大夏皇帝头也不抬,以半开玩笑半凝重的语气说道。
“我没有喝醉,何况皇兄你看我像是喝醉了吗?”
“看来你是真的醉了,来人,送睿亲王回去休息。”皇帝夏君抬起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弟弟,语气里流露出了一丝宠溺和关怀。
“哈哈,确实得来人,不过来的这些全部都是我的人!”夏睿大笑着说。
话音刚落便有一群披坚执锐,手执寒光闪烁的长戟,井然有序的迈着沉重的步伐,带着一股浓重压迫力,汹涌的闯了进来。
“皇兄,你累了,真的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夏睿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皇兄,话语声有点隐隐抑制不住的激动,和微不可察的一些失落之感。
慢慢的迈步走近,悠然的长叹了一声,这一声不知是在为他自己,还是在为什么而叹息。
到了这一步,夏君不管是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他若再不知道眼前的这什么情况,那他也枉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枉读了那么多朝代更替的历史了。
尽管他心里到现在还是不愿意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实。
“你,你,你......你这是真的要,真的要篡位吗?”夏君出奇的并不像夏睿想象的那么愤怒,只是语气带着撕心的悲痛和无尽的伤感,还有一些道不明的惆怅和无尽的复杂。
“这是我们整个皇室一家的事,没有外臣,所以我也算不得是篡位,只是皇位换换人坐而已,整个大夏还是我们家的。”
“我们兄弟非要走到这一步不可吗?”夏君拾起了悲伤之情,面上看不出悲喜,重新恢复了以前的威严和平静。轻轻的戴起平天冠,转过身面着一幅画像,威严的开口。
“你们都退下吧。”夏睿轻轻的挥了挥手。
“诺。”
随着满屋子的兵士退去,气息也由凝滞变的轻松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现在的权力还不够吗?”
“哈哈,为什么,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夏睿突然歇斯底里的大笑着吼叫了起来。
“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父皇那么偏心,只把皇位传给你!凭什么你生下来就是国之储君,就因为你是最先生下来的?就因为你是长子?凭什么皇位只能传给你,凭什么!”
他不甘而又愤怒的嘶吼着,复又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淡淡的说着:“是啊,你是给了我足够的权利,甚至我就在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这又算什么?算是你可怜我,算是你给我的恩赐吗?虽然你给了我足够的权利,但你若有一天不高兴了,或你又传位给你的子孙了,那你岂不还是一言决定我的成败!还是一言决定我的荣辱?”
“不,我不甘心,我绝不甘心自己的命运就在别人的一言之中!那样就算是得到了很大的权利,也始终只能名不正言不顺!我也绝不甘心始终只能屈居于你之下,凭什么我一生都只能在你的影子下!我也不希望得到你的恩赐和可怜!既然父皇偏心把皇位传给了你,那么我得不到的,我会自己争取,我会自己抢到手!”
说道这里,他情绪越来越激动了起来,整个人隐隐都有点要失控。
“我绝不甘心居于人下,我要活就要活的轰轰烈烈,就要屹立于万万人之上,众生之巅!”
“这才是我应该有的。”他低声细语,神情似哭似笑,似喜似悲。
“哎,你变了,不像小时候那般了。”
“还记得小时候,在一个炎热的夏天我们偷偷的跑出去玩,在护城河的桃园旁,我贪图于水的清凉而不小心失足落水。”
“你当时明明也不会游泳的,可你却还是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我们都不会游泳,呛了水后慌乱的挣扎抱在了一起,眼看都要一起沉下去了。”
“可你慌乱挣扎过后首先镇定了下来,既然都浮不上去,你干脆就带着我往下面沉了下去,然后拖拽着我,在我们都快要窒息死的时候,顺着河底一点一点挣扎着爬到了河边。”
“我不知道当时比我还要小的你,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和毅力!终于爬到了河边,倒在了河边我们都没有力气,都昏了过去,这件事害的我们两个都差点被一起淹死。”
“发现我们不见了,皇宫里也很快来人找到了我们,被救醒后你首先揽过来责任,说都是你带我偷跑出去的,是你失足掉到了河里,我下去救的你,最后你被父皇狠狠的责罚了一顿,事后你还大病一场。”
“我事后问过你,问你为什么不说是我,为什么不说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当时说‘我们是好兄弟嘛,哥哥的母后和我的母后也一直都是好姐妹,而且哥哥还是国之储君,是不能犯下那么大,让人诟病的错误的。”
“因为你差点害了国之储君,所以父皇和重臣们一直都很不待见你,而你之后也一直都表现的很平凡,但我其实知道,其实你一直都比我聪明。这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忘记,我始终都一直都记得,而从那以后我也一直感觉都亏欠你。”
“所以即使是我上位了,做了皇帝,可我还是没有丝毫顾忌的把重权交给了你,也丝毫没有避及你的身份,以及大臣的谏言和议论,因为你是我的兄弟!”
“只是现在你变了,你这么想要这个位置吗?”
背对着自己的弟弟,天光打在他的身上,地面上落下了一道狭长的影子,在这凝重的氛围下,可这身影却略显得有些寂寥。
“你如今这么做,想必是有必然的把握了吧,否则就凭你刚才进来的和门外的那些人,是丝毫没有机会的。”
“不是我想要,而是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既然不公平,那么谁的拳头大谁就谁来说话!不错,单凭这些自然不够,但我若是把王城的禁卫军,皇宫的御林卫队,和除了永康王与定海王之外的各大军团都掌握在手里呢,这样的话够不够?”
“还是不够,远水解不了近渴,你掌握的这些军团都太远,而你手中现在的兵力根本就不是永王的中央军团的对手。”
“不够么,整个皇宫你传不出消息的,他们也只会认为一切如常,所以你也别指望他们能救你。”
“不够。”
“你是再等你的那支‘死亡之吻’,难道你还没有发现吗,他们已经没有可能来了。”
“不够。”夏君摇了摇头,怜悯的看了看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
“收起你的那种眼神,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哈哈哈哈,你认为这些还不够吗?那你一定是再等我们皇室的底蕴了,那个皇室的守护者?”
“你也知道这个守护者?”夏君终于微微有些吃惊了起来。
“哼,我们皇室能在武林高手,能人异士不穷的情况下,屹立在大陆那么久不倒,自然是会有些手段的。你所说的那守护者,指的就是已经超出我们认知的,拥有不凡能力,接近有凝神境修为的傀儡吧!”
“你还是别费心思,不要等了,有比超出他们一两个境界的存在拦着,它是不可能过来的。当初父皇对永王如此放心,大概也就是那傀儡守护者万军之中可取上将首级的能力吧?你既然知道如此,那永王还算是威胁吗?所以,我已经算是大局在握了。”
“我的哥哥,你还是退位吧,这样你还能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享享清福。”
“我会比你更加适合当好这个皇帝的!我将会带领整个国家,打下整个大陆我所能及的疆土,屹立于众生之巅,让万万民来拜!”
“父皇既然把皇位传给我,我就一定会好好的守护好它的,不容别人染指。”
“哼,明明假仁假义的虚伪,还装作大义凛然。本来我还想听我们亲爱的父皇的一句话的,放你一条活路,但你既然不愿意,哼哼,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你竟然还勾结外人,前来谋夺我们大夏的江山社稷,你这是引狼入室,你对得起大夏历代先祖吗?”夏君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
“哼,他们只是我用来实现目的的利用工具,就算是他们实力比我强大太多,也只是我利用的棋子。”别过头去,不去看皇兄那灼人的目光,夏睿胸有成竹的开口。
“你这些年已经中了我下的一些毒了,就算是没有那些人帮忙,我也会最迟两年后夺得大位,这些人只不过是让我的计划没有顾忌和提前了。本来如果你退位的话,我会把解药给你,让你慢慢养老。但现在,明天太医也只会说你无病无灾正常的猝死。”
“明天,整个天都会为之而改变的,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