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健在浴室冲着澡,外面传来叮叮看电视节目的笑声,看样子女孩并不了解这个男人的心情。梓健闭上眼,热水由上冲下,覆满全身,温暖的感觉叫他突然很想哭。
他打心底厌恶这样的自己,就好像看到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利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别人珍贵的东西一样。梓健觉得自己并不快乐,只是身体在快乐,他感到自己迷失了,每次一泻而出之后他都会有这样子的感觉,他觉得是在利用叮叮,将她当作了某种容器,他很痛恨自己这样想,这样做,可又控制不住下一次不去这样做,或许用尽全力一脚将这温顺的容器踢开,会是最好的选择。
梓健感到难过,他甚至希望叮叮有着看穿人心的本领,能一眼看穿自己肮脏的内心并狠狠痛骂一顿,随即头也不回的走开。
如果真是这样……多好……她为什么要爱自己……
再去音彤家的度假别墅时车上只寥寥坐了梓健、花勇、老牛、项静蕾、叮叮这几个人,君说要复习下学期大四的内容,由于很少去酒吧,饼少也渐渐失去联络,雅妍走了,马莉也不知所踪,完全没有了去年的热闹氛围。
到了别墅,大家也都是静静坐在客厅唱歌打牌,音彤与花勇在厨房准备制作披萨要用的材料与工具。
梓健觉得无趣,靠在沙发上独自喝酒,叮叮不声不响的陪在身边,犹如一位不善言辞的私人助理,听说铛铛对梓健带妹妹去宾馆非常不满,她断言梓健不是真心的,只是想在寂寞之时找个伴,填补心中的空缺罢了。为此姐妹两闹得更僵,所以这次铛铛也没来,她发誓再也不管这傻妹妹的事了。
老牛和项静蕾合唱一曲“你最珍贵”,唱的格外难听,如果是在野外他们这样唱起来,兽群肯定也不敢接近。
这三对恋人聚到厨房在大理石台面上和面粉,搓成球型又用力砸向台面。摔成不规则的面饼,又将其周边加粗加厚,做成披萨卷边。看起来有趣的活做起来却有些吃力,进口的面粉和出的面团格外强韧,要塑成心中的形状并非那么容易。
好不容易做出披萨原形后又按各自口味撒上洋葱、青葱、牛肉粒、碎番茄,火腿肠。一张张面饼看起来既不美观也不美味,就像小学生的劳作课一样,卖相拙劣。
不过这或许仅是梓健的想法,其他人在制作过程中也伴随着笑脸,将面粉涂到讨厌的人脸上,被涂的那个满屋子奔跑,发誓要报复回来,厨房也充满着一阵欢声笑语。
将制成的披萨饼依序放入烤箱,黑乎乎的箱体内透出橘红色的光点,好像里面燃着几十支蜡烛一样,跟着几人便玩起面团来,揉成各种莫名其妙的形状,像河马的猩猩、长颈鹿身材的蜻蜓、垃圾桶状的大便,各式各样。
梓健一直在揉一个圆球,搓到他认为足够圆了之后又用筷子在圆球上点起大小不一的坑洞,就像一个千疮百孔的保龄球。
然而在别墅内,无论在哪个角落时不时会勾起关于过去的回忆,仿佛一年前的事既是昨天一般。雅妍曾和马莉谈心的草坪还在落地窗外,曾闯入两个女人试衣的房间还在楼上,那时的欢声和笑语不用费力就能重现眼前。
显然这不是好事,梓健后悔来这里,他应该像严吟君一样乖乖呆在学校。如果他来势必会跳崖自尽的,就像某个日后他爱的人一样。因为在那第一次的别墅之行中马莉告诉严吟君,她怀孕了。
他们纠缠不清的恋情——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