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瓶吊完已是零点,好歹有了点食欲。医生嘱咐说这病一天好不了最少要一星期,明天还要继续吊。而饮食方面忌油腻油炸辛辣等所有刺激性的东西,言下之意除了白粥伴糖外别的都不能吃。
可零点也找不到卖粥的店,无奈只好回家自己煮又买了包肉松,望着煤气灶上的淡蓝火焰梓健深深感到了单身男人的苦,不生病还好,一生病拖着病体还要自己照顾自己。
吃着粥梓健想到自己许久没吃过这玩意儿,生命至今印象最深的喝粥经历是在高中时与温妮在她家对面的菜场。他还想起温妮爱在粥里加荷包蛋,想起那天在吃完粥后两人走入雨雾蒙蒙的公园,温妮送了他一个钱包。
——那天傍晚,两人在梓健家相拥而泣,温妮要梓健帮她忘了张智。
曾经相拥而泣的情侣们,如今在哪呢?
第二天醒来肠胃仍有些不适,吃了药才稍有好转。梓健打了电话给张振伟请了一天病假。公司去不去上班其实并无大碍,重要的是今晚约了客户唱歌喝酒看来是要取消了,不然喝出胃出血住院就麻烦了。
中午梓健打了电话给客户,听得出来对方有些失望,因为在相约时梓健曾说今天会有美女作陪,而且歌声撩人。客户很期待但又听说要改日子总有点不悦。
于是梓健又让庐小喻打了个电话过去,替自己再陪个礼,希望对方听到女子的娇声失落心情会有所好转。
下午梓健开着摩托车去医院吊针,白天与晚上情况截然不同,要不是亲眼看到绝不会相信会有这么多人来就诊,感觉像强势病毒席卷城市一样。
由医生哀叹的口气中得知,之所以那么多人在排队吊点滴是因为他们觉得点滴效果立竿见影,原本吃药三天好的病,点滴可能半天就能将病情压下去。可殊不知这样下次更容易患同样的病,而且药效也越来越小。
好不容易吊完两瓶,医院食堂开始供应晚餐,买了两份皮蛋瘦肉粥当下吃一碗,另一碗带回家,也懒得自己再烧。
沿着华灯初上的公路开回家,肚子还隐隐作痛。可看到马路上堵得如硬块般的车流而自己的摩托车又愉快的穿梭其间,同时心情是好了不少。
城市就这么大,车却越来越多根本不合理,开车的人总有一天被逼成神经病。
到家同小John玩了会儿,又看着今日股市、今日期市以及今日关注。凡事已“今日”打头的东西都有必要瞟上几眼。
难得的因病休假,梓健想不起上次因病休假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根本就没有。从上班后自己勤勤恳恳,偶尔投机取巧。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努力,为公司所做的贡献亦有目共睹,公司也不曾少回报自己,这几年认识了不少人,也忘记了不少人。
有时候看见一个号码打来,先接通听声音,边听边和对方聊,诸如“你怎么这么久才打电话来?”“最近在忙什麽啊?”一般对方说了在忙什麽的时候便能回想起个大概,总之千万不能说出的一句话是“对不起,请问你是谁?”
这样一说和该客户的关系就算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