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姐真丑,如果城里举办选丑大赛的话,她当之无愧,稳获第一。
然而丑的人大多亲切,一如美的人多数冷漠一样。
小姐由小窗内递来报名表,邝梓健心中暗暗庆幸,好在她在屋内,看不到自己脚边的John。
在冷冰冰的不锈钢椅上填了表,填完才发现嵌在天花板内的音响正播放休曼的钢琴曲“无心睡眠”,而十几张铁椅皆空空如也,房内除了邝梓健与那位丑女外别无他人。
此时丑女拿出巴掌大小的镜子——对镜梳妆。其间她瞟了邝梓健几眼,大概是注意到这个邋遢的男人正看着自己。
“小姐,填好了。”邝梓健递上表,对方看也不看的塞入扫描机,表上的信息自动记录下来。
“拿着这个牌子,去里面的房间,先听一个说明会。”
“那个……小姐……”
“嗯?”
“我想请您帮个忙。”
“什么?”丑女一下警觉起来。
“是这样的……John,就是我的这条狗。”邝梓健边说边退到对方看的到John的距离,“我想把它留在这里,外面太冷了,它感冒了。”
女子有些反感,或许因为John同她一样丑吧。
“它不会乱动,只要让它呆在这里就好。”
“不会到处拉屎吧?”
“绝对不会。”
女子抿抿嘴思索会儿,最终点头。
将手上的号码牌在电子锁上掠过,一扇形状奇特的门便打开了。门内像是个会议室,仿佛要变魔术般四面皆用乳白色条纹幕布遮挡。
邝梓健掀起幕布一角钻入,其内二十来个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他。
就像某个神秘组织的秘密集会,四下无人言语,素不相识但命运同样悲苦的人们围坐一堂,中心有一台环形电视,此刻正无声的播放着某片丘陵的景色。
邝梓健瞟了眼左右两侧。
左边坐着一位年龄比他大,少一条腿的男子。男子眼神飘忽不定,像在追寻空气中漂浮的看不见的彩球。
而在右边则坐着一位年纪稍轻的女子,女子身上传来熟悉的廉价香水气味,而在她的右手腕上,有邝梓健同样熟悉的五六道疤痕——那是下不了自杀决心的人用刀在腕上来回划割后留下的痕迹。
相聚在这间奇妙房间内的,便是这些人……
忽然有声音传来,环形电视中跳出个身着职业套装的女人,毫不夸张地说她比填表小姐美上十二亿四千万倍。
但套装女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像在宣读死刑判决书一样,冷冷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