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的说火被点燃的一刹那,尸体仿佛又被赋予了生命,村上整个人都在抖动,皮肉绽开,眼珠突出,头发被烧的气味最让人受不了,比尸臭还难闻。
我就在这么一个大概可以被做为太平洋渡假天堂的无人岛上烧着尸体,这白浪细沙的,海风椰林的美景简直和那火是两极世界。
有一瞬间,就像做梦,真像梦!不过我倒一点不害怕,因为村上这家伙虽然有可怜的地方,但也是咎由自取,我来火化尸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种赎罪……阿门……滚蛋……
尸体烧碎烧黑,火渐渐小了,可离烧成能装入糖果罐的骨灰还有一段距离。加了干树枝又加了柴油火重新旺起来。
肠子肝脏,从烧裂的肚脐下爆出来,肠子像鱿鱼的触须般在火焰中晃动,几十秒后瘫软下来。皮肉渐渐烧干蒸发,空气中的恶臭味道这才慢慢散去。
我将救生艇重新系在一颗向外生长的椰子树上,不远处的力丸号甲板上有两个人正望着这边,那应该是猪男和山下。
就这样添了四次火,烧了足足七八个小时,才算“初见成效”。我在最近树林的地方挖了个不深的小坑,准备过会儿将大部分尸骨埋在这里。
…………
天际线的一侧被染成金红色,白日将尽,黑夜既至,火慢慢熄了我也没再添柴倒油,用木枝拨开冒着灰烟的白色骨骼,虽仍有不少大骨烧不完,但取些指怀处的小骨与胸口断成五截的肋骨也就可以,再加上烧成灰白色的骨灰,混杂美妙沙滩的白沙一并装入糖果罐中。
剩下的就埋进刚才的小坑里,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24小时前还同你拼死搏斗的人,现在成为一对灰骨,被你亲手埋进沙土,可能人生最精华的真理就在其中吧……
我承认,此刻正在给你写这封信的我有点亢奋,也有点不正常了,但碰到这种事,谁******能正常的了?!
碰到这种事还能正常的人,肯定是最不正常的吧。
我带着糖果罐回了船,对于回日本后我会面临什么,到底是不清楚的。
可你也不用为我担心,整船的人都会帮我作证的,加上田中,我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没有我,他丢的就不只是一只手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再写信给你,那就到这了,今天海上的月亮很美,我想去看会儿月亮,最后希望你三十岁以后能有不一样的生活。
花勇。
看完信梓健久久没回过神,身边靠着的叮叮应该有同样的感觉。
那就好像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同此刻眼前的组合沙发,液晶电视,精致装潢格格不入。
两人都沉默着,直到叮叮趴在梓健大腿上,露出美丽的耳廓与可爱的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