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没有讲我什么?”梓健半开玩笑的问。
“倒没讲什么,不过不想看到你倒是真的。”
“这么直接哦?”
“嗯,唉不过我和你也不熟,不晓得你们两个以前是怎么回事。”
“那她现在和男朋友怎么样?”
“还不错,男朋友是钢铁厂的,国有企业待遇很好,算是稳定啦,我都羡慕了。”
“是嘛。”
松子拿了酒和梅毒一块上来,看着架势今晚恐怕真要不醉不归了,打完电话刘子菲也回到位子上,心情也有所好转,对于偶遇梓健的不快也少了一分。
五个人玩起七八.九骰子游戏,女人们很快就醉了。
迷迷糊糊间梓健感到腿在振动,那不是楼下的低音炮而是信息提示,取出一看顿时清醒了。
屏幕上小喻蹲在一片玉米田中,不知在冲着谁微笑。她剪回了短头发,清新的感觉就像个高中女生。
梓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或许是酒精作用,那莫非是妻子高中时的学农照片?阴差阳错的发到了手机上?
心头涌出种莫可言状的思念,环顾四周,尤娜趴在桌上,安静的睡着了。
…………
看到庐小喻再次微笑的样子邝梓健很想将那笑深深印刻进脑中,就像随身携带家人照片一样,只要想看,随手翻开即可。
他很喜欢那样的笑,使人联想到艳阳高照下灿烂绽放的向日葵。
邝梓健不禁使用了“扩展功能”,去亲眼看看小喻在精神病院的生活。
…………
夜晚的白百合康复中心看似一片阒静,像座无人的空城。可走近了却能听见各种奇声异响,有哭声、笑声、还有用枕头似的轻物敲打墙壁的声音,更惊讶的是,病区宿屋内还有夜鹰的鸣叫。
不知从哪扇铁窗传出的夜鹰鸣叫,听来颇为诡异。
夜鹰是不祥的鸟,它半米长的翅膀上驮满不幸与苦难,凡是见到夜鹰的人,生活一定跌入谷底。
然而夜鹰的鸣叫却出自一个女人之口,女人像拥有特殊技艺的口技演员似的,将这不幸之鸟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但为什么她要模仿夜鹰呢?
夜色中邝梓健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到那乖戾的叫声。
可小喻在哪儿呢?走在无光的长廊中,总算在二层中间的屋子找到了小喻,说来奇怪,一穿进她的屋子刚才所有的奇声异响统统消失不见,四下又恢复到一份诡异的宁静中。
看来屋子经过特殊设计,以隔绝其他病人发病时传来的闹声,从而引起其他病人的某种“共鸣”。
精神病虽然没有显微镜能看出的致命病毒,但它却比任何一种病毒都更具传染性,有时病友的一个哀怨眼神都会触发一系列事件。
然而此刻,小喻在房内是安静的。二十平米的空间,两张单人床,中间一盏直立台灯,一旁还有白色书桌,白书桌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书桌上放有墨水及两只宝蓝色钢笔,一叠厚厚的信纸,一角一柄小台灯。灯幕上印有卡通八爪鱼。
房间的窗很大,可以想象在太阳好的日子,阳光会怎样眷顾这间小屋。但此刻窗帘半掩,月光浅浅投射,褪色的地板上倒映出防自杀护栏的影子。
小喻穿着睡衣躺在床上,面朝另张床的一名女性。她约莫三十将近四十的样子,染着棕色头发,脖颈处有被什么抓伤的痕迹,可能是林子里的野狗或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