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健整个星期都在期待着,能再见到朝思暮想的妻子。好像妻子去了哪儿远行一样,今天就要去机场接她。
想来小喻应该也怀有同样的心情,也在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无意间,竟有种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情怀。
他早早打扮一新,气温虽降到年内新低可还是穿了件新买的运动外套,他想尽量看起来年轻些,以配合妻子在康复中心的装束。
开车沿外圈高速行驶,听着首Afterthegoldrush。
虽然之前只去过一次,但却不知为何记忆非常清晰,无需借助导航也能找到那偏僻的所在。
在一片沙子低上停了车发现原谅今天到此的不止自己一人。花正平所称的“康复节”应该是个家属活动吧,有利于院中病人康复的活动。
但不管这些能见到小喻是最高兴的。
来到大门口在医护人员处登记,工作者穿着和病人相同的制服,只不过和夏装不同,是白底蓝条纹的长袖外套。
加上梓健近十个家属经由长长过道进入白百合康复中心,过道墙壁斑驳,像常年缺乏光照似的。过了长道便是圆形餐厅,餐厅外的阳光时好时坏,天上的雨云在太阳周围徘徊。
和上次来时不同,餐厅布局有了大调整,像是改成了个小礼堂,以一片蓝色地毯为头其后如教室般整齐摆放着木头椅子。
家属们在这坐了会儿,并没做什么交谈,有种类似来狱中探望的心情。其实与世隔绝的住在这疗养和监狱也无大区别。
梓健安静的等着,想象妻子会从窗外由远及近的走来,她身边应该跟着其他病友,她们已经成了朋友,一群人该像同巢的麻雀般热闹的涌入食堂。
但事情并未照梓健设想的那样发展,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拿着类似登记表的东西察看,忽而走近一男一女,耳语几句后两人便跟着女人走了。
梓健好奇的看着他们,他们的神情并不像自己那样满怀期待,再看看周围其他人,不说悲伤或心事重重,但也大多面无表情,一副“别来打扰我”的模样。
梓健当时不解,去见久未碰面的亲人或爱人不该是高兴的吗?那为何这些人……是感情淡漠还是天生冷血?
正想着刚才领走两人的妇女又回来了,再次有模有样的察看手中的单子,不久后走到梓健耳边,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吐了四个字。
“请跟我来。”
梓健被他们这一作法弄得很扫兴,跟着女人从圆形餐厅再次经过长廊,此处的长廊比之前更为破旧,墙上的石灰脱落,用手一撕大概能掉一片。
长廊直穿空地,通往工作人员区域,在略觉潮气的阴暗楼中护士敲了一扇看起来十年未打开的门,没等里面回应便一扭把手推门而入。
其内花正平笑脸相迎,他的脸被红外线取暖器照的红扑扑的。
“梓健坐。”
“这里感觉怪阴森的。”他环视一遍,没有小喻。
“冬天了嘛,又是山里又靠着延平河,没办法,还是老房子,采光通风都不理想。”
“嗯,会的风湿病吧这样。”
花正平笑笑,“小喻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