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冥冥中真有预感这东西存在。
“没白来突然觉得好高兴,梓健家里有酒吗?”
“没有。”
“男人大气点,刚刚还说什么八万块是我的全部,而对你来说什么也不是,高兴点吧,来喝酒庆祝。”
“我不是心疼八万块,我是觉得自己智商又低了,走进你的圈套。”
“圈套?哪有圈套,说了是感觉。”
“嗳你这卡了真有八万块?”
“当然有!”女人瞪大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呢,这钱我也可以不要,可你要告诉我你和老婆出什么问题了。”
梓健一愣,但也很快回应,“输就输了,钱你拿去。”
“难道出的问题比八万块严重?不是简单的感情淡了?”
“我和她感情很好,没问题,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
“那买股票的事……”
“就当我没说过。”
就和前几次的交流结局一样,这女人有让人害怕的一面。一时间梓健还真弄不清她来此赚着八万块是否是事先设计好的,如果是的话其中又有太多不确定性,而如果不是那也未免太奇怪了。
“在想什么?”
“在反思,我怎么会上你的当。”
“都说了不是,有很多事情根本没那么复杂,都是人想复杂了。”
“哦,那你还是再去找些男人来缠着你吧。”
“目前腻了,等明年如果又心血来潮的话大概会再找。”
“那我要提醒你一句,女人老起来很快的。”
“深有体会。”尤娜满不在乎的说,“不用你担心。”
“哦…那刘子菲最近怎么样了?婆媳问题解决了吗?”
“还僵着,谁都不让步,还是那句话如果男人强硬就不会有婆媳问题。”
“那你喜欢强硬的咯?”
“至少不讨厌。”
“那讨厌什么?”
“讨厌听到男人问‘晚上想吃什么’喜欢男人把什么事都决定好,不管女的同不同意就是要这样做的那种决断。”
“哦。”
“还有讨厌长头发的男人,男人可以不帅,但一定要干净。也可以不用很有钱,但我周围朋友有的东西我也一定要有,我厌恶比不过人家的感觉。”
“你说的这些我同学都挺符合的啊。”
“那个妇产科医生?”
“嗯,短发,不帅但干净,不算有钱可你要的肯定都能买给你。”
尤娜啧一下嘴。
“怎么了有什么不好的?”
“可总觉得他那方面不太行。”
“那方面?”
“床上,感觉不太行。”
“这你也感觉得出?”
“十胖九虚,和十瘦九亏一个道理。”
“那你找女人吧,女人和女人床上肯定没问题。”
“算了不说这个了,有点扫兴。”她站起身扭扭坐久了血液不畅的屁股,随后问,“梓健能去卧室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好奇。”
“随便。”
她走进卧室而梓健仍在客厅,抓着遥控器犹豫要不要开电视。
卧室内没有明显的女人味道,一般而言有女人生活的房间必定存在着某种香气,可能是化妆品香,润肤霜或香水,但这间看起来温馨的卧室却没有任何一种香气。
大床上放着两个淡绿色三叶草枕头,左边那个明显比右边要更凹陷。她拉开床头柜,放着财经杂志和掌上电脑,最下层还有副豹纹情趣手铐。这副手铐大概是这屋里最能让人联想到女人的东西了。
走到靠窗的电脑桌边,拉开键盘下的抽屉,尤娜注意到了两个白色信封,那是小喻从精神康复中心寄来的信,信上写有地址和名称。
尤娜的表情出现了明显变化,她回头望一眼卧室门,停了几秒后才抽出信来,纸上呈现出小喻圆润的字来…
邝梓健在心中叹息,这是尤娜第一次来到这个家,但没想到两年后她让梓健卖了这个家,而梓健也这样做了。
然而即便时至今日,邝梓健心中仍有疑惑,自己到底有没有爱尤娜?对于他来说尤娜在其渺渺五十载的生命中不是个重要的存在,但却是个特别的存在。
尤娜身上有一种让梓健妥协的能量,这是种想想都会令人后怕的力量。
但也是她,在小喻离开后陪伴了邝梓健一长段的人生。
画面慢慢碎裂,那是使用扩展功能的预兆,如秋叶落满草坪一般,碎片静静躺在眼前,等人清扫。
但等来的却是寒风。
冷风过境,四下一片漆黑,在重新组织图像的时间里邝梓健有点沮丧,因为他并不是那么想回忆尤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