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梓健船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打个电话去就能出海。”
“谢谢。”
“别客气。”阿秋扫一眼仍对穿哪双拖鞋苦恼的尤娜,毫不夸张的说,尤娜比阿秋漂亮一万四千倍。
当然阿秋不会在意这些,她或许也清楚想要在这世上找比自己丑的女人怕是比较困难。
“邝梓健这美女是谁?”
“我朋友。”
“女朋友?还是老婆?”
“都不是。”
“那是什么?”
“就是朋友啊。”
梓健在两人间介绍一番,尤娜微笑着挑选了一双枫叶黄的拖鞋穿上。
“饭吃了吗?”
“飞机上吃过了,刚才来的路上也吃了点。”梓健又问声尤娜,“你饿吗?”
“不饿。”
“那去我店里坐下吧,邝梓健你也算老板呀,该去看看。”
“好啊,你不说我也要去看的。”
“看什么?”
“我和邝梓健合开的一家冰果作坊,他出钱,我出力。”
“那快走吧,在这旅馆呆着就不舒服。”
三人走在夜幕下的浮城街道,穿着各异的按摩女郎时不时在两边穿梭,像快速过街的彩色老鼠。
梓健对她们独特的指法以及对人体肌肉骨骼的熟悉度,记忆犹新,如果不从事肉体上的交易,光做健康按摩,确实令人称赞。
阿秋的冰果作坊在靠近海岸的路上,对面一百米既是沙滩。和她开在一起的还有售卖泳衣泳裤救生圈橡皮艇的小店。
当然还有几家稍具格调的沙滩饭店,点着烛光,喝香槟吃海鲜。黑洞洞的洋面不时闪过几枚渔船的星火。
阿秋的店铺小巧玲珑,一排座位至多招待四名顾客,两位店内员工在柜台操作。不过因为整个浮城都没这种冰果作坊,加上在海边边吃冰果边漫步也算是种浪漫而怡人的享受,所以开张以来,生意一直不错。
而所谓的冰果略有独特,光承载器具就像个放大十倍的陀螺,冰果盛在这大陀螺上配以五彩斑斓的吸管和塑料勺,无论口味还吃品相都叫人满意。
梓健要了份西瓜菠萝外加雪碧口味的碎冰,尤娜则在阿秋的推荐下吃着抹茶奶冻双球冰淇淋
三人坐在路边的灰白长椅上,面朝大海。
“阿秋这味道没话说,我在城里也吃不到西瓜配菠萝再加雪碧的碎冰啊。”
“是嗳,这冰淇淋的奶油味也很足。”
阿秋听了洋洋得意,她是属于那种不会谦虚,一夸就咧着嘴欣然接受的黑女人。
“当然我用的都是好材料,货真价实绝不兑水也决不以次充好。”
“我觉得投资对了。”
“我那时候在港镇就说肯定成的嘛。”
“梓健你那个我尝尝。”尤娜说,“你也吃吃看我的。”
两人交换手上“陀螺”,听阿秋开口:
“邝梓健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你朋友死了,骨灰要撒到这里来?海不是到处都有。”
听阿秋忽然问这些,梓健舔舔门牙,尤娜身上的香味被一阵风送来。
“他以前也去过港镇,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也是灵修的?”
“嗬…不算,你大概不认识但你爷爷一定知道。上次来也是他帮我联系的。”
阿秋恍然大悟似的抓抓头皮,“我知道了,是个声音很有磁性的老头。”
“差不多吧,他以前也在港镇待过,所以这才想再回来这里。”
“都死了还要回来,真奇怪,我是巴不得早点赚够了钱早点走。”
“这里不是很好,海很漂亮。”
“是漂亮没错,可再漂亮的东西你看上三十年也会想吐吧。”
尤娜用吸管吸着陀螺底部融化了的碎冰,这东西吸起来特别痛快,冰凉入心的感觉顺着食道一路漫延入胃。
可当她听到阿秋说:“再好看的东西,看上三十年也会吐”的时候竟呛到了,顿时咳嗽不止。
梓健拍着她的背,“你没事吧。”
“没事…咳咳,不小心呛到了。”
“所以啊海再漂亮有什么用,我还是想去城里,等我赚够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