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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骆驼的海洋早已经绕过喇嘛湾,走向柴达木了。这里是南去藏原的必经之地,也是沙漠悍匪祁连大爷神出鬼没的地方。祁连大爷早就探知到了驼群的到来,带着他的部众抢走了六十多峰骆驼。驾驭着骆驼海的募驼人和骆驼客想把骆驼夺回来,于是就有了枪声,有了死人,死人的惨状把走向藏原的第一步演绎成了一场恐怖的匪祸。

死去的是一个募驼人。这些驾驭着骆驼海的募驼人虽然是军人或者曾经是军人,但为了显示喜马拉雅大招募对宗教和世俗的亲和,都把枪交给了高高的藏原仁慈的佛菩萨。祁连大爷并不知道他们没有武装,下令开了枪才意识到白白浪费了子弹,因为他们的目的是抢骆驼而不是杀人。

祁连大爷穿着雪白的翻毛羊皮大衣,骑着一峰先前抢来的白骆驼,像一阵肆虐在酷冬里的白毛风,带着他的部众呼啦啦扬长而去。荒凉开阔的原野上那具血淋淋的尸体让骆驼和驾驭它们的人都不敢走了。几个领头的募驼人商量了一下,一面派人骑着快驼向剿匪部队报告,一面让骆驼客们赶着骆驼迅速后撤,撤向了平坦有草的喇嘛湾一带。

喇嘛湾的喇嘛骆驼队已经出发了,刚刚望见驼群的背影,突然又被一阵急转折回的骆驼潮簇拥了回来。

有个公家人来到江永活佛面前说:“你们是念经的喇嘛,你们去干什么?让你们的骆驼去就行了。”

江永活佛说:“喜马拉雅的召唤就是神王班禅的召唤,神王的召唤是无所不包的。连你们都去了,我们能不去?再说要是我们不去,这么多的骆驼怎么能顺利到达藏原。”

公家人说:“你好像有什么办法?”

江永活佛说:“有啊有啊,佛就是法,法就是佛。”又对身边的几个喇嘛说,“看来真是心急喝不了热奶茶,禳灾的法会还没有举行,怎么能匆匆出行呢?回来也好,远渡之舟是不能不造的,阿伊旦麻(瘟疫)是不能不驱的,忿怒的独脚神和独髻母不知道我们的心思,怎么会保佑我们呢?如果不把刚猛的克敌经咒送上天空,前去的路上就必然有刀剑鬼和风魔鬼的阻拦了。”

喇嘛们又回到喇嘛湾,把驼背上的驮子卸下来,紧紧张张地开始了禳灾法会的准备。他们坚信,只要法会一举行,所有的障碍就会破除,神王的骆驼,喜马拉雅大招募的骆驼,就可以一往无前了。

骆驼的海洋里,靠近喇嘛湾的地方,一峰骆驼突然跳起来,疯了似的奔跑而去。那是母驼乌图美仁,它的奔跑带动了许多骆驼的奔跑,其中跟着最紧的,是自以为正在保护它的怜香惜玉的骟驼阿尔顿,是已经爱上它并发誓一定要让它跟自己生儿育女的长髯公驼。

长髯公驼边跑边喊:停下,你给我停下,胡乱奔跑是危险的,刚才死了人你不知道吗?

乌图美仁哪里会听它的,它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一股被驼群集体的味道冲淡了的气息。它一会儿觉得那是美驼格尔穆的气息,一会儿又觉得不是。但不管是不是,它都要过去看看了,眼见为实,眼见为实。

是沙漠悍匪祁连大爷帮了忙,准备在寻找乌图美仁的路上把自己跑死的美驼格尔穆终于在跑死之前停下了。

停下是为了让大柴旦和小柴旦从驼背上下来。它摇头晃脑地说着:下来吧,下来吧,就要发生危险了。再说你们尿憋屎憋,肚子也饿了,不下来怎么成呢?

大柴旦和小柴旦正想下来,的确就像格尔穆猜测的:不仅尿憋屎憋,而且又饥又渴。

他们一下来,格尔穆就挣脱缰绳的拽拉冲了过去。

大柴旦在它身后甩响了驼鞭,告诉它:“听见了吗?这是我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你就来。”

格尔穆忙不迭地哞叫一声算是答应:听见了,听见了。然后继续朝前冲去。

当驼群和扬尘扑天而来时,格尔穆并不吃惊自己看到了这么多骆驼,驼群浓烈而异陌的味道它早就闻到了。它吃惊的是等它看到它们时,并不是渐行渐远的屁股,而是越来越近的驼头。它用颤动的四肢支撑着沉重的身体,疲惫不堪地迎接着驼群,鼻子一抽一抽的,在一大片厚重的味道中使劲分辨着乌图美仁的气息。没有啊,哪怕是一丝能够引起错觉的气息也没有。身体的疲倦带动着嗅觉的疲倦,它闻到的只是自己的尿臊味。

格尔穆正在撒尿,这不是尿憋的结果,它已经一个星期没吃没喝了,哪来的尿。这是它用挤压出的体液传递给乌图美仁的一个强烈信息:我来了,乌图美仁你在哪里啊,我来了。

尿完它就卧下了,任凭驼群漫荡而来,又从自己身边分流而去。它强打精神,扬起驼头一左一右地看着,看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把骆驼看完。它的头渐渐垂了下去,眼皮往下掉着,困了,困了,实在有点支撑不住了。

似乎格尔穆刚刚睡着,身边就没有骆驼的蹄音了。似乎它刚刚睡醒,骆驼的蹄音就又出现了。骆驼,骆驼,走过去走过来了多少骆驼,怎么就没有乌图美仁呢?它伤心地抽着鼻子,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不对啊,谁说没有乌图美仁,满鼻腔不都是乌图美仁的味道吗?它忽地扬起头,一看才发现,乌图美仁就站在自己身边。啊,睡梦,美丽可爱的乌图美仁从来就和它的睡梦连在一起,只要它睡着,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就始终陪伴在它身边。

不,不是睡梦,是真的。马上格尔穆就发现,乌图美仁真的出现了。它刚刚来到,喜极而泣,用头顶着格尔穆的肚子,撒娇地说:你怎么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到处找你,找得我都不想再找了。我想到了死,格尔穆啊,在找不到你的时候,我想的最多的就是死。

美驼格尔穆站了起来,用同样的哭泣回答着母驼乌图美仁:别的都不用再说了,我只想说,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分分秒秒都不离开你了。

这时候,另一峰骆驼也在哭,那就是骟驼阿尔顿。它被感动了,它在默默的哭泣中证明着它的善良和仁厚,也证明着它那不肯随去势而泯灭的爱心正在变成一种类似于忠实朋友的责任。即使骟掉也不改公驼性情的阿尔顿,是那样尽心尽力地呵护着美丽的母驼乌图美仁,就像人类说的: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它在身旁,我愿它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长髯公驼愣怔着,它惊诧于乌图美仁的举动和格尔穆的体貌,意识到自己遇到真正的情敌了。这样的情敌可不是一个像白皑皑的骆驼那样胆大妄为的羸弱者,也不是任何一峰见了母驼就疯狂的轻生噪进者,它是一峰完美无缺的美驼,无论在巴丹吉林沙漠,还是在额济纳旗蒙古,都应该是那种牧人和骆驼客们视为骄傲的天造地设的尤物。更糟糕的是,对方不仅有感情上的势力跟自己抗衡,还有体魄上的势力跟自己较量,相比之下,自己唯一胜过对方的,就是精神状态了。这峰巴丹吉林沙漠完美无缺的美驼看上去多么疲倦啊,眼角耷拉着,脖子下赘着,四腿岔开着,腰身塌陷着,一看就知道它已经连续奔走很长很长时间了,它亟待休息。而它长髯公驼要做的,就是不让对方休息,一旦等对方休息够了,说不定这峰美丽无比的母驼就不是自己的了。

长髯公驼靠了过去,像是问候,又像是欣赏,一副礼貌有加的样子。

格尔穆奇怪地望了它一眼,正打算用同样的礼貌问候一声对方,突然发现对方已经把健硕的脖子伸到自己的肚腹下面了。

不好--格尔穆叫了一声。

小心--母驼乌图美仁也叫了一声。

声音刚落,长髯公驼就弓起脖颈使劲推了过来,推得格尔穆侧着身子连连捯蹄,差一点倒在地上。

格尔穆绷起四腿站稳了脚跟,嘴唇颤抖着,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一口咬住了对方的脖子。长髯公驼疼得哞叫一声,却没有躲开,而是倔强地抬了一下后腿,用整个身子夯了过来。

这是全力投入的一夯,是普通骆驼很难抵挡的一夯,格尔穆虽然不是普通的骆驼,虽然顶住了对方力大如山的这一夯,但它毕竟刚刚结束疲于奔命的日子,它很累很累,累得它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绒毛沉甸甸的分量了。它没有顶住长髯公驼接踵而来的第二夯、第三夯,像一座被飓风吹扫的沙丘,稀里哗啦匍匐在地了,而且没有马上站起来。

格尔穆知道接下来长髯公驼就会蹦上天空,坠落而下,把两只巨石一样坚硬沉重的前蹄狠狠砸在它柔软的肚子上。它赶紧强挣着卧正了身体,让肚子紧贴住了地面。它歪斜着头静静等待着,当对方的前蹄按照它的预料就要落在它身上时,它撑起后腿挺起饱满的驼峰迎蹄而上,然后浑身一抖,巧妙地把对方的打击抖出了驼峰,又让它顺着自己的屁股滑落了下去。

格尔穆的驼峰被踩烂了,屁股被踩破了,但是不要紧,要紧的是它躲过了一次致命的打击。它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按照一峰美驼扞卫尊严和保护爱人的本能反应,再一次勇敢而艰难地扑过去,咬住了对方的脖子。

这一个回合差不多就是上一个回合的重复,精神抖擞的长髯公驼让格尔穆重新尝到了被大力夯撞的狼狈,只夯撞了一下它就倒在地上了。这次它没有来得及卧正身体,让肚子紧贴住地面。这次长髯公驼的前蹄比上一次更快更猛,几乎在它轰然倒地的同时,那跃上半空的前蹄就砉然而至:一尺、半尺、三分之一尺、六分之一尺,完蛋了,巴丹吉林沙漠无与伦比的美驼格尔穆就要死在长髯公驼的铁蹄之下了。格尔穆已不再挣扎,甚至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等待着,死亡,死亡。

就像我们经常遇到的那样,其实等待并不是死亡来临的必要条件,真正的死亡只会发生在你根本想不到的时候,你刚刚想到死,你就不死了。母驼乌图美仁冲了过来,数千年以来决不参与美驼争雄的母驼原则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不起作用了,因为有格尔穆的存在,更因为在乌图美仁看来与其让格尔穆死不如让自己死,它要以死相拼了。

骟驼阿尔顿吃了一惊,用蹄子的语言大喊一声:“你要干什么?危险。”喊着它飞身而起,一肩膀扛得乌图美仁停了下来。“要去也是我去。”又是蹄子的语言,奔腾着震响了冻结的厚沙之地。

就在长髯公驼朝着格尔穆悬空而下的时候,骟驼阿尔顿却把自己的脖子伸到了对方的蹄子底下。它似乎想顶翻长髯公驼,又似乎想替格尔穆受死,但不管它想干什么,都是为了一颗永恒不灭地爱着母驼乌图美仁的骟驼之心。这一点,乌图美仁想到了,长髯公驼也想到了,它爆起一股妒恨,突然改变主意,大蹄一甩,踢向了阿尔顿的驼头。

咚的一声响,骟驼阿尔顿眼冒金花,身子飘晃,慢腾腾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长髯公驼落地了,它落地的时候,一只前蹄踏在了阿尔顿的鼻子上,一只前蹄踏在了格尔穆的脖子上,自己也因为站立不稳,歪斜着身子倒了下去。

长髯公驼很快站了起来,喘着粗气,看了看伏卧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格尔穆和更加痛苦不堪的骟驼阿尔顿,等了一会儿,看它们没有站起来扑向自己的意思,觉得它们已经认输,便得意地哼哼着,昂首阔步走向了母驼乌图美仁。

乌图美仁正在哭泣,有一些烦怨,有一些伤心:格尔穆啊你怎么了?巴丹吉林沙漠最出色的美驼也应该是英勇顽强、善打能斗的战驼,可是一遇到长髯公驼,你怎么就一点也不善打能斗了?现在我该怎么办?不要脸的长髯公驼又来纠缠我了,我不能跟它走,快来救救我呀格尔穆,我是你的,我只能是你的。

长髯公驼不允许乌图美仁哭下去,顶着它,咬着它,踢着它,把它往远处驱赶着,迫使它渐渐离开了格尔穆。

格尔穆挣扎着站起来,哞哞地叫着,拖着疲倦和伤痛的身子愤怒地走了过去。长髯公驼回头瞪了它一眼:外强中干的家伙你要干什么?说着恶狠狠地冲过来,一脖子推翻了它,然后迅速返回,用更加果断而放浪的手段,驱赶母驼乌图美仁朝着骆驼海翻滚的地方走去。

痛苦不堪的骟驼阿尔顿冲着格尔穆有气无力地吹着气:快起来呀,快去把乌图美仁救回来。它想不到它所艳羡和崇拜的美驼格尔穆已经连续奔跑了一个星期,疲倦已极的身体早就由不得它了,况且又有了创伤,它的驼峰、屁股、脖子都被坚硬有力的驼蹄踩出了青紫的淤血大包,疼痛难忍。

骟驼阿尔顿看到格尔穆卧地不动,只好自己咬着牙站起来,步履蹒跚地往前挪动着。它曾被长髯公驼击伤过肚腹和脖子,现在又被对方击伤了驼头和鼻子,旧伤未愈,新伤又来,鲜血止不住地流着,已经不能再走动了。但它还是以沙漠之舟超人的毅力走了过去,心中只有一个意念:乌图美仁需要保护,而自己现在是唯一愿意保护它的骆驼。是的,是唯一的,连美驼格尔穆都不想勉强自己了。也好,让乌图美仁看看,到底谁是最爱它的骆驼。它走着,越走越骄傲,尽管在骄傲的同时,它禁不住问了一句自己:你行吗?乌图美仁需要你、理解你吗?你都被骟掉了你有资格保护一峰母骆驼吗?就在这样的疑问中,它把对母驼乌图美仁的爱情用不屈的生命形式表现了出来,让它自己幡然省悟:世上其实并没有无能者,当你不怕死地去做一件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时,你就是谁也不能忽视的有能者了。

驱赶着乌图美仁走在前面的长髯公驼远远地看到了骟驼阿尔顿,突然停了下来。它先是妒恨着,然后又猜忌着,接着就恻隐起来:没见过这样的骟驼,爱母驼都爱得不要命了,而且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那种爱,骆驼的世界里真的会有不求回报的无性之爱吗?换句话说,一峰骟掉的骆驼都能这样执着顽强地去爱一峰母驼,一峰像它这样雄风浩荡的种子美驼就更应该勇猛精进了。

长髯公驼等了一会儿,让步履维艰的阿尔顿跟了过来。阿尔顿是骟驼,长髯公驼并不担心这个无本无根的漂浮物会俘获乌图美仁的芳心。作用很可能是相反的:正因为有了一峰委琐鄙陋的骟驼近距离的陪伴,才衬托出了它作为美驼的奋发昂扬。再说阿尔顿已经跟了好几天,它和乌图美仁都已经习惯了。长髯公驼驱赶着母驼乌图美仁,又关照着骟驼阿尔顿,慢慢地接近着驼群。

驼群正在集体恸哭,就像海洋正在起浪,哗哗地奏响着,是浪水拍打浪水的声音,是寒风的凄厉中那些鲜为人知的驼心正在走向哀伤的表达。明澈的眼泪如同星星的闪耀,那么多,那么多,是什么让骆驼们伤心如此、集体恸哭了呢?

骆驼有集体恸哭的习惯,那是在看到死去的骆驼或骆驼客的时候,那是死去的骆驼或骆驼客的灵魂飞翔在沙漠上空,久久不肯离开驼群远去天堂的时候。谁死了?是骆驼,还是骆驼客?又是谁的哭慰感染了驼群?还有一个永恒的问题:骆驼是有灵魂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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